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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學校的時間過的挺快。適應了一兩天之后,黎容就基本上能跟上老師上課的節(jié)奏。原本黎容還擔心后面那尊煞神再來惹他。然而從那天紀修逃課之后,整個星期都基本沒來上學過。聽班上女生談論之中,黎容才知道紀修轉(zhuǎn)來這個班就是為了請假方便,回來以后文化課程能跟得上。高二下學期了,要開始不斷的去見各個帶藝考生的名師,所以常常不在學校。其實黎容對此松了口氣。這么一晃,晃到了周五。周五只有半天課,方便住宿生回家。黎容家太遠了,肯定回不去。周五最后一節(jié)課下課之后,黎容看著兩個室友的家長早在門口等他們,嘆了口氣。打開手機,也不知道該打開哪個軟件。突然,黎容看見手機上冒出來了一條短信。號碼是陌生號碼。【幫我拿一下桌兜里的文件袋。我在東校門對面黃燜雞米飯旁邊的巷子里?!?/br>黎容面對陌生的號碼,思考了一會兒,還是回了一句,【請問您哪位?是不是發(fā)錯了?】這一次黎容沒等到短信。而是手機跳出了通話提示的頁面。黎容想了想,還是接了。“您好——”“下課了?”黎容還沒說完,對面就先一步傳來低沉的聲音。聽起來比平時還要沙啞,鼻音很重,有點病懨懨的。“紀,紀修?”他不太確定,將信將疑的問道。“不然?”對方的聲音還是很淡,黎容停頓一下,考慮要不要幫這個忙。“快點啊。桌兜里的文件袋,我在校外等你?!?/br>緊接著,黎容聽見電話掛斷的提示音。……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霸道不講理。不過對方的聲音聽起來和平時不太一樣,黎容思考了一會兒,還是回到教室,從紀修的桌兜里找出了那個文件袋,一路小跑的走到校門外。紀修長得很有辨識度,按理來說應該不難找。然而黎容繞著小巷是轉(zhuǎn)了一圈,也沒找到紀修人。最后發(fā)現(xiàn)墻角那個巨大的黑色垃圾袋,其實就是紀修蹲著,只不過羽絨服的帽子太大了,直接把臉蓋上了。黎容走近,小心翼翼的戳了一下他,“紀修?”“嗯。謝了?!?/br>回應的聲音很沉悶,沒抬頭,直接從黎容手上拿過文件袋。打開不斷的翻找著什么。“你怎么這么慢啊?!?/br>“我剛才把你當垃圾袋了,沒看見?!?/br>紀修:“……”黎容看著他從文件袋里拿出了一個不透明的白色瓶子。往手上倒了兩顆藥,直接這么干吞了下去。然后繼續(xù)就這么蹲著,垂著頭,也不說話。“你沒事兒吧?”黎容還真沒見過紀修這幅樣子,一時間有點…莫名的擔心。“沒事兒?!?/br>紀修身上總有一種“生人勿近”的氣場。哪怕脆弱到一腳就能踹到的程度,這種氣場的依舊半分不減。黎容就這么站著,沒走,但也不敢伸手去碰紀修。過了好一會兒,黎容才看見對方扶著墻,緩緩的站了起來。面色蒼白,相比以往那種的不可一世的痞氣,現(xiàn)在是支離破碎的美感。黎容看著紀修這么跌跌撞撞的走著,就這么跟在后頭。這種時候轉(zhuǎn)頭就走,哪怕對方是個十惡不赦的罪人都很不人道,更何況紀修也沒差勁到那種地步。“你真的沒事嗎?”跟著紀修走了兩條街,黎容又一次問道,“用不用送你去醫(yī)院?!?/br>“真沒事兒?!?/br>“你跟著我干什么?”身上的疼痛雖然消退了不少,但腦袋還是混昏沉的不舒服,語氣也難免暴躁了些,并不是有意吼黎容。被這么一吼,黎容也懵了一下,語氣里無意中帶了幾分委屈,“我……我覺得你不太像沒事兒的樣子?!?/br>“覺得你可能…需要幫助?!?/br>說完這句話之后,黎容看見一直垂著頭,盯著地面的紀修抬頭了。抬頭看著他。來回走過的行人車輛很多,兩個人這么對視了至少有兩分鐘。干凈清澈的眸子,和黑曜石一樣。恨不得把“單純”兩個字寫在臉上,校服一襯,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一只未經(jīng)過任何塵濁的羔羊。和他以前接觸的那些人都不一樣,不是抱著目的心接觸他的,紀修心想。足足看了黎容兩分鐘,紀修才稍微放下些戒備,朝他走近了兩步。緊接著,黎容感覺到肩頭落下了沉重的腦袋。因為背著書包,紀修并沒有直接貼在他身上,但熱的過分的呼吸還是縈繞在脖頸側(cè)面。“你是不是發(fā)燒了?”黎容不禁站直,有點生硬的問道。“可能吧?!?/br>“的確需要幫助,借你點力氣?!奔o修想了想又說了一句,“手機拿過來。我的沒電了。”黎容趕忙把手機遞了過去。過了幾分鐘,還回來的時候,黎容發(fā)現(xiàn)自己的社交賬號多了一個好友,通訊錄里也多了一份號碼。是紀修的。“別愣著啊,地圖導航上設(shè)置好了我家地址?!?/br>“噢?!崩枞荽蜷_導航,發(fā)現(xiàn)上面已經(jīng)輸入好了一個地址。不遠,平時走路大概就十幾分鐘。不過拖著這么沉一個人……雖然還算不上負擔,畢竟黎容感覺得到對方?jīng)]有把全部體重壓上來,頂多像是書包里塞了塊磚頭,就是今天的磚頭體積大了一點。一路上黎容都保持著沉默。其實他一直有點怕紀修。除了沉默之外,還有一點緊張。按照地址上的樓棟走進去的時候黎容掃了一眼大廳的布置,大概真的如同學們所說,有錢有顏這么好的事兒全給紀修占了。等電梯的時候,黎容突然聽見背后一直沉默的人,開口了,“你一直這么僵著身子干什么?”“……”黎容一時間不知道怎么回答。“感覺你是不是有點怕我???”大概是發(fā)燒的緣故,呼吸比平時格外熱上不少。黎容又是怕癢,一時間有點不太自在。“有…有點吧。”“為什么怕我?怕我打你?還是怕我吃了你?”“……”黎容沉默著想了很久。就是莫名怕紀修,硬要說哪兒怕……“就,你每次都…欺負我?”“哦,欺負?!奔o修想了想黎容那副干凈的面容。欺負這個詞。“我怎么欺負你了?”紀修故意順著問道。“……”黎容完全沒意識到,他的被紀修挨著的那一側(cè)耳垂,已經(jīng)紅的快能滴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