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9
書迷正在閱讀:穿成起點男主的白月光、知君仙骨、師尊別攔我當(dāng)愛豆、系統(tǒng)跪著求我放過它、帝君夫人是朵花、和校草共用系統(tǒng)、反派養(yǎng)崽日常[綜英美]、情敵逼我談戀愛、大唐崛起、一覺醒來突然在娛樂圈爆火了???
間穿梭,目光逡巡,尋找著熟悉的身影……“嘿——!”小花妖從梅樹后跳出來,左髻上的金鈴鐺搖晃著,丁零當(dāng)啷,悅耳動聽。明月雪梅下,久別重逢。出嫁那幾年忙于夫家的事,少女時學(xué)的梅花易數(shù)已然忘了許多,白袖楚不再講那些天機卦象,講了些人間趣事,小花妖雙手托著臉,聽得津津有味。雪靜靜地下,落在葉危的梅枝上,風(fēng)吹來,他抖了抖,簌簌紅梅落雪。草木不可動,數(shù)年不變,尚可理解,葉危無法理解的是,為什么這只蜂鳥也能好幾年不變地賴在他身上!這鳥還在他枝頭做了窩,聽說鳥界做窩是要孵蛋的,但也沒看這只小雄鳥招來什么雌鳥,每天抖擻著那五彩羽毛喜滋滋地窩在小窩里。餓了,這只小壞鳥就要伸著它那個長喙,去吸他的梅花蜜,吸完了還不罷休,轉(zhuǎn)頭梳理梳理自己的頸羽,打扮得更加鮮麗,接著撲扇著翅膀撲到他的梅花上,用小腦袋不停地蹭他的梅花瓣,歡喜的不能自已,蹭完了還害羞似的把小腦袋低下來,無辜地啾啾叫,得了便宜又賣乖,可惡至極。春雪下完的時候,白袖楚就改嫁了,一切從簡,她重又穿上曾經(jīng)那件牡丹嫁衣,要坐上那花轎,臨走前,她站在梅樹下問:“認(rèn)識你這么多年,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們妖怪有名字嗎?還是就叫花妖一號?花妖二號?”“當(dāng)然有名字了!”小花妖坐在梅枝上晃蕩著小短腿,不滿道,“我名字可好聽了呢!”只不過,妖絕不可將真名示人,名字就是他們致命的弱點,誰知道了,便可隨意呼喚他們,摧使他們做任何事。五百年太長,她也曾年少無知過,傻傻地將名字交給別人,傻傻地相信著。但最后,沒有一次有好下場,沒有一次。左髻上的金鈴鐺無所謂地晃蕩著,發(fā)出似笑的鈴音。小花妖在腦中轉(zhuǎn)過幾個假名,正要隨便選一個說,她一低頭——忽然看見樹下的白袖楚正仰起臉來,笑著望她,眉眼盈盈,眼里是梅枝橫斜、白雪的輝光。那一剎那,純凈的笑靨晃亂了妖的心神。她脫口而出,是真名:“花伏零。”“我叫花伏零,梅花的花,伏尸百萬的伏,什么都沒有的零。”再變傻一次,再相信一次,這是最后一次了。小花妖在心里跟自己發(fā)誓,她立在紅梅梢頭,目送白袖楚披著嫁衣,坐上花轎,遠(yuǎn)去、再遠(yuǎn)去。那時的白袖楚并不知道名字對妖的意義,她以為只是個稱呼,也一直沒叫過。改嫁后的人家家境差了許多,但日子還算舒坦,可惜好景不長,兩年后,那地方遭了時疫。一家子病倒,年邁的公婆熬不住,走了,丈夫是這一家的大兒子,頂梁柱,結(jié)果一病不起,也沒了。白袖楚命硬挺了過來,但她并無孩子,按理,這一家子就要由二兒子繼承,沒她的位置。她也不愛爭什么,又是一紙休書回了家。她一介庶女,父親不寵,母親早逝,后娘看不起她,兄弟姐妹疏遠(yuǎn)她,兩嫁兩寡,在白家的日子更難熬,風(fēng)刀霜劍嚴(yán)相逼,日日蹉跎她。去了梅園,她也漸漸不愛說話,不僅不會再說那些梅花易數(shù),連人間趣事也不大愛講了。“你這么不開心,留在這做什么,跟我一起走吧!”小花妖拉著她的袖子,白袖楚慘笑一下:“去哪?”“跟我去山里,我在那里有一片山谷,我們可以搭一個小房子……”白袖楚像聽了笑話,搖了搖頭:“你是妖,我是人,深山老林,吸風(fēng)飲露,我過不了妖的生活的?!?/br>“他們老欺負(fù)你!下次再被我看見,我就一掌殺了他們!”白袖楚嚇到了,驚恐地?fù)u頭:“都是親戚,血脈相連的,何況他們也沒對我做什么,哪里就殺了他們,你還想屠我們白家上下不成?”“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們?nèi)嗽趺催@么麻煩!換了妖界,誰敢在背后叨逼叨、叨逼叨,我一掌過去,就把那妖打得魂飛魄散,叫它后悔生出來!”白袖楚靜靜地看著不足腿高的小花妖嘿哈兩聲,打出兩拳,虎虎生威的,卻也笑不出來,她嘆了一口氣:“人的事情,遠(yuǎn)沒有那么簡單,且熬著吧?!?/br>方圓幾里地,都知白家有一位出了名的美人,長得真真是艷若桃李,可就是克夫名遠(yuǎn)播,任她是天仙下凡,別人也不敢再娶了。白家?guī)缀踅^望了,就在他們以為不得不養(yǎng)這不孝女一輩子時,竟有人上門提親了!對方家處極遠(yuǎn),地方偏僻,嫁過去基本一輩子回不來,男方年紀(jì)也挺大的了,但好在聘禮極其豐厚,還說可以不要嫁妝。白家見了這樣的好買賣,連家底也不查了,當(dāng)即答應(yīng),立刻就要把女兒塞進(jìn)轎里,送出去。白袖楚心中有疑:“爹、娘,這…這真的沒問題嗎?”“能有什么問題!媒婆再三保著呢!傻女兒,這等好事你再不把握,你就真的一輩子嫁不出去,被人笑話死克夫命!”一提克夫,白袖楚臉上血色盡褪:“克夫克夫我克什么了!當(dāng)初他們來提親時,一個個說的可是八字相合命里有福呢!怎么,出了意外倒了霉,現(xiàn)在一個個就都轉(zhuǎn)了口風(fēng)?我沒有克夫,我只是……”“只是什么?克一任丈夫還說是巧合,這克死了倆,人家沒把你打死就不錯了,你都是嫁過兩回的破鞋了,好不容易有個男的要你,趕緊的給我嫁了,天天賴在娘家白吃白喝,就沒見過你這么不孝的女兒,再挑三揀四,別怪娘抽你的皮!”白袖楚咬著牙,忍了。新春時節(jié),她穿上當(dāng)年那件紅嫁衣,第三次遠(yuǎn)嫁。這一次遠(yuǎn)的不能再遠(yuǎn),路途漫漫,白袖楚越走心越?jīng)?,天高路遠(yuǎn),這一嫁過去,怕是真的這輩子都回不來了,走都走不回來……望長空,黃沙起,迷了眼。她終于到了夫家,那天陰沉沉,這家人確實家底厚,一大片院子,房屋數(shù)不完。但修的極其古怪,白袖楚也是大家閨秀出來的女兒,小宴時也會去別家府門轉(zhuǎn)轉(zhuǎn),她就從來沒見過這么奇怪的院落。高墻極高,高到遮天,屋瓦黑的發(fā)紫,兩扇府門竟是厚重的青銅,滿面饕面紋,仿佛這院落里住的不是大家公子小姐,而是什么妖魔鬼怪。她忐忑不安,仰頭間,看見高墻之上,探出幾枝梅。那紅梅嬌小可愛,俏皮地綴在枝頭,讓她一瞬間想起梅園里調(diào)皮的小花妖,心頓時定了定。不多時,她又見梅枝上飛出一只斑斕的蜂鳥,啾啾啾,在辛勤地采蜜。白袖楚莞爾微笑,一入侯門深似海。高墻上,被妖法強行變成梅花的葉危嘆了一口氣,白袖楚看不出這是哪,他卻一眼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