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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自進(jìn)入修羅幻境。真要說起來,跟阿語相比,他才是差點就要獲得傳承的那一個。他是魔獸,天生擁有著修羅神傳承者所必備的無情、冷血、嗜殺,可是,這是在他遇到阿語之前。被幻境激發(fā)出來的一切惡念,在想到阿語的那一剎那,全都消失不見了。也因此,傳承失敗。從修羅神的意志下存活下來并不容易,或者說,根本沒有任何存活可能性,這一點,他清楚,阿語,同樣清楚。他毫不猶豫地催動了自己的本命伴生棺,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讓阿語活下來的可能性,他的通天棺,隔絕時間與空間,縱使是修羅神,也未必能將其攻破。他抱著必死的決心,只想為阿語創(chuàng)造一線生機(jī),阿語在棺中,未來,或許百年,或許千年,總有人繼承神格,亦或是神格消亡。不管需要多久,通天棺都必將重見天日,開棺之日,便是阿語復(fù)生之時,縱使開棺之人不是他,也無妨。可是,他怎么也沒想到,阿語……竟跟他有著同樣的想法,靈植孕育于天地間,是天道的寵兒,一株靈植想要修煉成人,需要經(jīng)歷千年、萬年的錘煉,它們的生命,因此堅韌不息。邱澤語的修為有限,就算以生命為代價,也不可能戰(zhàn)勝得了修羅神,但是,以命搏命的話,他至少可以在修羅領(lǐng)域中,開出一道口子,如此一來,蛋蛋就能活下去。當(dāng)時的邱澤語并沒有想太多,只是單純地覺得,兩個一起死和只死一個之間,顯然后者更為劃算。沖出古神墓的那一剎那,漫山遍野的紫羅蘭,幾乎要看不出古神墓原有的模樣。面目猙獰的魔獸跪在花海中,鋒利的爪子搭在通體黝黑的棺木之上,它的毛發(fā)豎起,全身顫抖著發(fā)出凄厲、絕望的咆哮聲。他的通天棺,發(fā)動成功,此時此刻,阿語就躺在他的棺中,可是,他卻沒有開棺的勇氣,因為……棺中之人,已經(jīng)沒有絲毫生命氣息。瘋狂的咆哮聲持續(xù)了很久很久,魔獸面部猙獰,宛若地獄惡鬼,倏地,微風(fēng)吹過,幾枚香氣馥郁的紫羅蘭花瓣飄落在它的鼻尖,帶來些許癢意。它的動作驀地一僵,怒吼聲戛然而止,它環(huán)著棺木,原地靜立良久,終于,猩紅的瞳仁漸漸有了焦距。它垂下碩大的頭顱,盯著手中的通天棺,猩紅的豎瞳透著一抹深沉的黑,充斥著難以言喻的執(zhí)著與瘋狂。無論多難,無論要付出多么慘烈的代價,他都要——讓阿語復(fù)活!……思緒收斂,巫桑垂眸看著懷中睡得正香的美人兒,產(chǎn)生了一種微妙的恍惚。他不信天,不認(rèn)命,但獨獨這件事,他感恩著上天的眷顧。巫桑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抬手捏了下對方綿軟的臉頰,湊到他耳邊,低聲喚道:“阿語,我們到了?!?/br>“唔……”邱澤語條件反射地抬手捂住了耳朵,才慢悠悠地睜開眼,睡夢初醒,美眸還泛著一層朦朧的霧感,看得巫桑心頭一跳。他擁著邱澤語,緩緩從高空降落,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了魔獸森林的核心區(qū)域。邱澤語聽到了許多聲音,風(fēng)吹過樹葉的瑟瑟之音,小動物蹦跳著踩斷樹枝的咔嚓聲,鳥兒唧唧,蟲兒吱吱,森林里一派祥和,都是些彰顯和睦的聲音。竟沒有聽到一聲魔獸的咆哮。邱澤語平穩(wěn)地落在地上,意識漸漸恢復(fù)清明,他也逐漸想起來自己需要做的事情。該坦白的東西,拖再久也沒用。他低垂著腦袋,眼神胡亂瞟著,拳頭握得死緊,整個人顯得局促難安,“我……我有話對你說?!?/br>作者有話要說:嚶嚶嚶我對不起你們,我前段時間不小心點開了英雄學(xué)院,然后就……沉迷其中無法自拔。我的自制力太差了嗚嗚嗚。一共四季,我看到第三季了,看完我就好好做人!第65章巫桑被邱澤語那突然緊張起來的架勢搞得有些莫名,“怎么了?”“我……我……”邱澤語眼睫低垂,渾身都因為緊張而不自覺地繃緊,就算做好了心理建設(shè),可真要攤牌的時候,還是會覺得難以啟齒。可是,這樣拖下去根本就不是辦法!邱澤語握緊拳頭,猛地閉上眼睛,以一種視死如歸的氣勢,吼出了埋藏在心中許久的秘密,“其實我……根本就沒失憶!”巫桑靜默一瞬,罕見地沒搭話。“剛……剛開始我都是騙你的,其實我……我壓根就不是你以為的‘戀人’,就……是個意外闖入的異世界亡魂而已!”話匣子一旦打開,那些難以啟齒的話就像是失去了枷鎖,開始不由自主地往外冒,雖然有些磕絆,但好歹將早該坦白的話傳達(dá)給了對方。他不敢睜開眼睛,因為害怕看到對方臉上浮現(xiàn)的失望、憤怒。自我封閉的視野讓他心中的恐慌感逐漸加重,同時也升出了微妙的解脫,以及些許難以言表的委屈。復(fù)雜的情緒沖刷著他的大腦,刺激著他的神經(jīng),再出聲時,喉頭的哽咽感無法壓制,清朗的聲線無端染上了哭腔。“我……我不是故意騙你的,嗚……我就是……就是想活下去,才謊稱……自己失憶嗚……”說到后面,哽咽聲已經(jīng)完全抑制不住。邱澤語覺得自己很沒用,最沒用的地方就是,在這種情況下,他竟然還在為自己的荒謬行為找借口。“嗚嗚……對不起,我……我很抱歉!”邱澤語緊閉著眼睛,眼淚不自覺地往下掉。光是說出這些話,他就已經(jīng)拿出了十二分的勇氣,他根本不敢想象巫桑得知真相時會是何種反應(yīng),但不管巫桑是一怒之下把他拍死,還是二怒之下把他先虐后殺,他都認(rèn)了。可是,沒有失望的嘆息,也沒有憤怒的咆哮,更沒有那恐怖到極致的靈場壓迫,有的只是臉頰上傳來的那一下下輕盈而柔軟的觸感。后腦勺被穩(wěn)穩(wěn)地拖住,腰后也多了一只手,就算他現(xiàn)在腦袋發(fā)懵,也依然能感受到掃在臉頰上的溫?zé)岷粑?,癢癢的。這樣的姿勢,就算閉著眼睛,也能清晰地感受到對方在做什么。他“嘩”地睜開眼睛,果不其然地看到那張放大的俊臉,在認(rèn)真地“啃”他。這……這也太奇怪了吧!他設(shè)想過無數(shù)種跟巫桑坦白的后果,但是萬萬沒想到對方會是這種反應(yīng)!難……難道說,對方愛的只是這具身體的皮囊,內(nèi)里是誰都無所謂???現(xiàn)實與想象的極端差異下,邱澤語不禁腦洞大開了。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以一種放大鏡視角眼睜睜看著對方在自己臉頰上不停地轉(zhuǎn)移陣地,最終停留在唇上,反復(fù)舔咬碾磨。邱澤語臉一紅,又猛地將眼睛閉上,就好像閉上了眼睛就什么都不知道似的,儼然一副鴕鳥心態(tài)。可是,就算屏蔽了視覺,其他感官卻更加敏銳地向他傳達(dá)著“他被親了”這一事實。好……好奇怪,明明是在說著沉重的話題,為什么會是這樣的走向?大腦因為缺氧變得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