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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無情的放棄思考自己身上的劇痛,轉(zhuǎn)身時鮮血順著手臂上的傷口淌下。一條傷痕累累的鱗蛇朝著他爬了過來。魔界鱗蛇的祖宗是魔尊之一,身形龐大,一個腦袋就能抵得上兩頭牛,身上密密麻麻的覆蓋著如精鐵般的鱗片,身體防御極為強橫,使它挺過了方才無差別的自爆。甲灝在魔界的數(shù)量不算多,魔族少君一時也無法再拿出更多的甲灝來揮霍了,鱗蛇就成了現(xiàn)在最強大的存在。少君傳達的命令:殺死白甲將軍。在它看來眼前的人已經(jīng)身處窮途末路,鱗蛇金色的豎瞳收縮,張開足以吞下三四個人的巨口,一對尖牙沖著云青月沖了過去。蛇的速度極快,那一瞬間已經(jīng)容不得云青月多想什么了,蛇的目標就是他,他也跑不了。他做了下意識能想到的一切——一把抓住了瑟瑟發(fā)抖的毛團,回身塞進了薛六懷里,他把朔望拍在薛六鎧甲的縫隙里卡住,朔望帶著無法抵抗的主人命令,帶著冥鎧沖出了蛇攻擊的范圍。云青月順手撿起了地上不知是誰遺落的冥鎧長刀代替朔望,迎向蛇口,在數(shù)尺長的蛇牙刺進胸口的一瞬間,把長刀送里送進了鱗蛇的頭。將軍從來不吝嗇生死。黑暗瞬間籠罩了他。作者有話要說:很快就要有糖了……真的!六一快樂。第61章光亮光亮先是指尖一陣刺痛,下一刻心口傳來的劇痛瞬間傳遍了全身,痛感使得予霖御劍的身形顫抖了一下,但他立刻就穩(wěn)住了——五百年來受過形形色色的傷,僅是如此還算不了什么。星回飛在予霖身側(cè):“主人,怎么了?”他搖搖頭:“無事。”心頭卻陡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預(yù)感。予霖身為半仙,速度不是一般修真者可以比擬的,云青月預(yù)料的沒錯,他確實是第一個趕到鎖滄關(guān)的半仙。那場自爆導致鎖滄關(guān)的備用結(jié)界化為虛無,城墻震塌了一半,滿地還未化灰的魔和赤紅的鮮血糾纏,人間地獄不過如此。率先趕到的修真者仙門本就在亂魂山周邊,察覺到此處異象趕來,敢在亂魂山立下仙門的精銳弟子不少,他們和裂縫接觸的多,平時也援助過冥鎧軍,自爆發(fā)生時展現(xiàn)了過硬的素質(zhì)——他們飛身躍下,用修為護住了力所能及之內(nèi)的士兵。少君信步走上戰(zhàn)場,再沒有有能力阻止他的人了,連越王都死了。明明是勝利,魔界死的在眾魔尊眼里大多數(shù)也不過都是無關(guān)緊要的低等魔族,雖說用上了甲灝的自爆有些浪費,可畢竟是贏了。然而少君臉上不見一絲喜色,生硬的像個死人。幾個魔尊對視一眼,按照“契約”,魔君可以來到人界了。之前越王的到來意外把戰(zhàn)斗分成了兩段,他們可以鉆了規(guī)則的漏洞。還未等他們露出喜色,數(shù)道青藍劍芒流星趕月從天而降,擋在魔族前方,手持星回劍的予霖真人現(xiàn)出身形,望著少君和幾個魔尊,眼中有怒火涌動……一人抵得上千軍萬馬。他性子早被時光歷練淡然,身為半仙也應(yīng)當能夠看破紅塵……能讓他怒成這個樣子的,是那滿目蒼夷。少君見到意料之中的真人,無驚無怒的垂下眼簾:“予霖真人,我是魔界少君夕霧?!币琅f彬彬有禮。“停止戰(zhàn)斗,所有魔族都離開。”他語氣中隱藏的意思很明顯:不離開就不用再走了。“可以?!?/br>少君突然就對自己的成果棄之如敝履,所有魔尊都以為自己聽錯了:“少君!”“你們不想走可以留在這,魔界不缺魔尊?!鄙倬匆矝]看他們一眼,“但你們別想再浪費魔族的戰(zhàn)士?!?/br>本來就有幾個魔尊對少君布置的局不信任,這下更是,區(qū)區(qū)一半仙,對于能和神打的幾個高位魔尊不算什么。然而魔君的命令禁錮了他們,他們不信任還年輕的少君,卻沒辦法違抗魔君的命令。畢竟那是個自魔界誕生來,從沒換過人的位置。魔族剩余的軍隊褪去,空了下來的戰(zhàn)場上,誰也不會注意到予霖眼眸身處染上的一絲黑紅,直到它褪去。這不是最后的結(jié)束,可現(xiàn)在終于停止了。……四周是死寂的黑暗,云青月留著一口氣不肯松開,被胸口的劇痛和回來找他的朔望拍醒了。可他睜眼,還是什么都看不到。不知道鱗蛇有沒有垂死掙扎,只有胸口貫穿的蛇牙提醒了自己還在他張開的嘴里的事情,他甚至動不了一根手指,去碰碰傷口是什么樣了。呼吸有點困難,好像是傷到肺了……云青月此刻的狀況根本連思考都做不到,整個人處在瀕死的邊緣,靠著一點信念活著。他好像又回到十歲的那個月里,四感全失,不同的是早就沒有能讓他喊疼的懷抱了,觸及沒有溫暖,只有他自己逐漸冰冷的血。他感覺自己應(yīng)該起來……他是不是要死了……小時候的青月最害怕死亡和疼,母親認為他應(yīng)該自己決定怎么活著,沒有瞞著他的病情,他自己就是數(shù)著日子活著的人,最能理解死亡的無奈。紅塵二十多年的流淌,更添孤獨。算了,早早轉(zhuǎn)世的話,說不定下輩子還能見到……朔望還在不依不饒的拍著云青月,試圖“喊”他起來。可云青月只是不可避免的走向死亡……他忽然看到了光。一點細微的光亮在黑暗里驀的亮起,猶如黑夜中乍現(xiàn)的螢火蟲抓人目光,雖然只是那么毫不足道的一點點,看起來甚至要熄滅了。云青月看到那光點,忽然愣住了,他就好像逆水的人見到了救命的稻草,整個人顫抖起來。云青月不由自主的把顫抖的手努力伸向那點光,光點越來越明亮,也更靠近他,照亮了云青月血跡斑斑的手。那是你想著刻在心上的人啊,你這個傻子!他暗罵自己。不是早就想好了嗎,不能在一起也沒關(guān)系,他可以離開,最重要的也不是在一起,而是能看見予霖得他的道,之后他就替予霖守著這片他護過的萬丈紅塵。……沒有什么下輩子,不過是給懦弱找的借口。十年前你無能為力,十年后怎么能還是這樣!不管是想見那個人,還是想看著他平平安安的最終得道成神,那都是這輩子的事。他還不能死。那是黑暗里的光,那是……予霖。又來到他面前了。……剩余活下來的士兵sao動起來,不顧道人的勸阻,拖著傷滿戰(zhàn)場找他們的將軍時,予霖才知自己的預(yù)感從何而來。有個年長的道長過來,想和予霖談?wù)勀Ы缃酉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