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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闔上雙目。車內(nèi)頓時安靜下來,憑著云青月的耳力,能在車輪滾動的聲音下,聽到予霖的心跳聲。云青月心里剛寧靜了一下,結果下一刻,刀劍撞擊之聲傳入耳廓,云青月一怔,一聲足以刺破天際的喊聲傳來:“前面的馬車讓開!京兆府尹辦案——”又是一聲怒呵:“那馬車站?。「覄右幌履憔退蓝耍。。 ?/br>守心:“啥?!”予霖錯愕的睜眼,云青月:“劫道的?”小混蛋挺有膽子啊!劫到老祖宗槍口上來!外面的守心喊道:“哎你別過來??!我警告你啊,別逼爺爺動手……嘿!敬酒不吃吃罰酒是不是?!下去吧小王八蛋!”隨著“噗通”一聲,馬車停下,痛呼聲隨即傳來,守心又喊道:“不許踩我馬車頂!沒完了你們!”馬車上傳來幾聲腳步聲,有幾個人上了馬車頂,喊道:“京兆府尹的走狗!有膽子就來啊!你們想這倆老東西和馬車里的人死,你們就來!”守心:“你們膽子挺大??!”他倒是不緊張,估計這幫人沒看清他身上穿的真是道袍,否則劫持怎么也不敢劫到修仙者身上來的,那是老壽星上吊——活膩了。“不要沖動,你并非罪不可恕,但若是殺了人,沒人能放過你們性命!”聽到這個鏗鏘有力的聲音,云青月皺眉道:“……徐非?”“呸!你算個什么東西!我說要他們死,他們就得死!”隨即傳來一陣老人和孩子的哭喊聲,外面亂成一團。徐非一個文官,跟著跑了太久,氣喘吁吁:“不要……沖動……我乃是刑、刑部尚書,我說的話作數(shù)!”“……還真是他,”云青月道,“這是出什么大事了,大過年的刑部尚書跑出長安,和京兆府尹合作抓強盜?”這也太匪夷所思了!聽著那孩子的哭喊聲和強盜的威脅咒罵,予霖皺眉,起身打算下去看一看,云青月也隨他起身,道:“別擔心,徐非是刑部尚書,做事有分寸的,而且這事讓我們碰上了,肯定不會叫他們出事的?!?/br>兩個人心中都想著別的,以至于完全忘記了云青月現(xiàn)在的情況。上了馬車頂?shù)膹姳I頭子舉著鋼刀,嘲笑道:“刑部尚書?!你也是朝廷的走狗!我告訴你們,我就是要殺了這些老東西和小的,祭我大哥在天之靈!”守心還在無助的喊:“不是,有本事你下來,我馬車!”可惜沒人理他。徐非冷靜道:“是嗎?若你真是為了告慰你大哥,早在我們來之前不就動手了?何必抓著人走這么久?”“你……”“莫要為了一時沖動而后悔終身,”徐非一字一句,“殺人絕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他穿著便服,但人長的英挺,雖然是個文弱讀書人,但因為在刑部那種地方待久了,眉目間有著凜凜正氣,雙目光華好似兩顆寒星,盯的強盜頭子直打怵。天地之間風雨如晦,徐非就好像一個頂梁一般定在那,讓任何人都別想越過半步。下面有小弟看著呢,強盜頭子后退也不得,前進也不得,滿頭都是冷汗。還有一個布衣打扮,背著長劍帶著斗笠的人站在不遠處死死盯著強盜頭子,強盜頭子手里被架著刀的小姑娘嚇的快哭死了,一見到這斗笠人,頓時叫道:“柳俞哥哥!”馬車旁被小弟們抓著的兩個老人聽見這哭聲,也痛哭起來。被稱作柳俞的年輕人一摘斗笠,怒道:“方慶!你綁孩子和老人家,算什么本事!”這年輕人生的一副好相貌,聲音明朗,看著一舉一動就是練家子。“柳俞,你別光打嘴仗啊!”方慶冷笑道,“‘天琊劍’又如何?你還不是得看我的臉色!手上功夫不及,滾回家練練再來吧!”柳俞怒道:“你——”徐非攔住他:“你別沖動,交給我們,不要妄自行動!”他也一直在想,這怎么就變這么麻煩了?!這事說麻煩也麻煩,說簡單也簡單。又是和越王有關。幾年前越王葉巍在南方剿匪的時候,抓了一窩硬茬子,橫行南方近十載,臭名昭著,手里不單有官家烙印的兵器馬匹,順藤摸瓜排查一番,竟揪出平南王的三公子和土匪頭子有莫大的關系,完全可以肯定就是背后東家!這些土匪平日劫到的財物,有一半都是要上繳給那三公子的。知道雖然是知道了,但卻沒有決定性的證據(jù),平南王在南方根基深厚,哪怕現(xiàn)在大不如前,也絕不是外人挖幾下就能挖動的。正苦惱的時候,一對頭發(fā)花白的老夫婦極為狼狽的抱著他們的小孫女找上門來,說他們是當?shù)刂母改福酵鹾徒畎讶擞M來,他們顫巍巍的交給了兩人一封血書和一些賬目。血書落款的名字正是平南知府,血書上一字一句正是平南知府調(diào)查了許久,了解到的那三公子與土匪勾結往來的證據(jù)。聽說越王沉默許久,才問道:“平南知府現(xiàn)在在何處?”老夫婦抱頭痛哭,懵懂無知的小姑娘還在問爸爸去哪了?平南知府早就被平南王府的人盯住了,一舉一動都被監(jiān)視著,他不能把調(diào)查出的結果,交給有能力平定這一切的越王,萬般無奈之下,只好將血書給了自己的父母。他父母都早已到了該頤養(yǎng)天年的年紀,兒子本該好生孝敬他們,如今頭發(fā)花白,卻還要被兒子連累cao勞,怎叫人過意的去,他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平南知府囑托他們一定要送到,讓人將他們和孩子都送走了,對外言說是去探親。但平南王府的人還是發(fā)覺了,奈何知府找到護送父母孩子的人是江湖俠士,有一番手段,他們找不到人,便逼上了門。為防來人套出父母孩子去向,平南知府當即便拔劍自盡,血濺石階。為了躲避平南王府的人,那俠士,也就是這因為敬佩平南知府為人,而自愿相助的天琊劍柳俞護送三人躲了許久,這才終于把人送到了越王面前。血書之上,一字一句,如泣如訴,刻著一顆赤血澆灌出的忠臣心。王土之上,遍地鬼影,王臣心懷鬼胎,何人可斬鬼除邪?忠魂沉黑夜,橫骨卻依舊活于人間。有了證據(jù),越王葉巍當即帶人殺進了平南王府,那還做著逍遙夢的三公子從溫柔鄉(xiāng)里被抓出來。趕過來的平南王帶著軍隊圍住越王,叫囂著要在陛下面前參他。據(jù)說葉巍連眉毛都沒動一下,反手拔劍就把那三公子斬了個尸首分離,血把雪白的槐花都染紅了。他連平南王給兒子開脫的機會都沒給。平南王妃當即慘叫一聲昏了過去,平南王臉色鐵青,卻也攔不住滿臉煞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