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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變主意。但季淙茗就是鐵了心,他有些委屈道:“娘,斐垣他都要去當捕快了,我還賴在家里啃老,很沒面子的!”季淙茗是真的有些委屈,他們的計劃里,楊茵茵要打入內(nèi)部做起夫人小姐外交,一起賺錢組成堅實的后勤聯(lián)盟,蔣消言整合武林勢力,發(fā)展打手勢力的同時正好還能讓他打個痛快,季淙茗要負責提升力量,作為武力大殺器。斐垣是默認的頭領(lǐng)指揮,一切準備就緒只等九月十五屠神。但斐垣從來就沒說過要去當捕頭??!從季重陽那里聽到這個消息時,季淙茗都傻了,當場提出要一起去。然后被秒拒。季淙茗不甘心,又去找了季盟主。季盟主成天板著個臉看起來可嚴肅了,但比大哥還疼他。讓蔣消言當堂主的事情,不也是三言兩語地就答應了嗎?季淙茗信心滿滿,然后又是被秒拒。季淙茗:“……”騙子!都是騙子!季淙茗沒有表現(xiàn)出那里不舒服的樣子,情況看起來不需要任何擔心。但作為一個父親,季盟主實在沒辦法真的安下心。走火入魔可不是一件小事!“斐垣?他和捕頭扯上關(guān)系了?”季夫人有些驚訝。換了誰,都會驚訝的。斐垣的頑劣在整個上流圈子都不是什么隱秘的事情。很難想象,那個給捕快造成了最多麻煩的斐垣,竟然會去當捕頭。“斐垣說他想認真改變了。娘,我也不能被他丟下。你快和哥哥爹爹說說,我也要去我也要去!”“別急別急,不就是個捕快嗎?這還不簡單?”季夫人寵兒子也是寵得不行,她沒那么多擔憂,男孩子嘛,怎么樣都是闖,她的茗寶那么好,當捕快還能當歪了不成?目的打成,季淙茗高高興興地又陪著季夫人說了會兒話,被塞了滿肚子的點心,然后高高興興地回自己的院子等待著明天的到來。大概是想到今天馬上就要和斐垣成為“同事”,季淙茗興奮得一晚上沒睡,天還沒亮就一轱轆爬起來,洗漱完先在院子里練會劍。這已經(jīng)是他的習慣了,每天起來第一件事就是先練劍。但季重陽可不知道,在副本的設(shè)定里,季淙茗就是個嬌生慣養(yǎng)被寵大的小嬌氣包。季重陽天賦出眾但也不缺刻苦勤勉,早上起來練劍路過季淙茗的院子時,看見季淙茗的身影就是一愣。然后就被酸溜溜得酸氣給包圍了。心里又暗暗記了斐垣一筆!斐垣從季府回家時,一套嶄新的捕頭裝備已經(jīng)送到了家里。他腳才邁進侯府的大門,立刻就有人去向常月笙稟報了。等他一回自己的院子,常月笙便迎了上來。斐垣停住了腳步,眼神平靜,表情冷淡:“沒什么天要塌地要裂國家要改朝換代的事情就別來找我了?!?/br>常月笙還未開口就得到了這么一通話,臉上的慈愛和擔憂一僵,有些茫然受傷地看著斐垣:“垣垣,你說什么呢?”斐垣定定地看著他,意識海里和平時沒什么區(qū)別,他的心情很平靜。常月笙問他“你在說什么呢”,這句話,應該是他來問常月笙的才是。“你在說什么呢?”那些關(guān)切的話,那些慈愛的表情,那些體貼的行為,都不是對他的。斐垣承認,他曾經(jīng)是羨慕斐睿安的,羨慕常月笙能毫無保留地愛著斐睿安。他羨慕得發(fā)瘋。但在母子騙局被揭穿后,他又一點也不羨慕了。常月笙曾經(jīng)有多愛斐睿安,后來就有多恨斐睿安。倒在地上苦苦哀求斐垣原諒的時候,她在想什么呢?斐垣不知道,他連自己在想什么都不知道。很荒謬,很痛苦,然后到達了頂點后,斐垣突然就沒有感覺了。斐垣對常月笙,說沒有任何感情是騙人的。他也曾經(jīng)幻想過一切沒有發(fā)生自己還是在常月笙身邊長大的孩子。但到底是心有芥蒂意難平。斐垣無法原諒常月笙,一點可能都沒有。說到底,常月笙愛得根本不是他。和他、和斐睿安,沒有一點關(guān)系。她只愛自己罷了??恐哉J為的自我犧牲來自我滿足。誰是誰,對她來說根本不重要。誰都可以是她的孩子。她只是愛自己的孩子罷了。想到這里,斐垣便露出了一個笑:“母親,您知道您很煩嗎?”常月笙像是當頭被人打了一拳,愣愣地看著斐垣,再看不出侯府主母的半分精明。“我已經(jīng)十八了,但這十八年,我做出過什么值得讓人稱贊的事情嗎?沒有,什么都沒有。我有什么名聲嗎?有的,有很多。但都是罵名。”斐垣的惡意散發(fā)得很明顯,他的惡意明晃晃,但卻是緩緩輸出,整個人平靜得有些不可思議。“我會變成這樣,似乎——都是您害得呢!”斐垣笑得一臉陽光開朗,“以后請您不要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了可以嗎?我會想吐?!?/br>常月笙得臉色在一瞬間便慘白了下去,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著斐垣,身體微微發(fā)顫,似乎隨時有可能倒下去。“夫人!”丫鬟婆子們連忙上來扶著。斐垣看也不看地抬腳走了進去。常月笙遲鈍地看著從自己身邊走過的斐垣。斐垣長大了,五官俊美,眼神清明,舉止斯文,已經(jīng)是個翩翩公子了。但怎么一下就這么遠了呢?常月笙想不懂,她試著伸出手去抓住斐垣,但抬起的手有無力地掉了下去。“垣垣……”她聲嘶力竭地想要喊著那個孩子,想讓他再回頭看自己一眼。但斐垣卻沒有半秒的停頓。“吱呀——”木門被他關(guān)了起來,那張她看了十八年,從一團rou團子看到了現(xiàn)在的臉慢慢被合起的木門遮住再無法看見。“夫人——”常月笙暈了過去,斐垣的那些話,對一個母親來說,太過誅心。常月笙承受不住。外面鬧哄哄地亂做了一團,屋內(nèi)的丫鬟也滿是驚疑。“少爺,您又犯什么軸了?夫人也是為了您好——”“出去?!膘吃涞囊暰€掃過屋內(nèi)的鶯鶯燕燕,沒有厭惡也沒有往日里的調(diào)笑。貼了個冷臉的顏如立刻就不高興了:“您又是要鬧哪一出?”其他丫鬟也拉下了臉:“從昨兒個起就是這副要給人臉色的臭脾氣,這又是在外面惹了什么氣要拿我們發(fā)了?”設(shè)定里的斐垣是個混不吝的花花大少,屋里的丫鬟一個賽一個的漂亮,他吃顏,丫鬟撒撒嬌什么事情都能輕輕揭過去,有時候還要放下身段哄這些丫鬟,難免的,屋里的丫鬟對斐垣就什么敬畏。但斐垣才不慣他們,設(shè)定上的爹娘都不慣,還想照著之前的人設(shè)哄這些人?“我不知道時候這個屋子要看你們的臉色來行事了?”斐垣冷笑,“哪怕不來主子丫鬟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