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所以，為了達成這個目的，即便是欺騙，即便是說謊，他都不會有任何的猶豫！

“反正，和我有關(guān)的一切，馬上你就都會忘記了?！彼圆灰o。

我會在你回過味來前辦好一切。

“假如……”系統(tǒng)斟酌著開口，“假如斐垣在失去記憶前發(fā)覺你騙他了呢？”

“沒關(guān)系的，他討厭我就好了！”季淙茗笑著說，“不用為我擔心，這種事情，我從一開始就做好了準備！”

和斐垣在獵殺場里的相遇，是一場意外。

按照季淙茗的計劃，斐垣回到十年前，他也回到十年前，一切都回到了十年前。

只是，季淙茗會將斐垣十年的記憶感情淡去，讓它成為夢境，作為提示送給斐垣，好讓他走上一條可以避免悲劇、可以自由選擇、甚至是復(fù)仇解恨的未來。

但中間出了差錯，十年的時間回溯，抽取了他百分之九十的力量，季淙茗對記憶修改的力道失去了偏差，為了不傷害斐垣，季淙茗只能放棄對斐垣的記憶做手腳，只匆匆封印了自己的記憶就帶著整個世界回到了十年前。

季淙茗的力量早已經(jīng)不是全盛的巔峰期了，時間回溯只能借由“天書”作為中介，依靠系統(tǒng)進行細微cao作。他算到了一切，卻算漏了系統(tǒng)。

系統(tǒng)并不是真正的系統(tǒng)。他是“天書”的器靈。在天宮藏書樓度過的億萬年間，孤獨，又寂寞。他帶著規(guī)則的冷靜和公平，或者說是漠然。

但就像斐垣對季淙茗而言，是與眾不同的那一個一樣，季淙茗對系統(tǒng)而言，也是與眾不同的。

季淙茗是天道，他是記錄天道的“書”，季淙茗是不同的。

他濡慕天道，他敬重天道，他愛戴天道，他憧憬天道，想要靠近天道，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系統(tǒng)想要阻止季淙茗，但又無法阻止，只能動了小心思，想要用斐垣來絆住他。

如果——如果你們相愛了的話，你是不是就舍不得去死了？

但系統(tǒng)錯了。

因為相愛，因為比以前更愛更愛斐垣，所以季淙茗去死的決心更加堅定。

“你就——”

“因為，我想要給斐垣一個可以自在生活的世界??！”季淙茗伸手抱住了他，一個一米左右的小男孩出現(xiàn)在季淙茗的懷里，圓溜溜的眼睛，rou呼呼的臉，看起來很可愛。

“我肆意妄為的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

我應(yīng)該是個沒有感情的記錄者和執(zhí)行者才對，為什么……

系統(tǒng)rourou的小手攥緊了季淙茗的衣服，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掛：“別、別走！”他幾乎是泣不成聲，只是兩個字，他卻斷斷續(xù)續(xù)用盡了力氣。

季淙茗只是抱住了他，輕輕拍著他單薄又瘦小的背。

“等一切結(jié)束后，系統(tǒng)，你去和他們一起生活吧。然后，找到一個想要一直陪伴著他的人，讓他給你取一個名字。”

“我不要！”他大叫著，“我就叫‘系統(tǒng)’這不是你給我取的名字嗎？！我才不要其他人給我取名字！”

季淙茗沉默了一下，然后才說：“抱歉啊，這個名字其實是——”

“我就叫‘系統(tǒng)’！”小男孩執(zhí)拗地喊，“我不要改名字！你不就是那個我想要一直陪伴你的人嗎？！”

但我馬上就要消失了……

季淙茗沒有將這句彼此都心知肚明的話說出來，他捏了捏小孩rou呼呼的小臉，忍不住笑了一下。這段時間，被斐垣捏臉捏得久了，竟然下意識地也學(xué)起了這個動作。

“系統(tǒng)，幫我一個忙吧。幫我看看照顧斐垣，他這個人，最會勉強自己，最能折騰自己。以后，就麻煩你替我多照顧他了?！?/br>
“不——”不要，你喜歡的人，自己去照顧就好了啊！為什么必須要讓我來呢？！我又不喜歡斐垣，憑什么要我去照顧他？！我才不要照顧他！我最討厭他了！超級討厭！只要你敢消失，我就要去報復(fù)他！真的會報復(fù)哦！我真的要報復(fù)他哦！

但系統(tǒng)的話未說話，季淙茗的身形便想泡沫那樣散去了。

系統(tǒng)瞪大了眼睛，伸著小手想要努力去將那些四散的光芒抓住，但什么也沒有。

看著空蕩蕩的手心，系統(tǒng)問自己：我抓了什么？

抓了個……寂寞。

“哇啊啊啊啊啊啊——”系統(tǒng)仰著腦袋猛地哭喊了出來。

“我真的會殺了他哦！”未說出口的威脅，再也無法傳到他的耳中了。

季淙茗相信他。無數(shù)個虛無又寂寞的日子，是他們陪伴著彼此。

所以，季淙茗相信他。

*

季淙茗騙了斐垣。

“天書”的那部分是真的。

正如季淙茗說的那樣，獵殺場是當年天道破碎后，眾神佛用最后一點力量保護起來的火花，目的就是為了防止惡鬼、妖魔出世作亂，相當于是將人間和其他智慧生靈隔開得結(jié)界。

系統(tǒng)，也就是天書器靈本身沒有力量，是結(jié)界力量的“執(zhí)行人”。

為了維持人間的秩序，除了天書三千小世界中的生靈，天書器靈本身還需要從人間抓捕鬼、妖、魔……

怨念、恨意、不甘、殺意……由生靈產(chǎn)生負面情緒，讓人間不斷地有惡鬼、妖魔產(chǎn)生，天書作為隔離人類與其他生靈的結(jié)界，會在惡鬼妖魔力量泄露時將他們抓進天書世界。

但天書世界本身是神佛力量的殘留，本身沒有力量也無法產(chǎn)生力量，人類的信仰之力可以作為補充，但建國后信仰的力量越來越少，天書器靈本身難以維系。

沒有辦法為了保證天書世界能進行運轉(zhuǎn)下去，天書凄涼將那些窮兇極惡的妖魔鬼怪關(guān)到了一起。

生靈本就是力量的聚合體。生靈死后，聚集的力量就能重新回過世界。天書的能量就得意補充。

靠著這個，器靈又維持了數(shù)百年。

進入現(xiàn)代社會后，信仰之力又漸漸地開始復(fù)蘇，但卻不是對曾經(jīng)的滿天神佛，更多的是對某個虛擬角色或是游戲的信仰。

天書被動地接受著這些信仰之力，然后某一天，天書世界的規(guī)則被改變了。

從單純地“結(jié)界”變成了人類可以進入的“試煉場”。

以前這里只有妖魔鬼怪們相互廝殺，但是當天書世界發(fā)生改變后，達到了一定條件的人類也被抓了進來。

器靈下意識地覺得這不是好現(xiàn)象。人類，善智而不善力。他們不是這些妖魔鬼怪對手。

但器靈只是“執(zhí)行者”。這是天書尋求自救的本能。

六道本是一體，人類是核心的那一環(huán)。

天書內(nèi)多了人類后，力量循環(huán)的體系慢慢向著好的方向發(fā)展了。但死傷也越來越多。

器靈不愿意看到這樣的場面。

但這又是器靈沒有辦法改變的，他只是一段“程序”，沒有管理的權(quán)限。好在，他同時又承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