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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抱住開滿小花的發(fā)絲,驚恐萬分。只聽大殿里突然從四面八方響起清冷的回音:妖?花辭驚詫的看向面前的清作,明明嘴唇紋絲未動,聲音卻從隔空而來,白伶說能用心音說話的,法力都深不可測。這種時候他可不敢扯謊,只是使勁點頭。清作又問:為何來這?“三百年前你在乞靈山救過我一次,我是來報恩的。”終于說出來了。清作居高臨下,俯視著半趴在地上的小花妖,連人形都化不齊全,一雙腳還是亂糟糟的根系,只能勉強藏在長袍里。最奇怪的是身上竟無一絲妖氣,不然他不會離這么近都毫無察覺。這種情況,不是法力高到能掩住自身的妖氣,就是靈力過于低微,連氣息都發(fā)不出。他發(fā)出最后一道心音:離開。雖然他會斬妖除魔,但對于這種靈力薄弱的小妖還是不屑于動手的。可沒想到他剛轉(zhuǎn)身,那小妖突然嗚咽一聲,臉朝下倒在地上,纏在發(fā)絲上的藤蔓像是被沸水燙過一般猙獰的扭曲起來,上面墜的一簇簇小花迅速凋零脫落,幾道凌亂的白光沿著花藤四處亂竄,原本沁人心脾的淡香霎時間濃烈無比,像是花開到荼蘼迸發(fā)出生命最后的花火。花辭從未受過如此劇烈的痛楚,他用全身的花藤絞緊腹部,腦子混沌得一塌糊涂,下意識就扯住了清作的袍子,指尖傳過來的微涼,讓他稍稍平息了焦灼的情緒,好像肚子也不像方才那樣痛得死去活來了,雖然還是不大好受。**片刻,花辭雙眸漸閉,咬著下唇慢慢沒了聲響,眼角還是不斷往外滴著淚,也弄不清到底是醒著還是昏了過去。被拉住的清作本想拂開花辭的手,可低頭看見小花妖被汗水打濕的頭發(fā)又忽然停了動作,手腕方向一轉(zhuǎn),攬住花辭的后頸和膝彎將人抱了起來,走到榻前緩緩放下。他這凡州脊從未養(yǎng)過生靈,更不曾養(yǎng)過如此嬌弱的花妖??粗缴蠞u漸失去生氣的花辭,清作無意識蹙緊了眉頭,他也說不清自己為何要這么做。等清作用千回劍出鞘將非閑“請來”府邸的時候,花辭已經(jīng)醒了,他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躺在恩人的床上,手心里還攥著對方的衣服。恩人竟然沒有扯開他,花辭偷偷瞥向清作的目光頓時充滿希冀,雖然有點沒禮貌,但他好不想松開呀。花辭小心翼翼的摩挲了兩下清涼絲滑的衣料,還是松了手,他不想被恩人討厭。“我的天,老兄你這,這……”非閑被眼前這景象驚得目瞪口呆,眼神萬分復雜的在花辭跟清作之間來回游轉(zhuǎn),他那冰疙瘩一樣老友竟然在家里藏了一個美人,此刻還衣衫不整的躺在他的床上。別說,一個冷艷決絕一個楚楚可憐,看著還挺配的,就是,這美人的年齡是不是有點小???不等非閑再胡思亂想下去,千回的劍刃已經(jīng)貼在脖子上,嚇得他連眼珠子都不敢轉(zhuǎn),順著執(zhí)劍的手看向面無表情的清作,僵著身子干笑兩聲:“喲喲老兄,這刀劍無眼,咱有話好講,幾萬年的交情了,何必呢這是。”清作的心音疊響:你把花妖置于我府邸,所為何意?“花妖?”哪有花妖?他放這的不是一盆花嗎?非閑靈識在寢殿里轉(zhuǎn)了一圈,才注意到床上的小美人好像沒有腳,從長袍下擺探出來的竟然的一團亂糟糟的根系,頭發(fā)上還纏著好多掉落的小碎花。難道伶伶讓他送的那盆花竟然是一只花妖?我的天,娘子你不能這么坑我!他頓時欲哭無淚。“這不能怪我,他身上一點妖氣沒有,當初我就以為是棵普通的花草正好挖過來給你解燃眉之急,哪曾想他成了精啊。你知道,除了我家娘子我從不碰妖的?!?/br>非閑解釋的信誓旦旦,想趁清作不留神離劍刃遠些,可千回就跟長了眼似的,追著他寸步不離,沒一會他這一身青衫就被汗?jié)窳藗€徹底。清作看著非閑,毫無波動的目光就像一潭結(jié)冰的水。千回劍跟了他兩萬年,早就到了人劍合一的地步,就算不cao控,也會在他遇險時自動做出反應。他想讓誰死,只在一念之間。清作松了手,千回入鞘消失在半空中,非閑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早就嚇成了一灘爛泥。即使知道清作不會要他的命,可每次面對千回劍他還是怕得要命。大概是這劍沾過那個人血的緣故。清作卻不給他喘息的機會,看了眼床上的花辭:帶走他。“好好,馬上走!”非閑挺著發(fā)軟的腿站起來走到榻前,他跟花辭還是第一次見面,雖然不清楚這小妖到底什么來頭,但跟伶伶的關系肯定不淺,不然也不會主動托他送上天,可惜到頭來還是瞎子點燈白費蠟咯。這小花妖連腳都沒有,根本無法步行,他只能把人抱起來,可手一握上纖細的腕骨頓時一怔,既而又像確認什么似的,一遍遍的捏著花辭的手腕。“這,不會吧,老兄你動作也太快了?!?/br>非閑半張著嘴,那副表情說不上是哭是笑,總之格外失調(diào),他把清作的手扯過來搭在花辭手腕上:“就算不懂醫(yī)術,你也應該能摸出來懷孕的喜脈吧?!?/br>清作淡淡掃他一眼,扣在花辭脈搏的兩指用力壓下,感受到平滑的蹦跳的脈象,萬年不變的面容突然有了一絲松動。作者有話要說: 狗子:今天比較早,以后還是下午四點半左右更新哦,耐你們~~話說最近看了他人即地獄,簡直愛死了這對cp~~☆、3“你的?”非閑問完感覺自己臉都臊得慌,這都叫什么事啊,小妖送來時還是一盆花苞,明顯含苞待放,現(xiàn)在敗的一個瓣都沒有了,肚子里又有了娃娃,整個凡州脊就這么一個雄性生靈,要不是清作的,也只能是這小花妖自體產(chǎn)出的。對哦,也可能是他自體生的。非閑這么自我安慰的想著,低頭就在腳下發(fā)現(xiàn)了一朵掉落的碎花,仔細瞅了瞅花心,三根淺藍色的細絲,內(nèi)部中空,頂端還有個略微凸起的小孔,竟全是雌蕊。這……好像有點尷尬。饒是此刻,清作看向花辭腹部的眼神也一樣波瀾不驚。雖然花辭有了他的孩子是事實,可兩人并未發(fā)生任何逾越之舉,清作問心無愧。只是如今這事處理起來要麻煩些。他用心音對非閑道:帶他走。這凡州脊積雪皚皚,實在不適合養(yǎng)花,更何況還是一棵結(jié)了果的花。非閑目光在花辭跟清作之間轉(zhuǎn)了兩圈,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盯了清作半晌,確定沒聽錯后嘆了好大一口氣,兩手一拍,指著花辭:“這你叫我?guī)娜グ?,我可是有家室的仙,要讓伶伶看見你不是陷我于不仁么!而且他懷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