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秋楓的步伐進去，而樓道中已不見人影。

周六晚上，大多數(shù)練習(xí)生都放假出去消遣，大樓顯得有些清靜，不似平日那般喧嘩。

一人在前，一人在后。郁染還未靠近便聽到對方說，“你身上味道很重，去換身衣服?！?/br>
被叫回來之時，郁染和裴赫宇坐在烤rou店里，身上有味道也在所難免，“好?！?/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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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染回去房間簡單洗漱換衣服，走到訓(xùn)練室卻只看到秋楓一個人。

“姚大哥呢？”郁染站在門口，頭發(fā)還在滴水。水珠從眼角滑落，亦如淚痕，“不是說......回來訓(xùn)練嗎？”

“老羅只是讓你盡快回來?！鼻飾髅媲皵[著紙筆，隨手彈奏幾個和弦后記下幾個簡譜數(shù)字，像是在創(chuàng)作，又好似只是記錄。

郁染莫名其妙：“那老羅呢？他是不是找我有事，我沒看到他?！?/br>
秋楓搖頭，放下筆看著郁染說，“老羅剛剛打電話來詢問訓(xùn)練的情況，我說給你們放假了。他說你不應(yīng)該毫無遮掩的跑出去，太草率了。你畢竟上過熱搜，之后樂隊還要發(fā)片，萬一被認出來，影響不好?！?/br>
郁染皺眉愣了片刻，此時望著秋楓便又想到與裴赫宇的對話，頓時心煩意亂，“你怎么不直接告訴我‘小心偷拍’？我會注意不被拍到，或者不在外面吃飯直接回家。況且，就算上過熱搜我也就是個‘路人’，誰會認出我，老羅怎么會這樣要求，他之前還跟我說……”

秋楓面無表情，沒有接話，目光卻透著陰沉，嚇得郁染不敢再繼續(xù)，踱步走到他身邊，“那我們現(xiàn)在呢？”

秋楓低頭又掃了幾個屬于新歌的和弦，重新拿起筆做記錄。

他態(tài)度冷漠，恍若有意忽視郁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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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染原本計劃回去公寓好好睡一覺，明天中午找爸媽一起吃頓飯，盡盡孝道。

現(xiàn)在計劃落空，加之始作俑者一副穩(wěn)如泰山的傲慢樣子，讓郁染心升更多漣漪，剛剛憋回去的話又再次冒出來，情緒更甚，“你到底什么意思啊......發(fā)個短信說‘假期結(jié)束’，這不就是騙我回來嗎？”

秋楓的臉上終是有了波瀾，他抬起頭用那深沉漆黑的視線望向郁染，“你不想訓(xùn)練？”

“人都不齊，怎么訓(xùn)練?！庇羧巨D(zhuǎn)頭就要離開，心里憤然惆悵，一刻都不愿多待。

“站住?！鼻飾鹘凶∷?，拿起面前的那張紙遞給郁染，“這上面是你這幾天所有彈錯的細節(jié)，對應(yīng)小節(jié)已經(jīng)一一標注了需要注意的地方。有些錯相似，有些錯不同，你還需要練習(xí)?！?/br>
這幾天所有的錯誤……

這幾天三人一直在順譜子，在磨合排練，在緊鑼密鼓的適應(yīng)重編，在與發(fā)歌搶時間，因此每首歌都過了至少幾十遍。

郁染知道自己小錯誤不斷，因為緊張，因為無所適從。秋楓也正因看出他的狀態(tài)不好，特此給幾人假期......

秋楓能將這幾天所有出過錯的地方一一標注，那他必是將郁染彈的每一個音都灌進了耳里，仔細聆聽，分毫不曾錯過。秋楓這個人，什么都不多說，可重要的全部裝在心里，看似漫不經(jīng)心，實則謹慎細致。

秋楓與姚躍嘉的“矛盾”解除，現(xiàn)在剩下的便是郁染了。

郁染抬起手拿過這張紙，再無拒絕訓(xùn)練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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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神了?！鼻飾魍Ｏ率掷锏募?，第四次提醒郁染犯了不必要的錯誤，“慢了拍子?！?/br>
“對不起?！庇羧鹃]上眼睛深吸一口氣，使勁握拳后慢慢松開，“我們重新開始......”

日中則昃，月滿則虧。郁染先前的壓力還未散去，與裴赫宇見面又添了新的困擾，這會兒與秋楓兩人共處一室，想到的都是些難以名狀的情緒和念頭。

好的，不好的，越想越急躁，越急躁便更難集中注意力，手下的錯誤也就花樣百出、層出不窮。

“怎么回事。”秋楓再次停下，聲音低沉，語氣卻很是尖銳，如匕首一樣叉進郁染的心口。顯然他已經(jīng)失去了最基本的耐性，表現(xiàn)出極大的不滿，“你沒有犯過這樣的錯，還想不想練了?！?/br>
過往都是小毛病、小瑕疵，這次郁染稍不留神，直接錯了音。

“對不起?！庇羧颈磺飾髂锹暢庳?zé)吼怕了，連連道歉，聲音揣上了輕顫，“我們......重新來?！?/br>
秋楓在錄音棚里用一句話罵哭過小鮮rou，現(xiàn)在又用一句話就讓郁染指尖攢起寒意，魄力氣勢讓人肅然起敬。郁染低下頭，不敢去看秋楓的眼睛，更不想知道對方眼中的情緒。

秋楓放下吉他起身，走到郁染面前。他用手指抬起郁染的臉頰，輕揉他的下巴，迫使彼此四目相對，“看著我?！?/br>
出乎意料，秋楓眼中波瀾不驚，沒有失望，沒有慍色，沒有任何情緒......

那目光，如泛著微白的夜空，如透著清涼的湖沼。

“我吼你了?！彼届o地看著郁染，忽然來了點興趣，目光也有了溫度，激起波瀾，蕩起漣漪，“害怕了？”

郁染下意識搖頭，感到對方并不滿意，快速點頭說了實話，“害怕?！?/br>
“在錄音棚里怕我的人，不少?！鼻飾鞯氖种疙樦羧镜牟鳖i往下，劃過他的鎖骨，“他們有些人選擇不跟我合作，有些人選擇敬而遠之，但你不行?！?/br>
郁染干巴巴聽著，覺得他說了廢話卻不敢回嘴，覺得他故意cao控自己的情緒，可說到底還是‘怕’。

秋楓看他眼底是委屈，面頰是惶恐，索性對他笑了，問道，“你這么怕我，怎么辦？”

“我......怎么知道。”

秋楓松開他，走到訓(xùn)練室門口上鎖。

下一秒，屋里漆黑一片。秋楓將燈關(guān)了。

黑暗瞬間籠罩整個房間。

“你做什么？!”

第31章

31

黑暗瞬間籠罩整個房間，秋楓將燈關(guān)了。

咚一聲，郁染抬起的手指重重落在Keyboard上，連接的音響發(fā)出轟隆震動，混響四起......

“你做什么？!”郁染條件反射起身，想在自己陷入恐懼前快速走到門口開燈。Keyboard距離開關(guān)只有幾米，而他前進的路卻被秋楓用自己的身體完全擋住。

周遭那么黑，空氣都好似凝結(jié)，可他的呼吸聲卻那般重，勢如破竹闖進郁染的心里。

一只有力堅決的手抓住郁染的肩膀，拖著他回到Keyboard前坐下，“別動?！?/br>
郁染呼吸加劇，四肢不由開始發(fā)冷發(fā)麻，產(chǎn)生輕微痙攣，不敢亂動，“你到底......要干什么？”

秋楓如摟孩子一般坐在郁染身后，用自己的身體將他完全保護起來，他一只手摟住郁染的腰，另一只手摸黑覆蓋郁染的眼睛，“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