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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喜歡看什么書,猜想他應該不喜歡看漫畫,所以隨便抽了一本笑話集,攤在兩個人面前一起看。姚戈學著許子航趴在床上,一人一只耳機,和他一起看書。耳機里前奏剛響起來姚戈就知道是,他的鋼琴課老師特別喜歡周杰倫,每次課間休息都會教他彈周杰倫的歌。“......雨下整夜,我的愛溢出就像雨水,”許子航哼著哼著就忍不住跟著唱起來,“院子落葉,跟我的思念厚厚一疊~噔噔蹬蹬....”“噗?!币Ω瓴恍⌒男Τ鰜?。“我要看歌詞才會唱,”許子航也不羞,“你會不會啊?”“不會?!币Ω晡?,其實他會,但是不好意思開口唱。“那我拿歌詞,認真唱給你聽?!痹S子航倒是較上勁了,翻身去抽屜里找歌詞。“切。還說我唱難聽,我看你也不如我?!迸頄|一邊看漫畫一邊不忘損許子航兩句。許子航才不理他,拿了歌詞讓姚戈坐起來:“躺著不好唱?!彼匦虏シ?,心里還有點緊張。“窗外的麻雀/在電線桿上多嘴......”他出聲的第一句,姚戈就想笑,但是忍住了,好歹許子航唱了幾句找到了感覺:“你說你舍不得吃掉這一種感覺~~雨下整夜~我的愛就像溢出雨水~”陳思頤洗了碗在客廳聽見了,和許興強說:“你兒子這唱歌遺傳你啊?!?/br>“遺傳我怎么啦,還不是娶到你這么好看的老婆?!痹S興強打趣道。“......你是我唯一想要的了解~”許子航認真地唱完,頗得意地自我陶醉了一會兒,“怎么樣?”“嘔~~”彭東在旁邊搶先說,“終于放過摧殘我的耳朵了!”許子航直接忽略了他,眼巴巴地看著姚戈。姚戈抿著嘴,故作沉吟了一會了,然后說:“在調(diào)上?!?/br>剛說完,一旁的彭東就哈哈哈大笑起來。許子航反應過來以后,把耳機一抽:“好哇!笑我走調(diào)!”說著在姚戈身上撓起癢癢來,姚戈咯咯咯地笑,試圖抓住他的手,彭東倒是過來幫他一起對付許子航,最后變成三個人混戰(zhàn)。聽著房間里的動靜,陳思頤說:“這得虧沒生兩個,萬一倆男孩兒,誰還吃得消?!?/br>幾個人玩到了八點半,彭東的mama過來接他了。陳思頤問姚戈住哪里。“金山小區(qū)啊,那也不遠,許子航,正好我和你爸去散步,一起去送一下姚戈吧?!标愃碱U說著就拿上鑰匙,“消消食。”反正明天運動會,不用被催著寫作業(yè)的許子航最開心了,興奮地說好。夏季的夜晚再遲降臨,這會兒的天也算是黑下來了。路上都是三三兩兩散步的人,陳思頤和許興強時不時停下來和熟悉的街坊鄰居打招呼。許子航和姚戈走在前面帶路,這種夜晚和朋友一起出來的感覺太新奇了,兩個人像是又親近了一點。許子航站上綠化道的邊緣,姚戈也有樣學樣跟著他站上去。“你看,蝸牛。”“真的欸?”兩個人一路像什么都沒見過一樣,看到什么都要停下來說兩句。一段本來十分鐘的路愣是走了二十多分鐘。幾個人在小區(qū)的門口告別,陳思頤往里看:“我看里面還是挺多人的,這一段路應該沒問題吧?”“沒問題,他們小區(qū)安保好著呢,我們學校有幾個領導也住這里。你看那院子里面還是挺多人的?!痹S興強嘴上這么說,還是陪著老婆目送著姚戈直到看不見。第6章姚戈一回到家,喊了一聲外公外婆,彎下腰換鞋。他外婆外公坐在沙發(fā)上打電話,一見他就疊聲和話筒那邊說:“回了回了,沒事了,對,行,那你忙去吧,等等,要不要和小戈說話?”楊書瑞把電話遞給姚戈:“你mama,過來?!?/br>姚戈換好拖鞋走過去接電話:“喂,mama?!?/br>“今天去同學家玩了?”楊亦雯本來在陪客戶吃飯,還沒結(jié)束就接到爸媽的電話說姚戈去同學家玩了,問她知不知道電話,她哪能知道,她甚至都不知道姚戈有個好朋友叫許子航。“嗯,去了?!?/br>“以后去玩要留給外公外婆同學的電話,不然都不知道去哪里找你,會擔心。”“哦。”姚戈的手指在衣角捏了捏,“——那mama也擔心嗎?”“......”楊亦雯沒想到他會這么問,一時之間有點愣,回過神來馬上說,“mama當然會擔心??!”還想再說什么,那邊包廂門就開了,她的秘書比了個電話的手勢問她情況怎么樣,楊亦雯雖有心再說什么,但只能長話短說,交待道:“好了mama還有工作要忙,你乖一點哈?!?/br>“拜拜?!币Ω瓯人劝磾嚯娫挕?/br>楊亦雯站在包廂門口幾秒鐘,深呼吸了幾口氣,又重新整理了表情和儀容進去了。電話掛了之后,蔡佳蘭問姚戈:“自己回來了?”姚戈搖搖頭:“不是,許子航爸媽送我的。”“中午給忘了,應該留個電話。你外婆急死了。”楊書瑞終于能安心看電視,“下次記得了。趕緊去洗漱一下?!?/br>姚戈應了一聲,進了房間后坐在自己的桌子前又忘記本來要干嘛,外婆在外面喊他才反應過來要去洗頭洗澡。這邊楊亦雯終于結(jié)束飯局,醉醺醺地癱坐在回程的車上看著窗外的風景,難得地感到孤獨。——那mama你擔心嗎?這句話像一根刺一樣扎進她心里,酒精在她腦袋里發(fā)酵,但她卻無比清醒,竟然也開始動搖了一直以來不肯妥協(xié)的決定,不知道究竟應不應該改變。“楊總,到了?!避嚲従忛_進地下車庫,見楊亦雯遲遲不動,司機出聲提醒道,”需要送你上去嗎?”“啊?哦哦,不用?!睏钜圉╅]了閉眼睛,拿起自己的包開門下車,“你也早點回去吧,辛苦你了?!?/br>回到自己在這個城市的臨時住所——是,盡管比起“家”,她更熟悉的地方是這里,但她還是只把這兒當成臨時住所——楊亦雯隨便踢掉腳上的鞋子,獨自坐在冷清的客廳里。楊亦雯沒有開燈,她仰著頭依靠在沙發(fā)背上,在黑暗中坐了許久,從旁邊的包里摸索出手機,猶豫片刻還是給父親掛了電話。這么多年了她沒當過什么聽話的小孩,但是拿不定主意的時候還是習慣性打回家:“喂,爸。姚戈睡了?”“睡了?!睏顣鸾拥脚畠旱碾娫?,知道她有話要說,也不催促,和旁邊問他怎么了的蔡佳蘭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