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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的糗事也沒什么不好意思的感覺,還饒有興致地追問,“還有別的嗎?”這些事情他記憶中是完全沒有的。他能想起來的最早的記憶,也是十歲左右,和豆豆玩在一起的了。吳文韜道:“五六歲的時候,我還沒去學(xué)堂,那時候我們是在一塊吃飯的。你飯量大吃得慢,每次我們都吃完了,我爹還在拿著勺子喂你。”他露出回憶的神色,“有一回我出了房門沒有走,偷偷躲在門后看我爹給你喂飯。結(jié)果被他發(fā)現(xiàn)了,他以為我沒有吃飽,硬是拉著我回了飯桌,讓我再吃一碗?!?/br>“那你吃了嗎?”吳軒問道。吳文韜笑,“吃了,那頓飯可撐死我了!”吳軒也輕笑出聲。“還有,八歲那年大年初一。因為我已經(jīng)進學(xué)了,所以我娘特意做了細棉布的書生長衫,讓我祭祖的時候穿,順便在你面前炫耀。”吳文韜想到當時的情景,個頭尚且小小的他,偏偏穿著大人衣服,還在他娘的叮囑下特意去吳軒面前晃了好幾圈。“可惜我爹和你都傻愣愣的,只惦記著祭完祖回家吃餃子,都沒有人多看我一眼。白瞎了我娘那么用心的準備?!?/br>——吳文韜講了很多很多小時候的事情,兩人時不時噴笑出聲,然后互相打趣幾句。一整壺茶水都被他們喝完了。“哈哈哈,怪不得大伯母看我不順眼呢!”又聽吳文韜講完一件趣事,吳軒樂道。吳文韜也跟著笑了一會兒,然后放下茶碗,鄭重地直視吳軒,“大堂哥,我會努力變得優(yōu)秀,讓山長同意將羅姑娘下嫁于我。但是,如果最后山長沒有同意,我也不會強求。”“畢竟,我是我爹娘唯一的兒子。我絕對不會拋下他們。”吳文韜最后一句話說的擲地有聲。爹娘是我的,不需要任何人替我照顧。吳軒聽出了吳文韜的言外之意,他沒有接話,而是笑著問道:“你想不想知道,為什么我的府試名次比你高?”話題轉(zhuǎn)換十分之生硬。以至于吳文韜一下子沒有反應(yīng)過來,臉上還帶著嚴肅的神色愣在了那里。吳軒道:“因為我一句新政相關(guān)都沒有提。”“可是,明明有兩道題目一看就是在說新政?!眳俏捻w對這次的府試題目記的很牢。“所以,無視它,扯別的內(nèi)容?!眳擒幍?,“面對守舊派的主考,就要完全避開新政?!?/br>考前吳軒吳文韜和其他同行的學(xué)子們,一起打聽的消息。吳文韜自然也知道真興府這任知府是守舊派,府試由他擔任主考。但是,“答題需言之有物,我做不到只扯空話,沒有實際見解?!眳俏捻w道,“而且,主考并不負責閱卷。你怎么能確定閱卷的考官也是守舊派?萬一有改革派,看到你對于新政空泛無物的見解,豈不是直接畫叉?!?/br>吳軒道:“所以我在賭。賭我這張考卷的閱卷考官都是守舊派。事實證明,我賭贏了?!币詤擒幀F(xiàn)在的詩文水平,能取得這么高的名次,只能說明他迎合對了考官的喜好。知府馬上就要卸任了,他卸任前舉行的最后一場府試,一定會全部安排上自己人,盡量多錄取偏向守舊派的學(xué)子。考慮到這一點,吳軒才敢放手一搏。“當然了,我們情況不一樣。你很看重府試成績,所以不敢冒險,而我無懼無畏,大不了下次再考唄!”吳軒嘚瑟道,“反正豆豆不會因為我考得不好,就不要我了?!?/br>一句話戳到了吳文韜的痛處,得到一個憤怒的瞪視。吳軒趕緊補救,安慰他道:“不過不用擔心,下次考試你也不用違心扯空話了。院試由新來的學(xué)政戴大人主持,戴大人是很堅決的改革派。我們只要支持新政就對了?!?/br>吳文韜道:“所以你的意思是,院試答題的時候,你會特意多提新政相關(guān)?”“當然!”吳軒果斷道,“必須投其所好!”吳文韜用你這種墻頭草作風有辱文人風骨的眼神看他。吳軒無所謂地攤攤手,“這不是為了考功名嘛!”參加科考當然要以考中為首要目標。至于寫在卷子上的文章,和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是不是一樣,這并不重要。第47章吳文韜被吳軒的一堆歪理邪說忽悠了半天,暈暈乎乎地回家了。吳大成夫婦看到他這副樣子,有些擔心。吳文韜從小一直都是同輩中最優(yōu)秀的孩子,現(xiàn)在卻一連兩次考試都比不上吳軒,而且差距還越拉越大。他們害怕他心里難受。孫桂花小心翼翼地問道:“文韜,晚飯想吃什么?”“啊?都可以?!眳俏捻w從滿腦子的功名利祿與文人風骨的糾結(jié)中回過神來,回答道。“那,咱們今天吃餃子?”孫桂花提議。“行!”吳文韜應(yīng)道。算了,想不明白的事情就先不要想了,吃飯才是人生第一要事。他道:“娘,我陪你一起包餃子吧!再加上爹!”“你爹粗手粗腳的,哪里會包餃子!”孫桂花滿臉嫌棄。“不試試怎么知道?”吳文韜拽著吳大成往廚房跑,“爹,咱們先去把餡兒剁了?!?/br>“這種力氣活我干就行了,你的手是拿筆的?!眳谴蟪傻?。兩人邊說著話邊跑的不見人影了。孫桂花也快步跟了上去,喊道:“你們跑那么快干嘛,知道rou和菜都放在哪兒嗎?”——第二天一早,吳文韜精神滿滿地收拾好了東西,回書院繼續(xù)讀書。一個月的時光倏然而逝。吳文韜和致遠書院的同窗們又坐上了去府城的牛車。吳軒因為要帶著豆豆一起,就沒有和書院的學(xué)子們同路,而是單獨雇了一輛馬車。馬車果然比牛車快很多,兩人第二天中午就到了府城,直奔福升客棧。四月份的時候,府城這家福升客棧的分店剛開張,還沒有什么人,只住了他們這些學(xué)子。而僅僅過了兩個月,這家客棧已經(jīng)熙熙攘攘客似云來了。吳軒到柜臺對掌柜的道:“還有上房嗎?”掌柜的還記得他,道:“客官您是咱們定山縣的學(xué)子吧!姜姑娘說了,凡是咱們定山縣來考科舉的學(xué)子,一律免費入住地字號房間?!?/br>他給吳軒示意地字號房間的位置,“您看,地字號和天字號也沒什么太大差別?!?/br>吳軒看了看朝南的最中間一排十分寬敞的天字號房間,再看了看旁邊的地字號,果斷道:“我要天字三號房?!比缓笕酉乱诲V銀子。“好嘞!”客官想多花錢住好房間,他們也不會拒絕。掌柜的掂了掂手里的銀子,道:“院試一般七月中旬出案,您這錠銀子剛好夠住到出案。這般巧合,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