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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對峙許久。紅衣謫仙終于輕笑一聲,“你比我想象的要硬氣。”謝懷塵以為他要講和。結(jié)果對方下一句是:“不知你的魂魄是否也這樣硬氣?”說完,五指一抓,竟生生將謝懷塵的魂魄抽了出來!這種抽取方式極為粗暴,很有可能對魂魄造成損傷,但對應(yīng)的,可以清晰看見魂魄本體,比普通的靈視更加直視本源。謝懷塵哪知他會做出如此玉石俱焚的事,魂魄一陣撕裂感,下一秒,自己已經(jīng)成了對方手中一團微不足道的魂體。而自己的rou身頹然倒地,滿身是血。謝懷塵有一剎的恐懼。紅衣謫仙勾唇,冰寒之氣包裹住手中魂火。魂魄何其脆弱?謝懷塵在觸碰到寒氣的一剎那便覺得自己受不住了。他以為紅衣謫仙至少會留他一條小命,好讓自己解除陣法。結(jié)果對方如此不要命。于是他閉眼等著自己魂飛魄散。一息……兩息……三息……嗯?怎么沒有動靜?謝懷塵緊張地想,這種要殺不殺的狀態(tài)簡直比死還難受!結(jié)果下一瞬,一股暖意包裹而來。這股暖意絲毫沒有殺氣,甚至魂魄身處其中仿佛枯草遇甘霖。白衣,鶴紋,血跡。少年魂魄緊張睜眼,正與紅衣謫仙對視。紅衣謫仙捧著他這團脆弱的魂魄,千年不變的清雅面具陡然破碎,眼中復(fù)雜而愣怔。冰涼的手似乎也有點顫抖,幾乎是小心翼翼地將謝懷塵魂歸rou身。謝懷塵簡直被他這副樣子給驚呆,幾乎就以為是真正的邵月醒了。然而不是。因為魂魄歸體后,對方用近乎溫柔的語氣喚他:“阿塵?!?/br>謝懷塵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順便通過這個稱呼認(rèn)定對方是紅衣謫仙。身上金線瞬間散去,鋪天蓋地的痛席卷而來。一只冰涼的手握住謝懷塵已然扭曲的五指,徐徐魔氣將斷裂的經(jīng)脈骨頭悉數(shù)接上。然而謝懷塵并不領(lǐng)情,一拳頭就要揮上去。單薄的手輕而易舉攔下他,無數(shù)金線將他雙手綁縛于頭頂。“乖,別動。”對方的聲音溫柔繾綣,說完便吻了下來。謝懷塵的腦袋剎那空白。對方對他這種反應(yīng)似乎很滿意,一把將他按在床上,親吻的力道并不淺嘗輒止,反而似是要將人拆吃入腹。不對,是真的拆吃入腹。謝懷塵感覺全身的力量都被這個吻吞噬,腦袋里像拉箱的風(fēng),生命力嘶啦啦地隨風(fēng)流逝。對方就是一只饑餓的魔,把他當(dāng)珍饈一樣吞食。一些久遠(yuǎn)的不堪的記憶浮現(xiàn)出來,紅紗,紅帳,手腳皆被紅線纏縛,有人親吻他的眼睛,手指卻在羞恥的地方不住搗弄,逼得他弓身顫抖不止。等他癱軟無力只能低低喘息時,再笑著將他身上的天地靈氣吞噬殆盡……謝懷塵一時分不清這是什么時候的記憶,強烈的生命力流失的虛脫感傾覆而來,五指掙扎著彎曲,然后不甘心地閉眼……第二天,小竹屋外的滅靈陣被無聲無息散去,無憂峰安然無恙,謝懷塵發(fā)了高燒。本來這段日子謝懷塵就受了不少傷,再被某人一攪和,干脆大病不起。意識渾渾噩噩,連睜眼都做不到。有清冷的氣息靠近,摸摸頭,喂自己喝了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然后就走了。過了一段時間,清冷的氣息又來了,摸摸頭,喂了些又苦又澀的東西,守了好久。如此反復(fù),不知過了多少時日。等謝懷塵醒來,外面正在下小雨。他坐起身,居然有絲絲涼意。屋里冷冷清清一個人都沒有,他想下床,結(jié)果全身上下傳來抽絲般的疼痛。這一疼,什么事都想起來了,這不就是紅衣謫仙用金線穿透他身體才留下的傷?!一股難言的極端的羞憤涌了上來。謝懷塵第一次如此想見邵月,就如同當(dāng)年想見謝洛衡一樣,他極度想站在邵月面前問對方一句“怎么回事”。大病后的身體十分虛弱,謝懷塵抱著水寒劍跌跌撞撞出了弟子居。想找老白鶴帶他去云來。結(jié)果卻在路上遇到了梅晉卿。梅晉卿見他大病出門還淋成了落湯雞,連忙給他施了個小法術(shù)擋雨。嘴上還不停:“你病這么重居然還敢出來淋雨?你是不是修真者?別說施法你連個傘都不會帶嗎?!”謝懷塵面無表情:“我要去云來?!?/br>這一說云來,梅晉卿又炸了:“要見邵月是吧?你們兩個是不是瞞了我什么?上次無憂峰所有人都沒事,就你們倆,一個大病,一個閉關(guān)五年?你們后來是不是出事了?!”聽到“閉關(guān)五年”,謝懷塵僵了僵,不可置信:“他閉關(guān)了?”“對,就昨天,說直到城主大會召開再出來?!?/br>謝懷塵氣道:“不管,我要去云來!”梅晉卿終究是不想跟一個病秧子置氣,解了清極劍,帶著謝懷塵飛去云來峰,天際留下一道淡紫的劍痕。云來峰常年積雪,謝懷塵以前還只覺得冷,如今卻是在想——邵月住在這雪峰是不是恰好可以隱藏天罰發(fā)作時的跡象?那勞什子天罰可是把竹屋后面的小湖都給冰封了!云來峰自有仙童接待,小童子對謝懷塵恭敬道:“邵月大人已閉關(guān),您還是別打擾他了。”謝懷塵咬牙:“那我?guī)熥鹉??!?/br>邵月不見他,那他就把這件事告訴師尊!“宗主大人也在閉關(guān)?!?/br>“……”梅晉卿給他偷偷嚼耳朵:“這是擺明了不見你,不如你自己去踹門?!?/br>然后兩個人裝模作樣謝過童子,轉(zhuǎn)個彎就去邵月閉關(guān)的地方踹門了。門外厚厚一層雪,門還是大石門。旁邊擺了個石碑,碑上刻著“清靜”二字。謝懷塵在外面大喊:“邵月你給我出來!”“不出來是慫貨!”“給我說清楚那晚怎么回事!”“要不然以后見你一次打一次!”梅晉卿在旁邊聽得眼皮直跳,這幾句話聽下來怎么感覺像是小媳婦來找負(fù)心漢踹門??不對不對,一定是他想多了,呸呸呸!喊了半時辰,石門也沒有一絲動靜。謝懷塵發(fā)xiele半天終于心累,消停下來。而他不知道的是,石門內(nèi)一片肅殺冰冷。邵月閉關(guān)處是一片頗大的石室。此時石室里布滿寒霜,正中央一個蒲團,蒲團也已凍了一片冰渣子。邵月就坐在蒲團上,面前是光滑如水的明虛鏡。明虛鏡里倒映著“邵月”。此邵月與原身卻有不同。鏡中的“邵月”是一身紅衣,仿佛雪地里的紅瑪瑙,而原身則白衣似雪。表情也與原身不同,原身淡漠冰冷,鏡中人卻是清雅出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