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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說,他以為是看大夫,結果娘直接把他賣給人販子,自己跑了。而人販子對他并不憐惜,別說治療,就連吃的也沒給他扔一口。“新來的貨居然是個小孩?這根本用不了啊?!蓖蝗唬袃扇丝拷\子,突兀的說話聲回蕩在地下。小孩抱著頭一動不動,肚子里卻餓得發(fā)瘋。“這小孩新鮮著呢,交貨的還說他有血脈天賦,養(yǎng)一養(yǎng)指不定就是個好貨色?!?/br>另一人似是不信:“真有血脈天賦?打開籠子讓我瞧瞧?!?/br>看守人有些猶疑:“聽說這小孩邪乎,他娘用砒/霜都沒毒死他,要不大人還是隔著籠子看?”過來驗貨的魔修嗤笑道:“一個凡人小孩怕什么?開籠?!?/br>鐵籠應聲打開,蜷縮的小孩睜開冰藍色的眸子,抬頭與魔修對視。魔修心里一個咯噔,這一剎他似乎看見了一條餓極的鬼。**黑瓦白墻下,紅衣少爺與青衫公子款款而來。紅衣少爺反手拿一把水寒劍,正用劍鞘給自己后背搔癢。青衫公子頗為無語地平視前方,只當自己身邊沒這個人。他們后面跟了兩列齊整的巡衣衛(wèi),一路走來小花街噤若寒蟬。“這里好像沒人?我可是傷都沒好全就跟著你過來,你別害我白跑一趟?!敝x懷塵嘟囔道。此時他手里拿的是一把新水寒劍。舊的那把用不了,他就新買了一個。背上的劍傷正結疤,癢得很,他一路走來不敢彎腰不敢蹬腿,可謂苦不堪言。“此行并未出錯,只是柳少爺孤陋寡聞罷了?!?/br>謝洛衡的聲音依舊溫雅如清風,說謝懷塵“孤陋寡聞”的語氣仿佛在夸他“學富五車”。謝懷塵嘆口氣。自從來了天都,謝洛衡一改青澤的溫柔做派,對他一直冷冷淡淡。他都要懷疑面前這個善尸是不是被小仙童附體,要不然怎么能這么毒舌?“好好好,我孤陋寡聞,那你倒是說說人在哪?!敝x懷塵不服氣地停下來,大有謝洛衡不說他就不走的架勢。謝洛衡如玉的眸子輕輕掃過來,謝懷塵背上一緊,但還是勉強維持了鎮(zhèn)定。“小花街用于走私奴隸,不然,花街的男童女伎以及各世家的低等奴仆你道從何而來?”謝懷塵看了看一街的冷清樣,打烊的打烊,巷坊鄰里也是少有人聲,只有一個鐵鋪攤子開了一半門,爐臺上懶懶放了幾樣磨鐵石,鐵匠卻在里屋吃著稀面,一副不聞不問的模樣。“既然這么重要的一條街,為何沒人?”謝洛衡低頭笑了笑:“見不得光的生意自然是晚上熱鬧,而我們這些清查的,當然要白日來?!?/br>話音落下,一陣風徐徐吹來,將一襲青衫吹得迎風搖曳,謝洛衡皺了眉頭。“怎……怎么了?”謝懷塵見他突然皺眉,心生不妙。“有死氣。”謝洛衡面色微冷。與此同時,身后幾十余巡衣衛(wèi)也肅然出刀。此間地窟很大,小花街底下的地窟都是獨立的,仿佛一個個地下店鋪。專門的店鋪有專門的生意。道修做白生意,魔修做黑生意,互明底細卻又互不相干。地窟十分簡陋,通道都是方形粘土狀的土坯,因為偶爾死人,所以通風效果很好,閉眼甚至能聽見細微的氣流聲。然而通風效果再好,也散不了今日濃烈的死氣。黑暗的通道里有一個小小的身影,他一身灰撲撲衣裳看著毫不起眼,卻有一雙極冷靜的眼睛。那眼睛是冰藍色,仿若神注視一切。他所過之處悄然無聲,一個又一個修者靜默地栽倒。魔修、道修、奴隸、守門人……或灰色或漆黑的魂魄從他眼里逐一消失,他伸手掐斷一根根魂線,仿佛斷的只是一根根風箏。在斷到不知第幾根風箏時,他突然停了手。這支風箏很眼熟,很普通的灰色。他愣了愣,低頭在草席子上看見了娘。這個凡人女子此時已經死了,原本略顯年輕的臉上干枯如柴。她的魂魄極弱,弱到吹口氣就能散。原來她將兒子賣走時并未想到買家是魔修。魔修收了她兒子,順便將她也吞噬殆盡。他抬抬手,把那抹虛魂附回到女人身體。女人睜開枯澀的眼,一看見他立刻往后縮,用力之大連手都脫臼了。“別……別過來!我不是故意要毒死你的!你找別人!找別人!”聲音凄厲。他不滿意,又抬抬手,把魂魄凝實了。女人睜開枯澀的眼,一看見他立刻撲了上來,干癟的手死死掐住他脖子。“都是你!你這個怪物,害我家破人亡!我才不養(yǎng)你這么個東西!”他掙扎著,一手將魂魄打散,女人如破敗的草席一樣攤在地上。他也呆坐在地,一團混沌的魂體飄在他身邊,安安靜靜,沒了之前的瘋樣。他輕輕摸了摸,魂體一顫,散發(fā)一絲甜香。他循著香味拈起一縷魂魄,舔了舔。結果這一舔他才知道魂魄是甜的。這一縷魂魄里是娘給他喝糖水的記憶,甜絲絲,讓人迷醉。他又拈起一縷魂魄,再舔。這一次是娘給他送吃的記憶,兩片青菜葉里藏了根rou絲,也很甜。再拈起一縷,這次是爹打他時娘把他護在身后的記憶,那是他第一次哭,眼淚流進嘴里,真甜啊……謝懷塵和謝洛衡順著死氣找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一個不到幾歲的小孩子,靜靜坐在一個女尸旁邊,一邊舔手指一邊流眼淚。那淚珠一串串從冰藍色的眼眸里洶涌而出,淚珠的主人卻面無表情。謝懷塵看得心底狠狠一顫。這樣落魄的仿佛被丟棄的小狗一樣的場景,竟讓他覺得同病相憐。他走過去,蹲下,背上的劍傷瞬時開裂,疼得他嘶牙咧嘴。然而他沒管,鮮紅的衣袖拂過女尸枯槁的面容,為她合了眼。小孩望向他。“這是你娘?”謝懷塵問他。小孩沒說話,只靜靜看著他。謝懷塵不需要他說話,自己就腦補了全部過程。按照這情況,肯定是母子都落入魔窟,娘死了,小孩覺醒了輪回之主的能力,然后噼里啪啦把這群人全殺了。雖然殺的人里也有無辜之人,但看著小孩不停流淚的眼睛,謝懷塵半點苛責的話都說不出來。“別哭別哭,哥哥帶你回去好不好?!敝x懷塵擠眉弄眼,盡量讓自己笑得像謝洛衡一樣如沐春風。結果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笑得像個大尾巴狼。小孩眼睛眨了眨,沒動靜。這時淡淡的草木清香靠近,謝洛衡彎腰對小孩笑了笑:“你叫什么名字?”小孩立馬注意力全轉向了謝洛衡:“阿奴?!?/br>吐字清晰,語氣也很平靜。謝懷塵摸摸鼻子,心道謝洛衡裝親善真是一套一套的,不管本性多么冷淡只要他想對誰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