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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懷塵知道柳厭青一定會亂想,但他的確是真心想救對方。畢竟他想明白了,柳家之事他有很大責任,柳厭青說到底也是他拖累的,所以他應(yīng)該救這位“柳家主”,哪怕他曾經(jīng)十分痛恨對方。“沒時間解釋,你現(xiàn)在隨我立個誓,然后就自由,如何?”謝懷塵十分認真地看向他。柳厭青心中警惕:“什么誓?”“發(fā)誓從今以后不濫殺無辜,不助魔為虐,并且遠離陰尸?!敝x懷塵一字一句。“呵,你有什么資格命令我?就算天衍宗主站在這,也沒資格讓我立誓?!绷鴧捛嗌裆恍肌?/br>此時謝懷塵已經(jīng)打開牢房,柳厭青眼睛盯著謝懷塵,實則余光瞥在門外,心里想著待會神不知鬼不覺地將謝懷塵打暈,然后偷了對方的腰牌逃跑。雖然不知道這小子為何要來救他,但看在對方慈悲心泛濫的份上,他可以不殺他。謝懷塵與柳厭青實力相差巨大,但他仍鎮(zhèn)定自若,身上卻漸漸溢出些許陰詭的邪氣。“柳厭青,你既然能掌控陰尸,說明你也入了邪道?!敝x懷塵攤開手,一股濃郁的邪氣凝聚在掌心,“而我是陰尸蠱王,天下邪物都得聽我號令?!?/br>說著,手心一聚,屬于陰尸蠱王的威壓瞬間覆蓋了柳厭青。而柳厭青只覺耳邊嘶鳴一聲,接著體內(nèi)的魔氣仿佛遇到天敵,頃刻潰散,恐懼油然而生,身體不自覺戰(zhàn)栗。“你……”柳厭青眼神驚恐,但很快就化作驚怒。踏破鐵鞋無覓處,尋找多年的陰尸蠱王如今居然在面前!這可是覆滅柳家的兇手!但他萬萬沒想到兇手居然是謝懷塵?是界主?!“不可能!你不是界主嗎?怎么會是你?是你吞了柳家的魂魄!”柳厭青大步走到謝懷塵面前,震驚憤怒壓制了恐懼,他一把提起對方。窒息感襲來,謝懷塵一陣眩暈,但他依然掌心朝前,維持著立誓的姿勢,語氣不容置疑:“柳厭青,我就是陰尸蠱王,你殺不了我。只要我不愿意,你無法為柳家報仇!”“閉嘴!先告訴我怎么回事!給我說清楚!為什么殺了他們還不夠還要滅魂!”柳厭青卻見他如見仇人。柳家覆滅時他與謝懷塵一體兩魂,事情經(jīng)過看得一清二楚。除了閻羅,他最痛恨的也是那只白衣蠱王。可他憋足了勁也無法讓自己的手捏碎謝懷塵的脖頸,聽到清脆的喀嚓聲。他的意識一心要殺了面前的陰尸蠱王,身體卻在蠱王的影響下動不了手。“細節(jié)不用管,你只要知道是我吞了柳家上百冤魂就行。”謝懷塵眼神暗了暗,“所以我們來立誓,你只要做到我先前說的三項,那么日后你來報仇,我絕不還手?!?/br>話一說完,柳厭青露出驚詫和爽快的神情。“好好好,”他連說三個好,看謝懷塵的目光逐漸帶上了悟,“所以你是良心發(fā)現(xiàn)來贖罪了是么哈哈哈……”柳厭青大笑著放開謝懷塵,后者踉蹌兩步。“我知道了,所以你是因為愧疚才來放我走的?”柳厭青笑得陰氣森森,“好哇,身為界主卻是一頭邪物!這誓言我立了,我定要代六域殺了你這個蠱王!”謝懷塵自嘲一笑,他知道這個方法一定可以讓柳厭青立誓,而他本就是想來贖罪的。他伸出手:“擊掌為誓?!?/br>柳厭青冷笑一聲,也伸出手。一道清脆的聲響,誓約成立,屬于世家子弟的驕傲不會讓他們違約。“我不濫殺無辜,那我可以殺你了?”誓約既成,柳厭青立馬就要履約。謝懷塵卻飛快地將自己外袍脫下,順便也拽下柳厭青的外袍。一白一紅兩件外套被他揉成腌菜再隨意一扔。柳厭青被這舉動一噎,不明謝懷塵為何如此淡定。“履約什么的總得先逃命了再說?!敝x懷塵將腰間詔玉取下,手上用力,啪,詔玉碎成兩瓣。謝懷塵將另一半遞給柳厭青。其實從入慎行堂到現(xiàn)在一系列步驟全是謝懷塵這一個月來思索好的計劃。每一步都按計劃行事,自然也就不慌亂。“這東西能通行天衍宗,你拿著,待會好跑路。”天衍宗關(guān)卡太多,有詔玉在自然方便。不過還有一層謝懷塵沒說,那就是詔玉不單能通行天衍,還能吸引某些“狗鼻子”。謝懷塵的一舉一動之所以會被邵月知曉,詔玉至關(guān)重要。所以謝懷塵此舉完全是把柳厭青當做誘餌,到時候師兄追來,他把詔玉一丟,師兄就去追柳厭青了,他正好溜之大吉。柳厭青自然不知道詳細,狐疑地接了。“你放心,我決不食言。只是怕你殺了我無法逃離天衍宗,不如我先助你出去你再殺我?!敝x懷塵起手畫符,將牢房布置成關(guān)閉狀態(tài),衣物也化作人形,守衛(wèi)來了只以為里面還在審問。柳厭青對謝懷塵的話抱有疑問,但他知道如果謝懷塵不愿意,他也無法殺他。同時逃出天衍宗對他大有好處,他沒有理由拒絕。于是,兩人一起打暈兩個守衛(wèi),換成慎行堂修士的服裝,偷偷溜了出去。出了慎行堂的懸峰,天色已暗。系統(tǒng)君及時開啟屏蔽系統(tǒng),瞬間,謝懷塵被天道屏蔽了氣息,就算是天衍宗主也無法在遠距離感知到他的位置。“好了,分頭跑吧。”謝懷塵看了眼柳厭青。分開跑是最合適的,因為被追捕的幾率會降低一半。柳厭青哼了一聲:“不要忘記你的承諾?!?/br>話落,兩道暗色身影一左一右分別奔向不同方向。而與此同時,當當,當當,天衍宗也敲響了警鳴。**邵月一個時辰前就發(fā)現(xiàn)謝懷塵不見了。但因為謝懷塵最近經(jīng)常不見,所以也沒上心。但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謝懷塵身上的詔玉,碎了。詔玉不是普通腰牌,至少摔跤等外力作用是不會讓它碎的,所以可能性只有謝懷塵自己捏碎了它。而謝懷塵此舉無異于是告訴邵月,他要逃跑。邵月立刻下令封鎖全宗。感知范圍內(nèi)還有詔玉的氣息,這氣息不單微弱還在飛快移動。邵月只是一念就知道,這股氣息絕不是謝懷塵。謝懷塵不可能自己捏碎詔玉還帶著詔玉,這氣息應(yīng)當是某個替死鬼的。了解情況之后,邵月不由得嘆口氣。不知是為某人的瞎折騰還是為某人的不乖。謝懷塵似乎借助了天道的力量,讓他無法感知方位,但他不急。他緩緩攤開手,手心漸漸浮現(xiàn)出一道印。此印正是他與謝懷塵的道侶印,謝懷塵還是孤陋寡聞,對道侶印一無所知。其實只要印在,無論謝懷塵去了哪他都是可以感知到的。感應(yīng)連通,識海中突然出現(xiàn)了一枚星子,謝懷塵已經(jīng)神不知鬼不覺離開了天衍領(lǐng)域,正往另一方向飛。北域?邵月微微蹙眉,北域正是戰(zhàn)時,他前段日子才將北域定為叛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