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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他只知道牽著身邊這少年的手,惶惶然急匆匆地逃,把背后的追殺陰謀甩得遠(yuǎn)遠(yuǎn)的。第二道劍光如約而至,不偏不正的豎直一劍,剛好與前一道劍光交織縱橫,割得地脈下沉了三分。也許冥冥之中自有神仙庇護(hù),他們倆誰都沒有受傷。等震顫平息過后,仍是急于奔命。剛邁進(jìn)那處妖獸的領(lǐng)地,高華舒渾身上下的寒毛都起來了,心臟噗通直跳連喘氣都困難。那究竟是什么妖獸,高華舒也不清楚。他被那莫名的威壓壓得太辛苦,喘不過氣來兩條腿也太軟弱,眼看就要跪拜下去。大概是修士本能中對可敬之物的懼怕,非得先跪拜再叩首,方能抵消神魂中的惶恐不安。虔子文的情況比他好得多,只是臉色慘白得像雪。唯有他懷里那只貓,驚惶不安地四處聳動,兩只耳朵緊緊貼在腦袋上,似乎隨時都要從虔子文懷里掙脫而出。“我走不動了?!备呷A舒閉上了眼睛,整個人晃了晃,就此倒在了地上,“齊佑天就在前面等你,把你送到這,我可以安心了。”事已至此,高華舒終于能說一句自己不違本心。縱然虔子文什么都不知道,高華舒也從未說過,他的劍心卻因此越發(fā)堅定。他終于明白齊佑天先前說過的話,若是修道還要違背本性,還不如做個凡人來得快活。“高道友,謝謝你護(hù)送小師弟一路來此?!?/br>忽然他聽到了這聲感謝,齊佑天帶著虔子文深深鞠了一躬,脊背低彎聲音誠懇。高華舒與齊佑天來往近十年,沒從這人口中聽過一句示弱的話,更別提感謝了。君子之交淡如水,他們二人一向如此,只以劍意相交。不過短短幾天而已,好像所有人都變了。不只是齊佑天,還有他自己。“不用謝我?!备呷A舒倦怠地擺擺手,“等會天幕海的人追過來,我會如實(shí)說出自己知道的一切?!?/br>一直沉默不語的虔子文也說:“只要高道友能活著,其他一切都好說?!?/br>“不用你多事,我是看在齊道友的份上照顧你。”高華舒冷冷地說。“不,這句是真心實(shí)意的?!毙∩倌隂_他笑了笑,那雙眼睛不是翡翠綠,而是明耀冷淡的銀,像灑滿了月光的池塘。那是,白羽魔尊。高華舒嘴唇哆嗦,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伤徽Q壑?,虔子文已然被齊佑天拽走了。也許是錯覺吧,希望是錯覺。高華舒什么都不敢說,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兩人往前跑,也期待他們倆能從這天羅地網(wǎng)中尋到一條生路。一切期待全然無用,須臾之后,第三道劍光劈來。數(shù)不清的樹木都被攔腰砍斷,黑壓壓的極淵之地忽地就見了天光。亮得太透徹也太驚慌,高華舒瞇著眼睛,望見蒼穹之上靈氣涌動,足有幾十位仙君駕馭云光而去。衣帶飄飛光彩耀目,掠過天際的速度太快,似一大片祥云彩霞一齊涌向了天邊,看得人滿心嘆服也心生絕望。什么人,能在這樣多的仙君追殺面前活下來?哪怕當(dāng)年的白羽魔尊,不也落了個rou身殞滅只剩殘魂的下場?齊佑天也看到了這一幕,他還是無動于衷地繼續(xù)往前跑。即便前方是一只可怖至極鎮(zhèn)壓極淵之地的妖獸,他也顧不得那么多了。諸多仙君的追殺,比那只妖獸更可怕,齊佑天甚至不覺得自己能活下來。就算要死,能和小師弟死在一塊,也算死得其所吧?趁著空閑齊佑天瞥了一眼虔子文,小少年抿著嘴唇一聲不吭,殊麗柔和的一張臉上也有了三分殺意。距離妖獸洞府還有十里,他們被攔下了。青衣仙君按下了云光,表情淡漠地攔在最前方。他望著自己這兩個一起出逃的徒弟,就像在看陌生人,沒有失望無有殺意,連一絲情緒波動都沒有。一個又一個仙君到了地面,他們不吭聲也不言語,光是無形之中的氣魄,就壓得齊佑天寒毛直立。他那顆心也承受不住如此大的壓力,快要碎裂。血液涌上了臉,沛莫能御的巨力壓得齊佑天骨節(jié)作響脊背生疼。偏偏他不肯服軟,兀自握住了虔子文的手就不松開。“孽徒?!标谈枵f,“我何時教過你背棄師門,為了私情不顧大義?”縱然是這么恩斷義絕的話,從晏歌嘴里吐出來,也不帶半點(diǎn)寒意。偏生齊佑天的脊背又彎曲了一寸,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偉力加身他抗拒不得,縱然齊佑天死命咬著嘴唇去夠虔子文的手,兩人的距離仍有一寸之遠(yuǎn)。僅此一寸,卻好似天淵之遙。青衣仙君看也不看一旁的虔子文,他微皺著眉淡漠地說:“齊佑天,你太讓我失望。你身兼天命,本該在大劫之中拯救眾生,卻為了一己私情犯下大錯?!?/br>“因?yàn)閹熥饹]教過我如何殺愛證道,也沒教過我背棄自己心愛之人?!?/br>少年劍修聲音沙啞地開了口,他拭去了唇邊血跡,同樣眼神平平地直視著晏歌,“師尊沒教我怎么舍棄這顆心,我怦然心動不能自持??v然明知是錯,我也認(rèn)了,但我不服?!?/br>倏地,晏歌怔了一刻,加諸在齊佑天身上的巨力就此松動了。趁著這一刻的寬裕,齊佑天終于碰到了虔子文的指尖。小少年的模樣著實(shí)狼狽,他甚至都站不住了,半邊臉孔都覆著泥土。“齊師兄?!彬游牟蛔〉?fù)u頭,他淚眼朦朧地喊,“齊師兄你別說了,你殺了我吧。”這聲懇求,并未換來諸多仙君的原諒。有人冷笑道:“妖孽,你以為求死就能解脫了?你和白羽是一路人,天下蒼生都不會放過你們!”“殺了你,你倒想得輕巧。要是之前你乖乖等死,我們還能寬容些?,F(xiàn)在已然晚了,白羽當(dāng)年嘗過的苦楚,你也要完完好好嘗過一遍。”好些人都在惡狠狠地瞪那兩只牽在一塊的手,晏歌只說:“虔子文曾是我門下弟子,也自該有我太衍門處置。佑天,殺了他?!?/br>“我不。”齊佑天拒絕,他死命攥著虔子文的手,“我不懂,我不想!”青衣仙君悲憫地垂下眼睛,“這是你的天命,正和我當(dāng)初一樣。天命如此,誰能抗拒?”“我不管什么天命,我只想帶著他走!從此我們躲在極淵之地里,和什么白羽什么天命,都沒有半點(diǎn)關(guān)系!”少年劍修的聲音更沙啞了,字字破裂似在泣血。愚鈍至此,已然無法再勸。晏歌不再看齊佑天,他轉(zhuǎn)向虔子文,嘆息了一聲,“我后悔了,當(dāng)初不該收你為徒?!?/br>“是因?yàn)槲仪蟀子鹉ё鹁任颐矗俊彬游钠嗳灰恍?,他費(fèi)了好大力氣,終于一點(diǎn)點(diǎn)掙脫了齊佑天的手,又站了起來,“師尊,我……”“別叫我?guī)熥?,我?dāng)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