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勢,一句話不順心就扇齊佑天的耳光。現(xiàn)在云芙落得這般地步,純粹是自找的!白羽特意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從始至終女修都沒眨過一下眼睛,看情形是被天君的法術(shù)封閉了五感與神識。哪怕有雷霆在她耳邊炸裂,云芙都聽不見一點聲響,比她最不屑的凡人都不如。冷不防齊佑天來了一句,“地君還真是憐香惜玉,對著昔日仇敵還能心懷憐憫,我自愧不如。”這人陰陽怪氣的,有話都不會好好說,天君真是脾氣好慣得他。白羽不理他,齊佑天又兀自感慨道:“如果我沒記錯,當(dāng)時地君還想親云芙上仙吧?現(xiàn)在云芙上仙動彈不得,地君終于能了卻心愿?!?/br>“你以為我樂意親她?”白羽不高興了,“也就是我為人厚道心眼太實,讓你們倆糊弄住了,真以為你打不過云芙,我才……”話說了一半他就不說了,因為齊佑天正支棱著耳朵聽得認真,雖說面上沒有笑意,眼睛卻亮得發(fā)藍。末了他還可氣地板著臉問:“然后呢?”白羽更想咬人了,這小輩就是揣著明白裝糊涂。一百多年不見,齊佑天的心估計黑透了,明明是只狼還非得裝成只會晃尾巴的小狗騙人。不等白羽懟回去,天君的目光又平平地掃了過來,“兩位若要吵架,不如到上界再說。時間緊迫,耽擱不起?!?/br>天君掐了個法決喚醒了云芙,女修的瞳孔茫然地轉(zhuǎn)了一圈,而后狠狠抽了口冷氣,“我疼,要是你們想問我什么話,至少得先給我一粒丹藥止疼?!?/br>云芙張口第一句,竟是這么句沒志氣的話,白羽著實沒想到。他本來覺得,云芙一醒過來會罵人會撒潑,要么就是凄凄慘慘地會求饒。白羽獨獨沒想到云芙這么識趣,只為了不吃苦頭,甚至還能壓低身段主動求人。這女修比她師兄識趣太多,無怪乎楊鳴在云芙面前也得乖乖縮著。吃完了止疼的丹藥,云芙提出了更進一步的要求,“我太長時間不動,渾身上下都麻了,不如天君替我解開禁制吧?”眼見白羽似笑非笑地斜她,云芙又替自己辯解道:“反正我打不過齊佑天,現(xiàn)在經(jīng)脈里一點靈氣都不剩。所有防身法寶也都毀了,我難不成還能插上翅膀飛了?”“上仙這么憊懶,真叫我覺得出乎意料?!卑子鹩迷捈に?,“你們上界修士,不都講究心冷如鐵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么?你現(xiàn)在落在卑賤的下界修士手里,還不如趕快自盡來得該承諾?!?/br>“我落在你們手里面,逃也逃不出去,能多活一天是一天唄?!痹栖秸f,“我只要活著一天,就想活得舒舒服服,至少別遭罪?!?/br>天君思索片刻,當(dāng)真解開了她渾身上下的禁制。他離云芙距離很近,女修就低聲地笑:“我只恨自己先前太懈怠,沒有趁著天君對我百求必應(yīng)的時候直接吃了你?,F(xiàn)在這等艷福在前,我卻享用不得,屬實遺憾。”這么句輕浮的話讓她說出來,不僅沒有半點羞愧,反而太理直氣壯,白羽不由嘖嘖驚奇。他以前從沒見過這么好色又不要臉的女修,今天可算是開了眼界。興許是聽見了白羽這聲感慨,云芙又轉(zhuǎn)向他瞇細眼笑:“地君也好看啊……”話說了一半,齊佑天的劍已經(jīng)出鞘了,雪亮的一段劍身映著大殿里燈光,燙得人眼睛生疼。齊佑天一絲不茍地擦劍,不用開口就是無形威懾,震懾得云芙不自覺危襟正坐,再面對天君時也沒了那些小心思。沉默了片刻,云芙才說:“我?guī)熜忠脖荒銈儦⒘税??!?/br>“他死得活該?!卑子鸫?。“也對,我們倆都活該?!痹栖洁哉Z,“我們都以為,這就是一方小千世界,而我身為上界修士,自然能橫著走,誰想在你們手上遭了劫?!?/br>“是我有眼無珠,唐突了前輩。先前扇你那一巴掌,我在此賠罪了?!?/br>云芙起身再叩首,這一拜是沖著齊佑天去的,表情鄭重禮節(jié)一絲不茍。她已經(jīng)收斂起先前的輕浮與自暴自棄,不像是求饒,更像是被大能折服心甘情愿地下拜。等天君詢問云芙如何前往上界時,她也乖順極了,甚至不用誰威脅,自己就把所有東西都說出來,“用我身上的那塊腰牌,就能前往上界。靈氣注入之中,上界之門就會打開?!?/br>“上界和下界也沒什么不同,不過就是大了十余倍。紫胤帝尊在造出這方小千世界時,也是依照上界的山川河流,幾位到了上界肯定也能適應(yīng)。至于清朗上尊么……”云芙忽地一揚唇,笑容也變得詭譎起來,“告訴幾位一個天大的好消息,他正在渡劫,心魔劫,修為比之平時削弱了不少。為了渡劫,清朗上尊才會派我們前往下界收集靈氣煉丹。要是這位前輩出手么,沒準還真能打過清朗上尊。”上界女修望著齊佑天的目光古怪極了,又是驚訝又似荒誕,看得白羽皺眉不已。他揣摩不透云芙的眼神,更猜不出齊佑天和她究竟有什么淵源。不過他憑什么問齊佑天呢,他們倆就算關(guān)系古怪些,他也是個外人。念頭剛起,齊佑天就說:“我不認識她,也沒見過她。”“前輩與我的確素味平生,倒不如說,我只聽過前輩的大名,卻沒見過真人?!痹栖叫σ夂V定,仿佛她逮住了一只好大的兔子,提著后腿就一把拎了起來,目光都是成竹在胸的玩味,“此次上界之行,也關(guān)乎前輩身上至關(guān)緊要的一個秘密。若是幾位想讓我開口,不如與我談一筆交易……”一直不開口的天君卻說:“不必了,多謝云芙上仙如此配合,我們才能知曉這么多內(nèi)情……”天君一揮袖就要封住云芙的神識,偏偏這女修扯住他的衣袖不放,微微仰著臉祈求:“天君,我知道自己活不長了。臨死之前,我求你親我一下,親額頭就好?!?/br>那眼神真是絕望又卑微,當(dāng)真是臨死之前的最后一試,只求能祈求到一點柔情,哪怕明知是施舍也好。天君一點點把自己的袖子從云芙手里拽了出來,眉宇沉然語氣清淡,“上仙身份尊貴,與我等卑賤的下界修士全然相同,我不敢高攀上仙?!?/br>一模一樣的話,全是那時云芙諷刺天君的,現(xiàn)在盡數(shù)被他嘲弄回來。云芙凄然地捂著臉,她最后死死拽著天君的袖子不松手,直至最后神識被封五感無知覺,還是不撒開。做完這一切以后,天君的臉上半點表情都沒有,無有悲喜也無有惱怒。也對,他本來就是這么個沒人氣的器靈。至于妄圖用柔情感化他,想汲取到最后一點溫暖的云芙,只能說選錯了人。這是何苦呢,白羽想。云芙還不如選自己呢,至少他有點良心,不介意親一下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