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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止回家沒幾天,就收到了一條陌生的短信,約他去附近的一家餐廳見面。路止以為是垃圾短信,剛想刪除,沒一會兒那個電話就打來了,他接起,沒有主動說話。對方說:“路止?”是個男人的聲音,帶著幾分蒼老,好像是秦斯煥的爸爸。路止“嗯”了一聲。那頭秦銘笑了,語氣有些諷刺:“故意裝作沒看到我的短信?”路止:“……?”秦銘說:“以為這樣就能繼續(xù)粘著我兒子?”路止有點(diǎn)兒無語。秦銘又笑了一聲:“你想的美?!?/br>說完,秦銘掛了電話。下一刻,短信又發(fā)來了:【你不來我就找人把你綁來?!?/br>路止簡直氣的想笑。秦銘以為他是誰???語氣中二又自大,仿佛有病。但是對方是秦斯煥的父親,路止簡單收拾了下,還是決定赴約。他挑了一件平時不會穿的白色襯衣,又配了一雙看起來就很有逼格的皮鞋,套上一件白色的厚棉襖,就開著他老爸那輛蓮花去了那家餐廳。侍者似乎是被人吩咐過,他一進(jìn)去,便有侍者領(lǐng)著他上了三樓的雅間。雅間門口守著兩個穿著黑西服的健壯保鏢,手臂上的肌rou鼓鼓囊囊,帶著黑色墨鏡,目不斜視的看門。路止手摸了摸兜里的手機(jī),考慮要不要報(bào)警,對方這架勢,好像來者不善。保鏢幫路止推開雅間的門,路止見到了靠在椅子上,夾著手機(jī)打電話的秦銘。路止聽不見電話那頭的人在說什么,只聽見秦銘說:“你自己看著吧?!?/br>而后,秦銘將手機(jī)倒扣,放在了大理石桌面。他笑得慈愛,朝路止招了招手:“來。”路止沒什么表情的喊了句:“秦董好?!彼谇劂憣γ孀拢执钤谧姥?,問:“你找我有事兒?”“你來的很準(zhǔn)時?!鼻劂懭耘f是笑。路止有點(diǎn)兒熱了,把身上套著的棉襖給脫了,搭在椅背上,又把車鑰匙從兜里摸出來,放在桌上:“我開車來的,路上堵車,油錢都燒了不少,你說準(zhǔn)時不準(zhǔn)時?!?/br>秦銘眼眸不易察覺的沉了沉,眉眼也嚴(yán)肅了幾分。坐在他對面的少年有一副好皮相,即便是這么不客氣的說話,卻依然讓人覺得他沒什么攻擊性。秦斯煥吃的大概也就是他這套。可過了今天,路止的面具就會被他徹底撕下來,秦斯煥自然也不會再喜歡他。秦銘壓著火氣,微微彎了腰,從地上拎起一個黑色的手提箱子,推給路止。他溫和道:“打開看看?!?/br>“看什么?”路止不疑有他,順著他的話把箱子打開了。看清箱子里的東西之后,路止的動作頓了頓,沒吭聲。秦銘冷笑了下,心想,路止果然就是為了錢才跟的秦四,只可憐他兒子被這么個小屁孩兒給迷得神魂顛倒。秦銘在手提箱蓋子上拍了拍,聲音低的像是哄誘:“這里有五十萬,是定金,你如果答應(yīng)了我說的這件事兒,我還能再給你兩千萬?!?/br>路止:“……”才兩千萬啊。路止抬眼看了眼秦銘,這老爺爺有點(diǎn)兒摳門,比秦斯煥小氣多了。秦斯煥給他的那張卡里,那幾個零他都數(shù)不完。路止沒說話,一言難盡的盯著那五十萬的紅票子。秦銘以為他動搖了,嘴角不自覺地咧了咧,語氣也染上幾分輕蔑:“離開秦四,這些錢就都是你的?!?/br>路止:“……”那我真的是好心動哦!我簡直是迫不及待的想要這筆錢了呢!路止忍著沒翻白眼。秦銘循循善誘:“秦四這個人從小就冷血冷心的,他想要的只是一個省心的妻子,你剛好足夠老實(shí),所以他才選了你。可你想過秦四身邊還有些什么人嗎?”路止:“還有什么人?”秦銘淡聲說:“他帶回家的女孩子兩只手都數(shù)不過來?!鼻劂懹职咽痔嵯渫分沟姆较蛲疲坪跏窍胱屄分箍辞暹@筆錢:“秦四這個人小氣,恐怕送你最貴的東西也只是去C市游了淌泳吧?你跟著他沒什么錢途,不如拿筆錢逍遙快活?!?/br>以秦銘對秦斯煥的了解,秦斯煥不可能和路止怎么樣。秦銘脾氣不好,年輕時也做過一些混賬事,甚至和秦斯煥動過手。他知道他那個兒子冷言少語,也不親近人,就算喜歡路止,也沒可能跟路止交心。秦銘看了眼扣在桌面的手機(jī),等著路止的回答:“你覺得呢?”“為什么要我離開秦斯煥?”對面的少年直視他,咬字清晰。秦銘說:“一來秦四不喜歡你,二來,”他上下掃視了路止一眼:“你配不上他,我也不會允許你進(jìn)我們家的門。”路止心里忽然就騰起一股火。秦銘憑什么說秦斯煥不喜歡他?又憑什么覺得他配不上秦斯煥?他雙手交握在身前,腰桿挺直,看著對面的秦銘,說:“我其實(shí)一直都挺佩服您的。”秦銘悠悠然,似乎覺得被人佩服是件習(xí)以為常的事情:“嗯?!?/br>路止說:“秦四小時候被你打過,你還不許他吃糖,什么事都要逼著他做到最好。我真的很佩服你,能對自己的親生兒子這么狠,你簡直優(yōu)秀的像個神經(jīng)病。”秦銘臉一下子漲紅:“你——!”“五十萬?兩千萬?”路止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冷笑:“老子缺你這點(diǎn)兒破錢?”他第一部戲就賺了五百萬,上部戲一集就有六十萬,總片酬都三千多萬了,再加上今年接的那些零零總總的代言,路止估摸著,他給秦斯煥的那張卡上,估計(jì)都有四千多萬了。秦銘拍了拍桌子:“你怎么說話的?!”路止拿起桌上的車鑰匙,準(zhǔn)備走人:“我告訴你,秦斯煥很喜歡我,你不接受我大可以把他趕出家門,他不要家產(chǎn)都要和我在一起的。而且,”路止勾了勾唇,垂眸看了眼那堆紅票子:“我現(xiàn)在就很有錢了,等我以后賺大錢了,秦斯煥就不用工作了,他可以天天在家做米蟲啃老?!?/br>秦銘表情呆滯:“什么?”這種話!這個路止!居然都說的出口!簡直是不要臉!路止一把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從兜里摸出一張十塊錢的鈔票,扔在桌上,狠狠地看著秦銘。聲音也有幾分狠意:“不是人人都是秦銘。你不喜歡秦斯煥,你不愛他,他從小你就對他不好,你把他養(yǎng)成現(xiàn)在這樣,又敏感又缺愛,所以,秦斯煥就算跟你還是父子關(guān)系,可是你也沒資格摻和他的事情。我,路止,我愛他,就算他不優(yōu)秀了,他賺不到錢了,我養(yǎng)他?!?/br>“你,”他抬手,伸出一根中指,指著秦銘:“邊兒去,我跟秦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