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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文昨天一早出發(fā),估計在無人區(qū)更深的地方,陳警官稍安勿躁?!?/br>聽完,陳辛什么也沒說,轉(zhuǎn)頭看向窗外,灰白色的山原在他眼中不停后退著,他垂下眼眸,思索著這次的案件的線索。如果說周靖文一個人進了無人區(qū),然后在里面迷路失蹤,那確實說得過去,只不過他一直很在意這個旅館,開在無人區(qū)邊界,距離最近的縣城也有兩個小時的車程。這旅館的位置不尷不尬,位于治多縣的范疇之內(nèi),但又遠離所有的原住民,像是被孤立開來的一座小島。再加上,這座旅館說是給路過的旅客補給,但如果是針對想要穿越無人區(qū)的專業(yè)驢友,他們完全可以在治多縣補給,想必這些人也不太可能犯那種裝備不齊的低級錯誤。如果是針對普通游客,兩個小時的車程也不算長,完全可以開車回治多縣。那么這座旅館開在這的意義又是什么呢?這座小縣城完全遠離了城市中的現(xiàn)代社會,獨有自己的一套運作體系,陳辛作為一個外來人,多多少少察覺到了一些不合理。車內(nèi)一片沉默,陳辛獨自思考著,蒼嵐也一直沒有開口,又過了半個多小時,汽車前方幾百米的空地上逐漸顯露出一輛越野車。陳辛精神一震,他坐直身體,讓蒼嵐趕緊開過去看看,他有一種預(yù)感,那就是周靖文的車。蒼嵐將車緩緩?fù)T谀禽v越野車的右邊,車還沒停穩(wěn),陳辛就急不可待地跳下去,然而還沒等走近,他就猛地停住了。眼前的景象讓他驚呆了,從業(yè)至今他都沒見過這么凄慘又令人作嘔的尸體,在野外放置了許久的尸體已經(jīng)被凍得完全僵硬,車門邊一大片凍干的深褐色血跡,而尸體旁邊的血泊也成了一小汪帶著冰渣的凝血塊。周靖文被西北凜冽的冷空氣凍成青紫色,左臂上密密麻麻布滿了可怖的刀口,最詭異的是他那張死不瞑目的臉上,居然帶著一絲愉快的微笑。陳辛皺緊眉頭,想逼著自己靠近檢查尸體,剛邁出一步,視覺的沖擊讓他咽喉忍不住蠕動,胃液迅速倒流,他猛地轉(zhuǎn)頭俯身吐了起來。這時,蒼嵐也停車熄火完畢,拿著車鑰匙緩緩走了過來,即使眼前的一切都是他所為,他仍然在看到尸體的第一眼就擺出了一副驚恐震驚的表情。剛剛吐完的陳辛轉(zhuǎn)身扶住蒼嵐的肩膀喘氣,緩了一會兒抬頭問道,“蒼老板……你不想吐嗎……”蒼嵐低頭瞥了眼陳辛,轉(zhuǎn)開視線道,“不盯著看就還可以?!?/br>陳辛聞言,默默點了點頭,示意蒼嵐離遠一點,自己則深吸一口氣,臉上帶著英勇就義的表情走近周靖文的尸體。一開始被過于猙獰恐怖的尸體沖擊到了,陳辛只顧著自己惡心??涩F(xiàn)在他檢查過尸體的身份,確認他就是周靖文之后,在心里疲憊地嘆了口氣,高官兒子從失蹤到確認死亡,這次真是攤上大事兒了。他沒有觸碰尸體,只是俯下身觀察起來,很明顯就能看見車內(nèi)周靖文凌亂的隨身物品,散落在副駕駛座位上,仔細一看就能發(fā)現(xiàn),這些隨身物品里只有尋常的衣物,充電器,身份證和錢包,一件專業(yè)的野外探險裝備都沒有,讓陳辛不僅懷疑周靖文是否真的打算進入無人區(qū)。帶著這個疑問繼續(xù)檢查,他看見尸體的座位下躺著幾個藥劑瓶和注射針管,陳辛瞇起眼睛湊近看藥劑瓶上的字,“嗎啡……”嗎啡作為臨床使用的強效鎮(zhèn)痛劑,是一般平民百姓不可能接觸到的,況且它又是具有成癮性的藥物,就連臨床使用也要嚴格控制用量。陳辛轉(zhuǎn)念一想,像周振南這種位置的人,想弄點嗎啡也不是什么難事……只不過他擁有的政治背景真的能讓他允許自己兒子吸毒嗎?找到了嗎啡和注射針管,陳辛就開始在尸體上尋找可能的針孔,果然他在周靖文的右手臂上看到了一個小小的針孔。直到這里,陳辛才直起身子,摸著下巴沉思起來。一切的表象都告訴他,周靖文吸毒過量死亡的可能性很大,但現(xiàn)場存在太多的疑點,讓他不得不在意。即使他是個破案經(jīng)驗不多的小刑警,他仍然能發(fā)現(xiàn)幾處想不通的地方,首先是注射行為,從針管和藥劑瓶數(shù)量來看,周靖文肯定不只注射了一次,但他的手臂上只有一個針孔,敢問哪一個癮君子在吸毒吸嗨的同時還能準確地對準那一個針孔進行重復(fù)注射?況且他將自己的左手臂自殘到這個程度,真的還有行動力拿起針管為自己右臂注射嗎?這些或大或小的疑點都能告訴他,周靖文的死并不簡單。陳辛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于建峰。“喂,老于,周靖文我找到了?!?/br>“可以啊你,他沒什么事兒吧?!庇诮ǚ迓犕辏X得他們這次很快就能收隊了,非常高興。“周靖文死了?!?/br>于建峰聞言,臉上的笑意僵住了,頓了頓才開口問道,“……自殺還是他殺?”“具體死亡原因還不清楚,老于,你需要聯(lián)系法醫(yī)過來給周靖文做尸檢,還有告訴池隊,我們這邊的案件要重新定性了,可能還需要他增派支援?!?/br>于建峰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聲音嚴肅地一一答應(yīng),掛了電話。蒼嵐一直站在陳辛身后不遠處,抱著臂看他檢查尸體,也聽到了他的電話。他垂眸思索著,他確實是故意讓陳辛發(fā)現(xiàn)尸體的,如若不然,繼續(xù)讓他們在無人區(qū)肆意搜查,可能會查出更多的東西,只是這個小刑警確實敏銳,他再不做出點行動,情況再繼續(xù)發(fā)展只會越來越難辦。陳辛掛了電話,拿出手機給現(xiàn)場拍了幾張照片。由于他們一開始把這個案子當成普通的失蹤案調(diào)查,準備不夠充分,沒有那么多調(diào)查兇案現(xiàn)場的專業(yè)設(shè)備,因此他只能先標記位置,然后把現(xiàn)場拍下來,等增援來了再細致調(diào)查。蒼嵐載著陳辛行駛在回城的路上,陳辛低著頭,一臉嚴肅地一言不發(fā)。“陳警官,周靖文是被人殺了嗎?”蒼嵐輕輕開口問道。聞言,陳辛抬頭看了眼蒼嵐,見他神色淡然,沒有一絲心虛緊張,緩緩開口,“目前還不清楚,要等法醫(yī)來驗尸?!?/br>“如果他是被人殺了,我們這里的人是不是都有嫌疑?!鄙n嵐輕笑一聲,轉(zhuǎn)頭看向陳辛。陳辛狐疑地望著蒼嵐,覺得他說這句話的神情有些古怪,悶悶地“嗯”了一聲,如果周靖文真的被人謀殺,那么他死前見到的最后兩個人,蒼嵐和他弟弟,就會是最大嫌疑人。蒼嵐聽了,臉上毫無被懷疑是殺人犯的緊張和惱怒,仍然一片云淡風(fēng)輕,“請陳警官一定要把這個兇殘的罪犯繩之以法,否則我們在這生活的老百姓都會過得不安生啊。”并沒有得到陳辛的回答,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