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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竟這樣毫無掩飾地被他暴露了出來,一方面是因為那個不久前在他耳畔揮之不去的蠱惑一般的聲音。他甚至忍不住想,若他能控制一切,那又何須再擔(dān)心沈慕遮會厭惡嫌棄他。只是這樣的念頭也不過剛剛冒頭,便被他強(qiáng)硬著壓下,如此反復(fù),可不謂不煎熬,期間不停有傳音紙鶴飛來身邊,他不知該如何面對,也不再選擇極端,而是視而不見。可煎熬不是說停便能停的,他本想無視那些圍繞周身的紙鶴,卻不知為何,鬼使神差地還是取了一只來,明知道就算是讀取了紙鶴中傳達(dá)的訊息,也不會有人知道他是否當(dāng)真收到了紙鶴,可他偏偏心中跳得厲害。他害怕沈慕遮會質(zhì)問他,會嫌惡他。可就算如此,他還是鬼使神差地讀了一只,似乎還抱著僥幸與希冀。紙鶴是沈慕遮傳來的,倒是只字未提他在意的事情,只是內(nèi)容卻不比質(zhì)問他此事來得令人震驚。攝魂圈是否在他身上,問道會修士被殺一事,是否與他有關(guān)。江恨庭眉心一跳,總算暫時拋開了些許不必要的思緒,再次回味了一遍沈慕遮傳信來的內(nèi)容。沈慕遮的話直白不帶任何婉轉(zhuǎn),似乎也是迫切想要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江恨庭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心念也漸漸涼下來。他不知道他離開的這些時間里發(fā)生了什么,可莫名卻被背負(fù)上這樣的罪名,還是沈慕遮親口問的他,他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作何感想,剩下的紙鶴似乎都沒了再一一開啟的必要,雖然不知道事情的經(jīng)過,但這些事他并不知情,也不打算莫名其妙將命債背在身上,他收拾了一番情緒,而后將剩下的紙鶴全盤打落,朝著來路趕了回去。玉漏看著星辰髓指示下的江恨庭此刻方位,一開始還有些沒緩過神,直到再三確認(rèn)了一遍,她才驚呼道:“江師兄,江師兄他,好像在朝這里趕?!?/br>沈慕遮一聽便來了精神,朝玉漏確認(rèn)道:“當(dāng)真?”玉漏又確認(rèn)了一遍,才重重點頭道:“是的?!?/br>沈慕遮不知道江恨庭有沒有看到自己的傳音符,他心中很亂,給他傳的東西都是斷斷續(xù)續(xù),他心中只想著一件事,若是江恨庭親口回答他,這件事從頭到尾與他無關(guān),那么他一定會無條件相信。原著里的江恨庭怎么樣都好,至少如今在他身邊的江恨庭,是一直在他身邊與他并肩作戰(zhàn)的大師兄,是會在他危險的時候挺身而出,在他受傷的時候悉心關(guān)照,在他危及性命時豁上自己也要救的人,他與誰都不一樣。只要江恨庭親口告訴他,不是他,那他便信。可江恨庭卻只顧著往回趕,沈慕遮也不確定江恨庭到底看到了他的傳信沒有,他已經(jīng)在傳信的時候說的清楚,若這事與江恨庭毫無關(guān)系,那么他自然會竭盡所能替他開脫,江恨庭此刻要是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就算不是他做的,一時定然也會成為眾矢之的,沈慕遮心緒漸亂,只得繼續(xù)給江恨庭傳音。只是依舊如同前幾個傳音一般石沉大海。沈慕遮想了想,決定還是先找蕭離,而外面的修士雖然已經(jīng)散去,但看管他們的人還是有,沈慕遮兀地一沖出門,果然就被幾個蕭家服飾的修士攔住了去路。沈慕遮不想起沖突,雖然心中急切,卻仍舊客客氣氣朝他們道:“麻煩替我轉(zhuǎn)告一聲蕭公子,我想見他。”卻聽一個散漫的聲音從一旁傳了出來:“沈道友,什么事啊?”第149章沈慕遮沒想到蕭壁在被他揭穿之后,竟然還能這樣毫不避諱地再來見他,看起來當(dāng)時在人群里來混淆視聽的人果然是他或者蕭正宏派來的,蕭壁臉上絲毫沒有悔改過的意思,沈慕遮微微皺了皺眉,卻沒應(yīng)他的話。蕭壁見沈慕遮不搭理他,也不惱,只是示意那幾個修士讓到一旁,這些修士都是蕭家的人,自然也不會拂蕭壁的意,暫時退到了一旁。蕭壁神態(tài)悠然地朝沈慕遮逼近幾步,沈慕遮抬了抬頭,眉皺得更深了,看蕭壁的這樣樣子,蕭正宏果然是做做樣子,看來并沒有深究蕭壁的責(zé)任。見沈慕遮面上神色漸漸變得沉重,蕭壁卻開心了,沈慕遮讓他的計劃全部打亂,還害得他被當(dāng)眾損了形象,他心中的怨氣本就難平,如今他們師門牽扯到了殺人事件中,他怎么能不助一臂之力。他選了一處地泰然坐下,朝沈慕遮笑道:“不是要找蕭家公子嗎?巧了,我也是蕭家的公子啊,沈道友有什么事不妨與我說說?”沈慕遮自然不想與他廢話,只朝那幾位退下的修士又客客氣氣地道了句:“麻煩幾位,能幫我通報一聲蕭公子嗎?”那幾位修士互相對視了幾眼,蕭壁回頭冷聲斥道:“我看誰聽他的?!?/br>那幾個原本拿捏不定的修士一時也沒了動作,畢竟蕭壁是蕭家的大公子,蕭家如今的家主是蕭正宏,他們心中自然也拿捏得清誰的話分量更足一些,可蕭離的聲望可比眼前這位不學(xué)無術(shù)的大公子高多了,那幾個修士雖面上不顯,但還是記得蕭離離去之前的交代,待蕭壁回過身去繼續(xù)找沈慕遮的不痛快,其中一位修士便悄悄地離開了。知道了蕭壁的嘴臉,玉漏對他的感官也是差到了極致,見他咄咄逼人,玉漏滿臉厭惡地朝他道:“這里不歡迎你?!?/br>蕭壁滿腔的不滿正等著找人發(fā)泄,見玉漏撞了上來,正準(zhǔn)備走近,卻被沈慕遮一把攔住了去路。“蕭大公子,你是來落井下石嗎?還是說問道會上修士被殺一事其實是你的手筆?一事陷害不成,便要用這樣的法子。”若不是人群里混了他的人進(jìn)來混淆視聽,沈慕遮也不會往這個方面去想,再加之他現(xiàn)在一副幸災(zāi)樂禍的模樣,全然沒有遇事的恐慌,沈慕遮自然而然地便將此事聯(lián)系到了蕭壁身上。蕭壁倒似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般,他兀自笑了會,而后看向了沈慕遮:“沈道友太會說笑了,怎么你竟這么維護(hù)你師兄嗎?不過,這種屎盆子可別亂扣?!彼D了頓,湊近了沈慕遮,用只有他能聽到的聲音在他耳邊輕輕道:“我想起來了,我給你師兄酒里加的東西啊,就是會使不小心服用的人神志不清啊,藥勁一上來,沖動著干了些什么,這誰知道呢,說不定你師兄骨子里暴虐成性,出門就偷了人家的攝魂圈大開殺戒,等清醒過來,發(fā)現(xiàn)殺了這么多人,一害怕,就當(dāng)了逃兵,反正你師兄就是切切實實找不著了,不然你告訴我,他不心虛,他去哪里了???”沈慕遮聽罷,面上沒有任何表情,心中卻又多了一分疑惑,照蕭壁目前的口吻來看,可能這事的確又與他沒什么關(guān)系,他篤定江恨庭殺人,也許就是覺得是他的藥性使然,而他一開始也是這么想的,可先前那位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