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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開的弓,對于林煜而言恐怕太過輕巧了些。“既然這樣,打擾掌柜了?!?/br>“哎!無事,無事。”掌柜的應了一聲,看著賀澤的背影消失在了店門口,這才搖了搖頭。六石弓,普天之下能有幾個人拉得了六石弓哦!何況還是這么一個小地方。賀澤自然不知道這掌柜的腹誹,只是他將鎮(zhèn)上的鐵匠鋪尋了個遍,仍舊無功而返。最后只得隨意買了些吃食,和劉三、賀大郎在路口匯合了,一并回了村里。彼時天色已晚,他到家的時候賀老爹見他還松了口氣。他旁的不怕,就怕兒子讓那劉三和賀大郎一拾掇,又上外頭鬼混去了。“回來了?你阿姆給你留著飯呢,趁著還熱乎,快去吃點!”“好?!?/br>賀澤應了一聲,將手中的吃食送進了房間桌上,這才進了灶房。賀安正在里頭揉面。“阿姆呢?”“阿姆出門去了,說是待會回來。”好些面粉被賀安弄到了臉上,他現(xiàn)在是東一塊紅的,西一塊白的,偏生自己也沒有發(fā)覺。賀澤見他的樣子勾了勾唇角,也不再多言。就著灶房里的小桌子就墊吧上了,待到用完吃食,賀安突然坐在了他對面,兩手撐著下巴直愣愣的看著他。“怎么了?”賀澤收好了碗筷。“阿兄,你怎么不問問我為什么要揉面?”“……為什么?”“阿兄,”賀安的嘴角一下子癟了下來,“你真給忘了!”賀澤不解。“中秋快到了。”賀安一臉期待地看著他。“然后呢?”“……阿兄,你怎么能這樣!”賀安一臉快要哭出來的表情,猛地站起了身,蹬蹬幾步跑了出去。賀澤這才失笑出聲,然而他臉上的笑還沒收住,賀安又跑了回來,“好啊,阿兄,你耍我!”“……再過幾日該是你十六的生辰了,說吧,想要什么生辰禮物?”“想要什么都可以?”賀安眼睛發(fā)亮。“當然,”賀澤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輕抿了一口,“什么都可以?!?/br>賀安嘿嘿笑了兩聲,突然就湊近了賀澤,雙手挽住了他的手臂,還沒開始搖晃,后者已經(jīng)將手抽了出去,“你要再不說,我可就不聽了。”“……我說!阿兄,你……給我一點銀子吧?”“銀子,你要銀子干什么?”賀澤放下了茶杯。“嗯……我生辰之后過上幾日就是林哥的生辰了,他前年送了我荷葉雞,去年送了我狐皮帽,今年……我也想送他禮物?!辟R安有些扭扭捏捏地道,只一雙眼睛滿含期待地看著賀澤。“生辰?林煜?”“嗯嗯!阿兄,你就應了我吧?”賀安拉長了聲音,雙手扯住了賀澤的袖口,“一兩……不,五錢,算了……三錢也行,阿兄……”“林煜,生辰……”賀澤喃喃自語了兩句,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站起了身,“行了,這份禮物,阿兄幫你準備!”說著他已經(jīng)疾步出了房門,不過一瞬,連影子也見不著了。“哎!這人怎么這樣??!”你要送自己不會送啊?憑啥幫我準備?人家還想自己挑呢!你個漢子能挑出什么來!一時間賀澤腦子里也不知怨了他的便宜阿兄多少句,最后只得憤懣地捶捶桌子,嘴癟得能掛醬油瓶子了。今天是七月二十七,賀安的生辰是八月初三,至于林煜……是八月十一。這是賀安告訴他的。還有半個月,時間上應該來得及。賀澤稍稍思忖了一下,第二日下午,他從山上扛了一棵樹回來。“小澤啊,你這是……”兒子不會是想跟他學木工活了吧?這可是好事啊!“阿爹,這段時間你不用出門吧?”賀澤好容易將樹滾進了院門,又找來砍柴刀夸夸地往枝葉上砍。只是這樹像是硬得厲害,他巴巴地砍了十幾下,一段枝丫才斷了。“不用不用,前兩日不是剛出去了嗎?下個活得過了中秋了,你要想學,這半個月阿爹好好教教你!”賀有財抽了一口旱煙,滿臉笑。“教我?”賀澤頓了頓,又接著砍了幾下才道,“不是,阿爹,我是想你要是不用出門的話,把你箱子里那些東西借我使使?!?/br>“……啊?借我那些東西?”賀有財臉上的笑意頓收,“那你砍這么一大棵樹回來干嘛?”“制弓?!?/br>“制弓?你上次不是還買了一把?怎地,不好使了?”“不是,阿爹,您別問了?!?/br>賀澤這么半晌才砍掉了兩根枝丫,且都不過兩指粗,見他額頭上都冒了汗,賀有財這才察覺到不對勁。他幾步下了石階,圍著地上的樹轉(zhuǎn)了好幾圈,又摸了摸尾部斷口處紅色的樹心,有些驚疑不定地道,“這樹……?”“是鐵木。”他在向陽山上找到的密度最大的樹木,偌大一座向陽山,他也就找到這么一棵。這鐵木將它的種子盡皆落在了地上,又讓他給催生著讓好幾顆發(fā)了芽,這才肯跟他回來。“還真是鐵木?你……你怎么搬回來的?”鐵木鐵木,光聽其名就知道,樹質(zhì)堅硬如鐵,其重無比,但卻是難得奇珍的樹木,顏色分明,紋理清晰,承重力強,耐蟲蛀,耐腐蝕,哪怕就是放在水中上百年都難得有損,是做家中木具或是橫梁的上上等的木料。有價無市的寶貝!他也是年少時跟著鎮(zhèn)上木工師傅當學徒的時候,見富貴人家找來一棵又細又小這樣的樹,給他家哥兒打個妝奩。他當時還奇怪,這么小的樹哪經(jīng)得起折騰,便問了師傅,這才有所耳聞。沒曾想,他有生之年竟然還能見著!還這么大!恐怕都有好幾十年的樹齡了。賀有財蹲下了身來,摸著樹皮,一臉激動。“我和劉三還有賀大郎一起去的山上,三個人巴巴地砍了一上午,這才給弄回來。他們怕您不讓進門,到了院門口就回去了?!?/br>賀澤沒有半分停頓。“這樣啊……”賀有財面上有些訕訕,又看了一眼鐵木,突然有些奇怪地道,“有的家里做木具木料得我來,我平時也沒少上山砍樹,怎地阿爹我砍了這十多年也沒見著這樹?”“阿爹,這樹要好端端地長在山上,您能認得出來嗎?”賀澤毫不留情地戳破了他。“……”賀有財沒了言語,剛才要不是見兒子他砍得辛苦,又看見了樹心,他是怎么也不能想到這樹竟然就是鐵木。哎,寶貝哦!“夸——夸——”又是兩聲砍柴刀的聲響,一根樹枝斷裂,賀有財臉色一變,急忙沖了過去攔住了賀澤,“兒子,你這可不能砍了!這可是寶貝啊,哪怕就是枝枝丫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