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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回,急得腦袋都冒煙了。事情既已經(jīng)差不多解決,還是盡早跟他說一聲為好。……招兵是三月二十一結(jié)束的,整半月時間。賀家村去的三人賀澤都不熟,但都還年輕,走的那天全村的人都去送了,賀澤也不例外。村里必須要去三人,這已經(jīng)不是錢財(cái)?shù)膯栴}了。時代所限,賀澤救不了所有人,只能竭盡全力保護(hù)自己的親人,愛人,再是其他。這段時間林天貴一直在家等著賀澤“被”征兵的消息,賀家村征兵人數(shù)增加的時候,他還高興地買了一小壇酒悶了幾口,可是沒幾天賀澤的消息沒等到,倒是聽說石里正進(jìn)去了。呼啦啦的三四個衙役來押人,后來就沒見人回來了,還有他家院子,過了幾天就讓衙役將值錢的東西都搜走了。他找人一打聽,才知道石里正因?yàn)檫@些年收受賄賂,剝削百姓,讓縣令下了大獄,家里的財(cái)產(chǎn)也被沒收充公了。林天貴登時嚇得心驚膽戰(zhàn),他也給石興文送銀子了?。〔贿^他不知道賀澤忘了這一茬了,他的擔(dān)心純屬多余。林壽回來的時候,一瘸一拐的,還鼻青臉腫。此刻林天貴正焦急地在屋門前走來走去,一見他心里便來了火氣:“不好好待在家里伺候你阿奶,你跑哪去胡鬧了你!老子不在你也不在,成天盼著你阿奶早死是不是?你阿兄腦子喂豬了你腦子是不是也喂豬了?早知道我……”不提林福還好,一提林福林壽就猛地抬起了頭,他拳頭捏得死緊,眼神狠得似要擇人而噬。他從來沒有過這個樣子。看著他這副模樣,林天貴一時間抽了抽嘴角,揚(yáng)起的手也放了下來。“早知道你怎么樣?早知道也把我賣到采石場去?我看到了,阿兄,他在采石場!你當(dāng)初怎么跟我說的!你說他貪玩自己跑丟了,過段時間就會回來!可是現(xiàn)在我才知道你把他買到了采石場去,你把自己的親孫子賣到了采石場!”采石場的那些人都不是人,他阿兄被打得血rou模糊,一看見他就哭,叫著痛,他想帶人走,卻沒有錢,被打了一頓之后就被扔出來了。他后悔了,他應(yīng)該早點(diǎn)帶著阿兄離開的。林壽想著眼淚都出來了,“你明知道阿兄腦子不好,你還把他送到那種地方去!你是在送你孫子去死!”“你把阿姆賣了的時候我沒說什么,我知道家里困難,需要錢;你把阿奶藥停了的時候我也沒說什么,因?yàn)榇蠓蚨颊f阿奶撐不了多久了,吃不吃藥都一樣;可你現(xiàn)在呢,你把阿兄給賣了,還賣到那種地方去,下一個呢,下一個是不是就是我了,不,我忘了,你賣誰都不會賣我,你還得留著我給你們林家傳宗接代呢!”“小壽啊,阿爺,阿爺也是不得已的,家里不是需要錢嗎?你大哥他……養(yǎng)著也是浪費(fèi)……”林天貴訕訕開口。“浪費(fèi),呵?!绷謮弁蝗痪托α?,“賣媳賣孫的錢你送給這個,送給那個就不浪費(fèi)了?”“你不懂……”“對!我是不懂,我是不懂你的冷血!這個家從根子上就壞了,我得慶幸我現(xiàn)在明白得還不算晚,阿爺,我最后一次叫你,以后,我不會再回來了?!?/br>“你在胡說什么你!”林壽往后退了兩步,又朝屋內(nèi)看了兩眼,然后決絕地朝著路口跑去,林天貴剛想去追,卻因?yàn)槲輧?nèi)一聲聲痛苦的□□聲停下了腳步。第97章林壽一走,劉氏登時就撒手人寰了,死前許是回光返照,還說清楚話了,念著讓林天貴把林壽找回來。她沒辦什么葬禮,是死了好幾天后村里遣了兩個年輕漢子挖坑埋了的。賀澤也是后來才知道,林天貴跑出去追人的時候,有人看見他摔下了山澗,也不知道人讓水流沖到哪兒去了。這下子倒不用賀澤自己動手了。林家的結(jié)局一下子成為村里人茶余飯后的談?wù)撝攸c(diǎn),甚至報(bào)應(yīng)之說也沸沸揚(yáng)揚(yáng),但這顯然不是件壞事,起碼村里吵架的少了,背后嚼舌根的也少了,誰遇上誰都是一副和和氣氣的樣子,族長賀鴻更是老懷大慰,喜笑顏開。這份好心情在他接到里正任命的時候達(dá)到了頂峰。“三阿爺接到里正任命了?”“對,阿爹跟我說都是你的功勞,這不是特意讓我叫你還有有財(cái)一起去家里吃頓飯嗎?你嬸嬸可是做了一桌子好菜,晚上我們好好悶幾口,怎么樣?”來請賀澤的是賀鴻的兒子,按輩分賀澤應(yīng)該叫叔叔。“三阿爺想哪去了,我可沒發(fā)揮什么作用。還是三阿爺平日里處事有方,愛護(hù)百姓,才讓縣令大人作此選擇。”賀澤說的可是實(shí)話。當(dāng)初石興文的事情處理完成之后,周縣令倒確實(shí)問了他關(guān)于方圓百戶里正的人選,只是他打了個馬虎眼,只說了一句全憑大人做主而已,這份功勞落不到他身上。“誒!話怎么能這么說,你不把石興文拉下來我阿爹怎么能上去?你不在縣令大人面前露了臉,周縣令怕是都不知道咱這兒還有個賀家村吧?得,什么都別說了,你和你阿爹晚上都早點(diǎn)過來,一大家子都等著你們呢,別忘了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賀澤也不好推脫,便點(diǎn)頭應(yīng)了。只是人剛走,他便駕上牛車去了鎮(zhèn)上。賀老爹現(xiàn)在是典型的不著家。賀澤一到花鋪,便見羅湛明穿著一身麻布粗衫,笑容滿面地迎了上來,“少東家來了,少東家放心,今兒生意不錯,少東家喝茶嗎?”“……”聽聽,聽聽這殷勤的語氣,賀澤好半天才緩過來:“羅兄折煞我了。小弟頑劣,羅兄不必放在心上,還是趕緊回家吧,莫要耽誤了生意?!?/br>羅湛明能這副樣子待在這兒,就是因?yàn)樯洗蝺扇吮荣悓懽?,一人左手,一人右手,誰的字丑便答應(yīng)另一人一個條件,賀安贏了,條件便是羅湛明在花鋪幫工一個月。賀澤簡直不知道說什么好。“阿兄,你干嘛呢!他自己答應(yīng)我的,我沒同意你不準(zhǔn)替我做決定!還有羅湛明,男子漢,要遵守承諾?!?/br>“行,在下一定遵守承諾?!绷_湛明一臉微笑,“少東家請自便,小的去招待客人了?!?/br>待人離去,賀澤眼神沉重地看著賀安,看得賀安不明就里:“阿兄,怎么了?”“不,沒事?!?/br>賀澤勉強(qiáng)擠出一絲笑容。……約莫過了一旬時間,賀澤成功地盤下了一個給賀老爹做木具鋪的小鋪面,且就在花鋪對面。原本也是賣花草的,只是賀家花鋪開了之后,他那生意就不行了,索性盤了出去。木具鋪開業(yè)之前,賀澤讓賀老爹設(shè)計(jì)了一個可折疊的小板凳,當(dāng)做給鋪里來買花的客人的小禮物,一來二去地,也算為賀老爹的木具鋪打了個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