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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是一期所烹飪的適合他口味的牛排,三日月也是接受良好,刀叉在他這個刀劍付喪神手中自然也沒有問題。正當(dāng)三日月欣慰于一期對自己的逃避行為似乎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就看到一期放下刀叉,清了清嗓子。……等一下。這個眼神和氣勢,竟然似曾相識。腦海中存儲著某段記憶的匣子遇見了它的鑰匙,正在被緩緩打開。回憶的碎片剛剛從匣子里浮現(xiàn),三日月便看到眼前水藍(lán)色短發(fā)的男人在輕咳一聲之后,仿佛變魔術(shù)一般從身后拿出了一大捧紅玫瑰花束,然后從座位上起身,腳下每一步都走得極為平穩(wěn),就這樣繞過了桌子,縮短了阻隔著他和三日月的距離,不偏不倚地走到了他面前。好像現(xiàn)在就是應(yīng)該這么做一樣,一期舉著花束向著三日月單膝跪下。他的蜜色雙眸中盛著能讓月亮感到溫暖的,不會為黑夜而消失的陽光,始終專注的望向三日月。“雖然很冒昧……但事實上今天我才意識到我已經(jīng)對你一見鐘情了,三日月?!?/br>一期目光堅定,即便有一座座高山擋在眼前也會毫不猶豫地翻越。“請問,能否與我交往?”三日月:“……哦呀?!?/br>作者有話要說:猶猶豫豫?不存在的是男人看上了就立刻告白——粟田口·人類·一期語第39章既然已經(jīng)確定了自己的心意,那么自然要一往直前。徹底看清了內(nèi)心的一期,感到心臟前所未有的熱烈跳動了起來,一期本人都對自己的變化感到意外,仿佛之前二十多年無數(shù)次禮貌地拒絕了別人,不曾有過一絲心動的人不是他一般。接受了自我心意的那一刻,一期就不愿意再有一絲拖延,在一種從靈魂深處傳來的震動和催促下,當(dāng)即完成了一系列準(zhǔn)備,向三日月進(jìn)行了告白。從燭光晚餐,到拿出花束,進(jìn)行告白,一切都按照一期心中所計劃地進(jìn)行著。現(xiàn)在只差三日月的回答了。視線范圍里驟然出現(xiàn)了一束極為顯眼燦爛的玫瑰花束,三日月看看玫瑰,又看看一期。“……哦呀?!?/br>這樣的一聲輕呼后,三日月便遲遲沒有再出聲。一期并不著急,他自己也知道他的告白到來的突然,所以很耐心的等待著三日月反應(yīng)過來。三日月總算是回過神來,先接過花束,然后把一期從地上拉了起來。“一期,你……這個花……”他遲疑著。“這個玫瑰啊,”說起來一期有些不好意思,“其實我也沒告過白,不知道具體該怎么辦,只好這樣模仿著看到過的方式。我也知道這樣,確實有些愚笨了……”燭光晚餐到花束,都是如此。事實上看一看三日月也能發(fā)現(xiàn),這是各種劇情里常見的經(jīng)典告白方式,也適用于求婚。“……我只是希望能更準(zhǔn)確地向你傳達(dá)我的想法,”一期始終毫不避閃地注視著三日月的雙眼,那雙現(xiàn)在將他容納了進(jìn)入的新月夜畫卷,想要從中看到自己希望得到的答案,“我的每一個字都是認(rèn)真的??梢院臀医煌鶈幔赵??”三日月微微一愣。隨后低頭聞了聞手中花束的香氣,被彩紙包裹著的玫瑰還未枯萎,鮮艷嬌嫩地仿佛永遠(yuǎn)不會凋零。他似乎無奈,又仿佛放松,更好像包含著更多無法言說的復(fù)雜思緒地笑了笑,并幅度很小地?fù)u了搖頭,“怎么會連這一點都還是……”和以前一樣呢?明明已經(jīng)不記得還是完全的付喪神時候的事情了不是嗎?怎么會連這一點都完全沒有變。……春日時節(jié),屬于冬季的寒意尚未完全褪去,但與此同時,行走屋外時感受到的氣息也和真正的肅穆冬季完全不同。樹枝上已經(jīng)覆上了一層鮮嫩的綠意,踏著春天腳步的櫻花已經(jīng)生出了花苞,有幾株格外活潑的櫻花樹甚至都開放了大半。但是離開屋子后原本準(zhǔn)備在庭院中散步的紺色付喪神卻沒了欣賞這些的心思。他皺起了眉頭,一刻不停得往前走,甚至越走越快。寬大的狩衣袖子隨著他的走動在身旁劃出了靈動的弧度,腳下草鞋踏著石板發(fā)出了輕微的響動。對于這位誕生于平安時代的刀劍而已,如此明顯的急促和不悅實在是少見。這全都是因為身后那個有著一頭水藍(lán)色長發(fā),來到秀吉身邊不算久,不過已經(jīng)染上了秀吉華麗穿衣習(xí)慣的付喪神。“三日月殿!”這個鍛造于粟田口吉光之手的唯一一振太刀——全都是因為他剛才自顧自往他這里一股腦倒的身世,三日月現(xiàn)在對此實在是過于清楚了——就這樣努力地越過他,不停地重復(fù)著擋到他面前的動作,一句接著一句地介紹了自己的出身和前主。實在是莫名其妙!三日月氣惱地想道,這些事情為什么要告訴他,他為什么要在這里聽??!就算明確拒絕表示自己不想聽也根本沒有,這樣在他面前賴皮的付喪神,他竟然想不起上一次見到是什么時候了。總之,太奇怪了吧,這個一期一振!就算已經(jīng)加快了腳下的步伐,也不能夠把緊跟著他的水藍(lán)色付喪神甩掉,最后三日月已經(jīng)是丟臉地小跑了起來。樹林不知不覺中到了盡頭,眼前出現(xiàn)了一條清澈的溪流,眼看著前方再沒有路可以走了。然而此時對于三日月來說,躲避身后那個一期一振的想法勝過了一切。他也顧不得初春的寒意,以及刀劍付喪神對可以讓刀劍生銹的水流的本能抗拒,抬步就跳進(jìn)了溪水中,只慶幸著今天他剛好沒有帶著本體出來散步,否則就更加麻煩了。……糟糕。很快三日月就后悔了自己忍受著水流跳下溪流的決定,水流里他的行動被大大阻礙了,這讓自己再不能避開那個一期一振。跟著三日月,同樣選擇跳下溪水的一期一振站在三日月面前,不好意思地輕咳了一聲。三日月氣悶地問道:“閣下到底是想要干什么??”連聲音都比往常大了許多。一期一振舉起手撫住心口,誠懇道:“我現(xiàn)在確實還比不上三日月殿的天下五劍之名,不過決心在關(guān)白大人身邊成長到能與您比肩的程度!這樣的我,您……”他咬咬牙,一口氣道:“雖然很冒昧,但是可否請您與我結(jié)婚!”三日月愣在了原地。他著實沒有想到,追了自己一路的一期一振最后想要說的竟然是這樣一句話。這、這可真是……不可理喻的混蛋!怎么可能答應(yīng)?。浚?!……這之后,渾身濕漉漉地三日月氣鼓鼓地將這件莫名其妙的事情轉(zhuǎn)述給了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