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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有些少了,即便他是武狀元出身。且這御前侍衛(wèi)雖在薛蟠看來就是給皇帝看家護院的,其實卻因其能接近帝王,對一些王公大臣來說,也是一種家族子弟晉升的段,搶得很。如當(dāng)今陳老國舅,家嫡長子名喚陳也俊的,便是頭等侍衛(wèi),正品的官職,專司貼身護衛(wèi)皇帝,雖無甚權(quán)柄,可卻是在皇帝面前極為得臉的,將來補了官職,亦是一條進入權(quán)利核心的捷徑。林玨很是不甘心,“早知我也改武科了,武功上雖不比黑子兄弟,混個武榜眼武探花也是好的。想我堂堂狀元之才,竟因為長得太好看成了探花不說,授了官竟還比不上一個武狀元,真真是可氣得很。”薛蟠一旁吊著眼梢,斜楞著眼珠子,很是倨傲的模樣看他。自□□子了武狀元,薛蝌亦金榜題名,他便添了這毛病?!耙簿褪俏壹液谧舆@般英武,才能入得了皇帝的眼呢,你這副小白臉兒模樣,便是考了武狀元,也是白費?!?/br>林玨冷眼瞧他,“可趕緊收了這副惹人嫌的模樣吧,平白惹人發(fā)笑。也就咱們兄弟不跟你計較,換了旁的,你不定被套了幾回麻袋了?!?/br>“若你也有個武狀元的媳婦,二榜之首的弟弟,便是被套了麻袋也高興?!毖蠢^續(xù)吊眼梢。林玨瞧著實在辣眼睛,不搭理他,與薛蝌道:“蝌弟在翰林院可還好,那群老學(xué)究沒難為你吧?”薛蝌先時一直琢磨薛蟠的話,還沒想明白,聽見林玨與他說話,便忙道:“多謝林兄掛念,因先時大哥哥便幫我打點過了,又有先生的臉面在,并無人為難于我。”林玨便笑道:“那便好。如今我在陛下面前尚還說得上兩句話,若你在翰林院那邊有什么不痛快的,只管與我說?!?/br>薛蝌便忙道了謝,先時薛蟠那“武狀元媳婦”的話,便忘在了腦后。林玨又瞄了眼薛蟠那招人煩的德行,實在太不嚴(yán)謹(jǐn)了。一時黑子回來,薛蟠便忙將人招到身邊,“你林大兄弟來了?!?/br>兩人互相見了禮,林玨便笑道:“我常來的,何必還用你這一說。”薛蟠仍是那副欠扁模樣,“我這是尊重你呢,好歹也是個六品官兒呢?!?/br>這不陰不陽的一句諷刺,叫林玨愈發(fā)煩他了。黑子一臉抱歉,實在是管不了薛蟠,他這幾日都是如此。林玨擺擺,想起今日來的目的,臉上便多添了兩分笑意,“給你們說件事兒,先時的首飾,這便派上用場了。”薛蟠立馬坐直了身子,好歹把那副嘴臉去了,忙忙催促他細(xì)述。林玨也不賣關(guān)子,笑道:“老太太早便想結(jié)這木石之盟,原二太太是一直不大同意的,如今我隨侍御前,她倒又換了一副面目,常將我meimei與她那兒子做一對,著實可恨。前兒老太太做壽,你們也是去了的,待大伙兒散了后,我便當(dāng)著闔家女眷的面兒,送了老太太一件禮物?!?/br>薛蟠聞言哈哈大笑,“想我那姨媽臉上必是精彩萬分,我卻沒親眼見著,實在可惜。”林玨又嘆道:“不過老太太卻沒什么反應(yīng),我原想著莫非是咱們搞錯了,老太太身邊那丫環(huán)卻是滿面驚恐,想來是老太太不愿這等家丑現(xiàn)于人前罷?!?/br>薛蟠仍一味地笑,黑子便點頭道:“便是如此了,不過到底是在老太太面前上了眼藥,老太太面上不顯,心里必也是不樂意的。不過說到底,老太太自來是十分同意這樁親事的,如今又有了這件事,二太太若想插寶玉的親事,已是有些難了,何況二太太已經(jīng)有些愿意了?!?/br>林玨道:“實在是氣不過二太太的嘴臉,便想著先給她添些火氣罷了?!?/br>黑子笑,“想來林兄弟已經(jīng)有了后招兒了?”畢竟事涉自家妹子親事,他不信林玨會弄巧成拙。林玨點頭,“她們不是想要木石之盟么,我偏要他們做金玉良緣?!?/br>薛蟠立馬翻臉,“你敢坑我meimei?”林玨覷他,滿臉嘲諷,“我又沒個狀元媳婦榜首弟弟的,哪里敢隨意坑人家meimei的。”薛蟠知曉自己得罪了這小心眼兒的林弟弟,便又換了副嘴臉,諂媚道:“哪里哪里,若我自己便是個俊美非凡,才華橫溢的探花郎,自然什么都不需要的。林弟弟,說說你的計劃?”薛蟠這時候也反應(yīng)過來了,林玨便是想坑人,自也不會坑他這堅實的盟友。林玨實在煩死他了。“林弟弟,別這么小心眼兒么,說說,說說,快點兒嘛。”薛蟠掐著嗓子,跟小雞崽兒似的瞎叫喚。林玨渾身一寒,趕緊叫黑子捂住薛蟠嘴巴,“我快叫他麻死了?!?/br>黑子亦是一身雞皮疙瘩,忙掐了掐薛蟠咯吱窩的軟rou,薛蟠一秒破功,軟倒在黑子懷里。林玨可不想再聽他叫喚了,便道:“一門雙侯的史家,薛兄弟可曾聽過?”薛蟠大大翻了個白眼給他,“你難道在笑話我沒化么?這小……我雖沒看過,可是該知道的還是知道一些的?!?/br>林玨方笑著繼續(xù)道:“史家兩位侯爺之前,原是有一位長兄的,只是這長兄長嫂去的早,卻留下了一個女孩兒,正是老太太的內(nèi)侄孫女。據(jù)說因著其在襁褓父母便過世了,老太太十分疼惜她,常接到賈府小住。又聽說,頭幾日老太太接了她過來小住,她在園子里無意拾到一個金麒麟,竟恰恰與寶玉那個湊成了一對兒?!?/br>薛蟠支棱著耳朵聽林玨編故事。林玨呷了口茶水,笑意又深兩分,“且又說那寶玉有塊通靈寶玉,是打娘胎里帶出來的寶貝,上面竟還刻著字,而那史大姑娘拿著的金麒麟腳下,竟也刻著八個字,正正合上了寶玉那玉上的字。自此,府便一直流傳著‘金玉良緣’的話,木石之盟又何從談起呢?”薛蟠大笑,“那金麒麟落在園子里,主子們沒瞧見,下人們沒瞧見,偏生卻叫個臨時小住的姑娘拾到了,可不就是天賜的良緣么?林玨,可真有你的,這個好,這個好?!彼惯€樂得拍起掌來。黑子道:“既然林兄弟已經(jīng)將法子想出來了,可需要我們做些什么?”“正是有一件最要緊的事情呢?!绷肢k說著,拿出一只雕工精美的金麒麟來,“這是寶玉身上那塊兒,我叫人偷偷拿了出來。如今正需用薛家的老師傅按著這個制個一模一樣的,且腳底下要烙上字的?!?/br>“這個還叫事兒么,這幾日間便能給你制個一樣的,你擎等著吧。”薛蟠也不含糊。待得麒麟制好了,旁的事便都由林玨接了。因著這個,史湘云到賈府小住,賈母邀已然回了薛家的寶釵寶琴兩個過去時,姐妹倆聽薛蟠的,都以薛姨媽身體抱恙婉拒了。幾日后,賈府“金玉良緣”之說,便悄然散開,很快便甚囂塵上,只賈母湘云未聞,旁的人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