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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竟俱是賈璉的。寶玉繼續(xù)道:“前幾日湘蓮自南邊兒回來,因著途遇到了些事情,他便又不做生意了,這大哥哥是知道的。因著他要趕赴軍任職,我便約了幾個好友,一同給他踐行。也是有人在席間言辭不謹,竟拿他的親事說笑。他一聽尤姐乃出身寧國府,登時便急了,當天借著酒意便去了寧府,吵著鬧著要退了這親事。言語間又有些不大妥當,那尤二姐便哭著還了劍,哪知竟就自刎了。當時湘蓮便受不住了,珍大哥哥便要扭送了他去官府,被尤家老娘好說歹說勸住了,她也只哭自己女兒無福罷了。及至那尤姐已經(jīng)入了棺,我便差人把他送了回來,誰想到竟就這般了。”寶玉說著,流下兩行淚來。薛蟠亦是唏噓不已,感嘆道:“也當真是個烈性女子,只是到底還是有些行為不謹,被人拿住了話頭。唉,這里邊兒可不定怎么回事呢,湘蓮也是被人算計了,如今這般也不是個辦法,咱們還是好生安撫他,莫叫他再這般頹喪下去了。他也是一時急火攻心,看開了便好了,很沒有到危及性命的時候呢?!?/br>說話間便已進了柳湘蓮的屋子。屋內(nèi)彌漫著一股子藥香,薛蟠皺眉看了看四周,便叫了個下人將窗子都開了,“這般悶著,好人可都悶壞了,可快些開窗透一透氣吧?!庇挚戳搜畚輧?nèi)用來熏香的爐子,“這都什么時候了,竟還用這般味道重的熏香,趕緊也撤了吧?!?/br>柳家的下人一見薛蟠與寶玉這通體的氣派,心內(nèi)便有些個恐懼,聽了他的話,也不管大夫怎生吩咐的,便將窗子都開了,又將屋內(nèi)的熏香爐子撤了去。室外的微風蕩入室內(nèi),吹散了幾許憋悶,登時便叫人覺得清爽了不少。兩人湊近床頭,瞧著幾個丫環(huán)都圍在床邊,堵得那叫一個嚴實。薛蟠便又揮揮,將人都干了出去。柳湘蓮躺在床上仍在不斷喃喃自語,“實為我剛烈賢妻,實為我剛烈賢妻……”薛蟠無語,早先頭合計什么來著,這樁親事便不該應下。起碼應下前,也得好生相看相看對方人品。哪有已經(jīng)應下了,又因著幾句小人讒言便悔婚的,叫人家女孩子家家的可如何做人呢?到底已經(jīng)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了,薛蟠便也不好多埋怨自家好友了,且好友本就是這般魯莽性子,如今被人算計了親事,也是有些冤枉的。寶玉仍在那里握著湘蓮的哭,薛蟠便推了寶玉一把,“可別哭了,這人不是還沒死呢么,待真的入了土,可還有你哭的時候呢?!?/br>聽的這話,柳家陪在一旁的管事臉上也有些不大好看。只他一個下人,實不好責怪柳家貴客,又是家大爺?shù)暮糜选?/br>又聽薛蟠指著柳湘蓮罵道:“當真是個混蛋,人家剛節(jié)烈女因你而死,你不尋思著怎么贖去你這一身的罪過,反倒做出這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來給誰看?你已然未盡為人夫之責了,竟還要獨自一人上天享樂,丟下家這一對兒年邁的祖父母,徑自逃避了為人子孫的責任而去么?”寶玉在一旁已然被他薛大哥哥驚得目瞪口呆,他們二人不是來探視好友的么,薛大哥哥怎的竟還說這般話,叫人家聽了可如何是好?他便囁嚅兩聲,道:“大哥哥,怎的倒說這般話,湘蓮都已是這副模樣了。”薛蟠冷眼一橫,喝道:“你莫言語!正是結交了你們這等膏粱紈绔之人,湘蓮方受了這許多苦楚。若不是你們賈家璉二爺算計了湘蓮的親事,你當還有這么一出么?”寶玉登時羞得滿臉通紅,便聽薛蟠繼續(xù)道:“若那尤姐當真是個好的,難道尤老娘不尋了媒人,自己來柳家媒聘,偏還要表姐夫使出這般激將法來,便連女方的家世人品都未提上一句。表姐夫是哪個牌面上的人,尤家與柳家的親事,哪里輪得到他插了?”“你只道那尤姐是個剛節(jié)烈性的女子,若當真是個好的,表姐夫緣何不提一提她們隨著寡母住在女婿的府上。難道他不知寧府的名聲不好,偏還要做這一樁親,這下可好,男方知曉被騙了,想要退婚,女方竟還使出了一哭二鬧上吊的本事來。她家倒是省事了,一了百了,反倒是被騙了的苦主沒處說理去。若是湘蓮就這般去了,還不是任由旁人潑臟水了,難道柳家其他人不必做人了?”話是如此說,薛蟠心底卻也有幾分心虛。他倒是素知寧府沒甚好名聲的,那尤家母女幾個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不過尤姐這般的剛烈,倒確實讓他刮目相看??扇缃褚差櫜坏眠@許多了,還是先救下柳湘蓮的性命要緊。薛蟠一番言語,先不說寶玉如何想,倒是柳湘蓮,緊閉的雙眼竟留下兩行血淚來,把薛蟠與寶玉唬了夠嗆。管家忙喊了一直留在府里的大夫來,又是一番折騰,大夫出來時,柳湘蓮已是呼吸平穩(wěn),口不再喃喃自語,已然有了好的跡象。薛蟠這才放下心來,這一番刺激倒是沒白費功夫。頂著管家一副不歡迎他的目光,淡定地同驚喜交加的柳家祖父告辭,薛蟠攜著寶玉離開了柳家。一路上,寶玉仍是有些羞惱,少不得替賈璉辯解兩句,道:“璉二哥也不是故意算計湘蓮,實在是尤二嫂子常催促他,他才應下的。”薛蟠斜眼看他,“你知道的倒是不少,如今連嫂子都叫上了,可見你們賈家是沒將王家,沒將我鳳表姐放在眼里的?!?/br>寶玉一時語噎,薛蟠知曉他天生便對女子多了一份柔軟心腸,眼珠子轉了轉,提醒他,“別怪哥哥沒提醒你,先時我在柳家說的那一席話,其實不過是哄湘蓮的,并不作數(shù)。只是如今璉二表哥既然有意納了尤二姐,還這般偷偷置房安舍的,若是叫鳳姐兒知道了,怕是沒他好果子吃。他且不要緊,那尤二姐怕是難逃一死了。你既然有心幫襯著尤二姐,那便閉緊你的嘴巴,否則將來尤二姐真的死了,便是你間接害死了她。”薛蟠這一番連消帶打的,反正他是盡了力了,也算是多少彌補了尤家兩分。若是將來尤二姐之事被鳳姐兒知曉,也別怪他薛蟠沒提醒過賈寶玉了。經(jīng)過薛蟠這一番折騰,柳湘蓮竟也漸自好了起來,再不嚷嚷著什么“剛烈賢妻”的話了。薛蟠卻不知,這幾日正有一個跛腳的老道躲在柳家宅子附近,喃喃道:“果真遇到了薛家小子和林家小子便沒有好事兒,如今多人命數(shù)都已發(fā)生改變,我老道該如何同命理星君交代呢,唉,真真是惹人厭得很哪!”到底不敢招惹二人,便只得唱著“好了歌”深一腳淺一腳地徑直去了。薛蟠這邊提醒了賈寶玉,卻不想寧府那邊尤二姐自戕之事,卻是引起了邢夫人的注意。這事兒原就不算秘密,稍一打聽,便能知曉,連帶著原在寧府住著的尤二姐如今竟搬了出去,聽說是嫁了人了,也便叫邢夫人上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