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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點,齊宣靠在卡座沙發(fā)里,瞅著舞池里的群魔亂舞,腦袋里卻全是馬克思,一瓶洋酒喝得像白開水。由于實在寫不出作業(yè),他只得來自家夜店醒醒腦。這時一個白嫩清秀的男孩走過來,軟軟糯糯地貼到他身上。“宣哥,你好久沒來了?!蹦泻⒌穆曇羟宄憾彳?,透著讓人心酥的嬌氣,像只迫不及待往大灰狼嘴里送的小白兔。齊宣斜眼睇了小白兔一眼,腦子里依舊只有馬克思,“怎么,想我了?”他目光平淡,語調帶著漫不經心的揶揄。“嗯。”小白兔卻并沒聽出來,嬌滴滴地應了一聲,手更是大膽地探進齊宣夾克衫里,纖若柔荑的手指輕挑慢攏,順著他的胸膛一路摸到大腿。齊宣神色一變,翹著腿,拈著酒杯,垂眼寒津津地看著男孩的手在自己身上賣力。“摸得舒服么?”齊宣忽然發(fā)問,聲音帶著醉人的笑意,但若細聽,便能聽出其中的冰冷。“嗯,宣哥身材真好?!蹦泻凝R宣勻稱有型的肌rou上移開眼,望向齊宣的眼睛,而后頓時僵住。齊宣那一雙鳳眼妖嬈卻又凜冽,眼尾長長揚起,鉤子一般銳利割人。尤其當他這樣微瞇著眼盯著人時,眸中射出的光仿佛冰錐,在刺穿心臟的同時瞬間封凍渾身血液。男孩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杏眼中籠起水霧。就在水霧要聚成眼淚滴下來時,齊宣驟然松開了視線,男孩撲通一聲軟倒在沙發(fā)上。齊宣臉上的玩味變作冰冷,攏了攏被男孩撩開的夾克衫,目不斜視道:“別做多余的事?!?/br>男孩肩頭一抖,忽然拉住齊宣,整個人撲了過去。齊宣始料未及,被他按在了沙發(fā)上強吻。“宣哥,我給你綁了個懂馬克思的回來寫作業(yè),復旦的教授呢——”手下的大粗嗓門戛然而止。齊宣憤怒地推開男孩,猛地坐起身來,一邊抬臂狠蹭唇角,一邊抬頭看向對面,然后僵在了原地。沈行川被兩個手下堵在卡座,額頭一塊淤青,嘴角滲著血,靜靜站在茶幾前,一言不發(fā)地看著齊宣。齊宣心里咯噔一聲,但看到沈行川臉上的傷,他也顧不上想別的,起身沖過去,怒道:“你們打他了?”手下鼻腔臉腫,委屈道:“我們也沒想動手,可這小子難對付得很,我?guī)Я怂膫€兄弟都被他打了。要不是報上宣哥你的名號,他還不愿意來呢?!?/br>齊宣差點被氣死,自己竟然就這么被莫名其妙地賣了?但當著沈行川的面,也不好為這事發(fā)作,只怒道:“誰讓你們打他的!”邊說邊伸手去摸沈行川的額角,卻被沈行川半途攥住。齊宣抬頭看向過去,只覺一盆冷水兜頭澆下。沈行川前些天的溫和體貼蕩然無存,鋒利的眼中甚至騰著憤怒,“齊總?宣哥?”他瞥了一眼沙發(fā)上的陪酒男孩,冷笑道,“你倒是很會享樂?!?/br>齊宣心里一沉,轉頭問手下,“你們什么時候來的?”手下小聲道:“從那小子摸你開始……”完了……齊宣知道沈行川肯定誤會了。他萬萬沒想到,裝窮接近沈行川的事,會在這種最壞的情況下被戳穿。齊宣試圖解釋,“沈老師——”“別叫我老師,我當不起你的老師。”沈行川寒聲道,攥著齊宣腕部的手越發(fā)用力。齊宣吃痛,面上卻不表現出來,只壓了壓眉頭,“……什么意思?”沈行川眼神冰冷得可怕,“聽說你懶得寫作業(yè),所以綁個人回來替你寫是么?”齊宣:“誰說的?!”“我……我說的?!笔窒滦÷暤?,他還說沈行川是齊宣泡的凱子呢,現在看這情況,隱隱覺得事情不對,怎么老大好像真的看上了這小白臉似的。齊宣的心墜到谷底,這下徹底解釋不清了。沈行川冷笑一聲,“看來你對馬克思根本沒興趣,這兩周天天聽我講這些無聊的東西,真是難為你了,齊總?!?/br>“你聽我說!”齊宣心里亂作一團,掙開他的手反抓住他。“我以為你是為了目標克服困難、堅持努力的人……是我看走眼了,你也不過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绔,仗著自己有錢隨意戲弄別人?!鄙蛐写ㄟ∷氖郑莺莩堕_。而這只手,曾經那么溫柔地扶過自己的肩膀。“你說什么?”齊宣整個人僵住,“你覺得我在戲弄你?”沈行川眼底溢出寒光,“難道不是么?白天騙我輔導你,晚上就來這和人摟到一起。在你眼里,別人的時間和付出根本一文不值。你可以心安理得地踐踏別人的心血,來陪你玩這無聊的游戲?!?/br>“無聊的游戲?”齊宣大腦一片混沌,他怎么也沒有想到,沈行川竟會這么說自己,這么的輕視、中傷。這些天的相處都是假的嗎?還是說,在他心里,根本從來就沒有看得起過自己?“我還很忙,沒時間多說,以后也不必再見了?!鄙蛐写匆膊欢嗫此谎?,轉身就走。“沈行川!”齊宣大吼一聲,大步上前,一把扯過他,“你憑什么這么說我!你知道我什么,你他媽就敢這么說我?!”沈行川緊皺著眉頭,再不回話。“有錢怎么了?有錢就不是人了么!就入不了你這個高高在上的學術精英的眼了是么!”齊宣怒急攻心。“你他媽從小衣食無憂,想學什么學什么,順風順水作了教授就來瞧不起錢了是么?我他媽告訴你,錢就是重要,沒有錢你他媽上個鬼的學!”齊宣緊緊揪住沈行川的胳膊,“你不是也在裝窮么?還黃浦江職業(yè)技術學院,我去你媽的!復旦的大教授耍我這個沒文化的玩是吧?!”齊宣瞪著沈行川一身昂貴的西裝,冷笑道:“還他媽討厭有錢人,享受著有錢人的生活,竟然還說討厭有錢人,你可真是大言不慚?!?/br>沈行川眼中幾乎要騰出火來,卻終究沒有再說一句話,強行掰開齊宣的手,轉身走了。齊宣感覺自己的心也跟著他遠去的腳步聲,砸了個稀爛。不知過了多久,齊宣從激動的情緒中漸漸冷靜下來。沈行川前些天溫柔的面孔又浮現在腦海里,一言一行都那么體貼,怎么想,都不像是假的。齊宣拿起手機,情不自禁地點開沈行川的微信,思考許久,打字道:“我們談談?!?/br>發(fā)出,然后,顯示對方已不是好友。他把自己刪了。齊宣緊緊攥住手機,良久后,平靜地把沈行川也刪了,只是眼眶有一些紅。※※※※※※※※※※※※※※※※※※※※沈行川:不是我要兇我媳婦,都是傻/逼作者的鍋。傻/逼作者:嗯?誰拿鍋砸我?九齊宣靠在床上,拿著一張照片。照片邊緣泛黃,顯是已有年歲,上面并排站著兩個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