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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臂彎和胸膛仿佛傾注了全世界的溫暖,此時一并通過這個輕柔的擁抱匯入了自己身體。世界都安靜了下來,只有兩人的呼吸交錯地響著。“宣宣,”低沉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聽起來那么溫柔,激動、喜悅,卻又滿溢著陳年壓抑的哀傷,“終于找到你了?!?/br>齊宣渾身一顫,然后,抬起手,回抱住了沈行川,臉埋在他胸口,低低喚了一聲:“行川哥哥。”沈行川力道越來越大,把他緊緊按在了懷里?!班??!?/br>忽然,沈行川感到胸口一股熱流,連忙松開手,果然見齊宣眼里都是眼淚,心里不由一慌。“怎么哭了?”沈行川撫上他的臉頰,擁拇指抹掉他的眼淚,溫聲道,“別哭?!眳s不想他哭得反而更猛了。“怎么了?”沈行川有點嚇到,雙手捧起他的臉,不停地給他抹淚,“你不是黑道大哥嗎,怎么還哭鼻子?”齊宣猛地一吸鼻子,啪嗒拍掉沈行川的手,拿袖口狠命蹭臉,“黑道大哥就不能哭了嗎!你以前罵我罵那么兇,我哭一下犯法了嗎!你以為我想哭嗎?是眼淚自己流出來的!”沈行川輕輕拿開齊宣的手,明明沒用什么力,齊宣卻毫無反抗力地任憑他移開。“那是我錯怪你了,是眼淚先動的手。”沈行川看著他笑道。齊宣倏地就看愣了,沈行川笑了,竟然對著自己笑了。那雙鋒利的眼睛深深彎起,柔和的目光就像冬日里的暖陽,讓他經(jīng)年封凍的臉也忽然變得溫柔起來。而這束溫柔又深沉的目光,如今正看著自己,只看著自己。沈行川握著齊宣的手腕,看著他深邃的鳳眼、微張的唇瓣,忽然情不自禁地靠了過去。咚!齊宣忽然猛地站起來,頭頂狠狠撞在了沈行川下巴上。“我……我走了!”齊宣把旁邊的一把塞進沈行川懷里,橫沖直撞地沖出臥室,頭也不回地跑掉了。沈行川捂著下巴,看著齊宣沖出去的背影,好半天才從劇痛中緩過神來。他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封面上馬克思智慧的凝視仿佛在嘲笑自己的慘狀。這就是自己之前對齊宣太兇的代價嗎……他回想了想自己過去對齊宣說過的話,越來越氣當(dāng)時的自己。他翻開書,盯著里面的照片,沉沉嘆了一口氣,都怪自己一直沒認(rèn)出來宣宣……可這應(yīng)該也不全怪自己呀,畢竟齊宣的生日登記錯了……究竟為什么會錯呢?剛才也沒顧上問他。齊宣站在大門外,心都快要跳出了嗓子眼,臉燒得guntang。剛才離得好近啊,沈行川笑起來也太好看了吧,自己差點就一個沒把持住親上去了!還好當(dāng)機立斷剎住了車,不然又要被他當(dāng)變態(tài)了……而且人家都說了有喜歡的人,喜歡了十幾年呢,自己親上去算怎么回事兒啊……齊宣踢了一腳路邊的石子,氣鼓鼓地走了。.離1月20號還有三天,沈行川還沒有收到齊宣生日宴的邀請,他也沒有搬回來住的跡象,甚至連課都沒有換回來。沈行川感覺有些焦躁。他關(guān)上辦公室的門準(zhǔn)備回家,正好看到陸驍抱了個大箱子,和顧熹年并排走過來。“唷,沈大教授,一個人下班?。俊标戲敍]心沒肺地笑道。沈行川眉梢跳了一下,又看到他和顧熹年十指緊扣的手,心情更差了?!澳惚У氖裁??”他隨口問道。陸驍瞅了一眼箱子,笑道:“這個啊,給齊宣的生日禮物。他不是請我過生日嗎,總不能空著手去?!?/br>沈行川眉頭一擰,齊宣連陸驍都請了,卻跟自己提都沒提?優(yōu)先顧熹年也就罷了,竟然連陸驍都排在自己前面的嗎?他難道真喜歡陸驍不成?上回問他,他就回答得閃閃躲躲的……沈行川蹙起眉看了陸驍一眼,陸驍?shù)菚r覺得背后一陣涼意,嚇得忙往顧熹年身后一縮,心道自己這又怎么得罪這位教授大人了,剛要說話,卻被顧熹年一懟。“齊宣可能怕你生病影響你,所以沒說。我回去提醒他一聲?!鳖欖淠晡竦卣f。沈行川有些驚訝,又有些局促,只得點了點頭道聲謝。走到停車場,沈行川一眼就看到了齊宣那輛金色蘭博基尼,立刻大步過去,正好撞到他從車?yán)锼らT出來。齊宣迎面看到沈行川,也愣了一下,然后慌忙地別開了頭。沈行川心中一刺,怎么又不理自己了?“你車出問題了?”沈行川只得自己找話題。“嗯。拋錨了?!饼R宣低著頭,低聲道。沈行川:“我送你。”齊宣立刻拒絕,“不用,我跟你不順路,我坐地鐵就行?!?/br>沈行川又一陣失落,他本來想借這個機會,載他回自己公寓,沒想到被這么直白地拒絕了。“你現(xiàn)在住得遠,坐地鐵不方便,我送你吧。”沈行川見載他回公寓行不通,只得說送他回現(xiàn)在的家。齊宣猶豫了一下,終于點了點頭。四十分鐘后,車開到了齊宣在郊區(qū)的別墅。兩人都沒有動,暖黃的車燈照著一望無際的黑夜。“宣宣……”一聽這聲稱呼,齊宣肩頭倏地顫了一下,慌里慌張地應(yīng)了一聲:“嗯。”“還有三天就是你生日了。”“嗯?!饼R宣緊緊揪著褲腿,盯著膝蓋不敢看他。“你……”沈行川一手握著方向盤,想問他生日宴的事,可是又不知道怎么開口,斟酌了半天,只道:“想要什么生日禮物?”“???”齊宣有點驚訝地扭頭看向他,對上他視線時又立馬轉(zhuǎn)開,“喔,那個,什……什么都行,你看著給就行,呃不是,不給也行,你不用太當(dāng)回事!”“怎么能不當(dāng)回事,”沈行川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陸驍說你過生日請他了?”“啊……嗯。”齊宣又恢復(fù)到了揪褲腿,盯膝蓋的姿勢。“熹年說你也請他了?”“嗯。”沈行川的手越握越緊,齊宣怎么就聽不懂自己的意思?還是說聽懂了故意無視?沈行川皺起眉頭,終于沒了耐心,重重沉了一口氣,問:“你生日宴在哪?幾點?”齊宣被他明顯在生氣的語氣嚇了一跳,驚道:“就,就在這,1月19號晚上8點……”“知道了,你回家吧,早點睡別熬夜。”齊宣不知道自己怎么又惹他生氣了,瞅著他,忐忑道:“沈老師,我過生日,你……會來嗎?”“你叫我什么?!”沈行川眉頭倏地擰起來,轉(zhuǎn)頭盯著他,聲音都不自覺重了許多。“我,我回去了!”齊宣啪嗒推開門,噌地竄下了車。“等——”沈行川立刻伸手,還沒拉得住,他已經(jīng)頭也不回地跑了。沈行川手懸在半空,頹喪地放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