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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黃鶯鳥兒似的笑聲。“哈哈,好!”******方窈君一走,方啟晨就感覺自己和打了場大仗一樣,心里頭累得很。等到確認(rèn)方窈君走了,方啟晨才開口道:“行之啊,你說為師是給甲字班的加一倍的課業(yè)呢,還是加兩倍呢?”景行之想到自己做不完的功課,心道好狠一山長,釜底抽薪??!景行之想了想,道:“老師,找個由頭加課業(yè)沒什么,反正臨近秋闈,小師妹要找茬都找不出來。”方啟晨笑著摸摸胡須,看起來成竹在胸一般道:“是我被小丫頭哭了一下就慌了神,我不能關(guān)著窈君,但可以關(guān)心關(guān)心學(xué)生們嘛?!?/br>“老師,你這治標(biāo)不治本。小師妹要真想找人,大可以去前院,到時候也能見著面。”方啟晨看著小弟子,想到點子上:“那你去與那吳明瑞說道說道,讓他冷著點窈君?!?/br>他看著景行之,忽地精神一震,撫掌笑了起來:“怪不得你答應(yīng)讓窈君試試,敢情你打著勸說吳明瑞的心思??!周全,為師還得你點了才想到?!?/br>方啟晨自說自話,自己就給腦補上了。放在往常,他絕不會到這會兒才想到吳明瑞這么一個關(guān)鍵人。因為事關(guān)家人,還是他寵溺萬分的小閨女,方啟晨就像小孩似的只知道和閨女說不行了。景行之卻搖頭:“我沒打算勸說吳兄,只打算告訴他罷了。吳兄是明白人,有自己的處事方法?!?/br>景行之說完這句,不帶稍停片刻讓方啟晨回復(fù),立馬道:“老師,你該想想小師妹以后的事了。無論是給她挑選夫婿,或者是給她安排成家后應(yīng)該學(xué)的功課,都應(yīng)該安排上了?!?/br>方啟晨聽著,一時面上竟浮現(xiàn)出錯愕神色來。好半響,他憋出一句:“還早吧?”“不早了,老師。你看看旁人家的女兒如何安排的?”景行之苦口婆心,“我知道你不想窈君離開你身邊,可孩子總是要長大的,不是嗎?與其讓她以后摸黑去成長,不如把路探清楚了,挑上一條最合適給她?!?/br>方啟晨哼哼唧唧,不說話,心里卻陷入為難。他這身份,李云璽都開口讓閨女兒嫁個皇子。可方啟晨還能不知道皇家的糟心事,他婉轉(zhuǎn)著拒絕了。可真要給閨女兒挑個夫婿,哪個最好,哪個能好一輩子,方啟晨心里沒底,就怕自己看錯了。當(dāng)初齊心藍(lán)的事,是張明雨用了伎倆,但其實兩人也有看對眼的心思。為著這,方啟晨才沒動用權(quán)力去干擾。婚后那陣兒,張明雨看著可不是個好夫郎,就差照著書上那一心人來了。結(jié)果這一心人,還能干出殺人的事。據(jù)張明雨交代,他是在外面有人,被齊心藍(lán)發(fā)現(xiàn)了,所以兩人冷戰(zhàn)、爭執(zhí),這才出現(xiàn)意外。可見男人就不是個東西!方啟晨自己也做過這種那種的事,年輕時女人不少,也自認(rèn)于兩任妻子而言他都不是良人。本來方啟晨想給女兒找個上門女婿,但能上門的男人是個樣子,他心里有數(shù)。再接著出了吳家的事,讓方啟晨心里那點子招贅的心思也沒了。“難啊,難——”方啟晨嘆氣,但最終妥協(xié)道,“不過人是得挑上了?!?/br>*****三天后。方啟晨對著汪莊搜羅來的良家子弟資料絕望了。“這什么玩意兒?說著不到三十不納妾,接過一個丫鬟又一個丫鬟!”“這個太丑,不行?!?/br>“這個不丑,可家里人那么多,他們家那個老太婆規(guī)矩賊多,不行不行!”“……”為了避開方窈君,方啟特意來草廬這邊,在大廳里看著資料挑人。景行之在東屋里看書,聽著方啟晨暴躁的聲音笑著搖頭:“挑吧挑吧,小師妹的幸福就看老師你了?!?/br>方窈君現(xiàn)在還小,將來嫁誰都行。景行之只消得提前提醒了方啟晨,讓他這個做父親的好好準(zhǔn)備就是。總不能這些事,還讓他這個大不了幾歲的師兄來干。吳明瑞哪兒景行之也抽空說了,吳明瑞心想著避開小姑娘才是,兩人不太合適,不過一連三天,方窈君雖然天天往外跑,還跑到鎮(zhèn)上去玩了兩圈,可還真沒上去堵人。正在吳明瑞放松的時候,方窈君終于偷偷地甩掉了人,在傍晚摸到書院書河。書河邊上,勤勉的吳明瑞只有一人先到了,朗聲讀起書來。面前是盈盈一條河,河里映著漫天的紅霞,兩岸兩側(cè)是兩條生機盎然的綠帶,也是一幅美景。再有風(fēng)一吹,郎身站立的吳明瑞就顯得有著書生氣質(zhì)了。方窈君看得一呆,直到想到茅廁邊等著的兩個丫鬟才想到不能浪費時間。方窈君理理裙子和頭發(fā),朝著吳明瑞走過去。吳明瑞正背著書呢,眼前冒出來認(rèn)識的小姑娘,讓他心里一驚。“方姑娘,你怎么跑這兒來了?”吳明瑞面上不見欣喜,眉頭微蹙。50方窈君小心翼翼地看他神色,特別小聲地回答:“師兄,我、我找你有點事?!?/br>話落,她抬起小臉又往上瞧了一眼,而后躲似的飛快收回視線。吳明瑞將這一切收在眼底,點點頭道:“那你說吧?!?/br>這一句話分明沒帶點什么特別的,就是一句應(yīng)承。不過因著他臉上沒了不喜的神色,便成了方窈君眼中一種首肯。想到自己要問的話,方窈君心里像揣了個會蹦蹦跳的兔子,在她胸腔里蹦跶著,弄得她一瞬間就呼吸急促起來,莫名緊張。“我,”方窈君頓了一下,“吳師兄覺得、覺得我怎么樣?”方窈君前幾日,和景行之、方啟晨說的是試試。試試之前的話題,集中在問問吳明瑞是否愿意。其實后來想想,方窈君也覺得自己有些許冒昧,不過問問應(yīng)當(dāng)無妨吧。方窈君問出了這句話,立馬就咬住下唇,低著頭不敢再看吳明瑞。吳明瑞愣住了。他沒想到,少女口中問出來的,會是這么直接的問題。小姑娘怎么樣?吳明瑞第一印象,就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有點兒不高興眼眶也就紅了。不過小姑娘紅著眼眶到小臉上帶上笑,也就一會兒的功夫。兩人也見過那么一面,吳明瑞翻來覆去想了想,也沒覺得自己怎么就……被人給注意上了。他一向不出彩,長相白凈端正,但和書院里好些人瞧著就風(fēng)流倜儻的同窗差多了,也就落著“看著就是個好人”的名頭。文采上,吳明瑞覺得自己差小姑娘的師兄行之甚遠(yuǎn),想來也不是什么原因。還有別的嗎?自己言行也未出格???吳明瑞想得認(rèn)真,等待的少女卻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