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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憨些,那也是好的,是老實實在、勤快肯干,而不是笨。景行之笑著點點頭,拿出自己打好的腳鐲子塞到趙經(jīng)典手里:“這是給孩子的禮,我頭一回來,其他孩子是沒備上,這份趙經(jīng)典可別推拒我?!?/br>景行之話說到這份上,趙經(jīng)典哪里還好拒絕,只能點頭收了東西,把這份客氣禮遇記在心里。******弄懂了“摸頭殺”的由來,景行之在趙家看了一番小孩滿月的洗澡禮,吃完飯才離開。回程家的路上,景行之和汪莊商量道:“莊哥,我若是想在府衙附近租個房子,這事可行嗎?”他想搬出來住。汪莊蹙起眉頭:“應該找得到,不過地方肯定沒有程家住著舒服?!?/br>程謂是勛貴家的子嗣,生活條件可不差,就連住的地方房間里的擺設都是精品。景行之笑:“莊哥,住得舒心才是真舒服。既然能找到,麻煩你找一個?!闭f著,景行之取了五百兩的銀票,交給汪莊。汪莊拿了一百兩:“這些還多呢,除非是買下來?!?/br>“那不用,我在漢南府買房子做什么,難管?!本靶兄栈厥O碌你y票。他們又不在漢南府長住,沒必要在漢南府買房。就是要買,也還是漢北府更合適。雖然漢北府沒有漢南府來得繁華,可那是故土。汪莊動作很快,第二日就找到了合適的房子,讓一行人都可以舒適地住下來。除此之外,地方也離府衙很近。上完第二日的班,將整個府衙的人認得差不多了,景行之才頭一次自己叨擾程謂。*****程家主院,滿眼哀白。程謂袖子上綁了一道白色的布,坐在書房里揉著額頭,他昨夜心事在懷,一夜未成眠。忍著頭部隱隱的脹痛,程謂問道:“行之啊,你找我何事,吏房如何?趙經(jīng)典是個好相處的?!?/br>“程大人節(jié)哀?!本靶兄诙握f這話。不過這回程謂點點頭,過了暴怒的時候,余下的就是滿腔心酸和難受,無論是想起許中棋還是程余樂,都讓他心里作疼。“眼下府中有事要忙,行之想從府中搬出去,不給程兄添麻煩了?!本靶兄匆谎鄢讨^,又道,“吏房里大家都很好,行之已經(jīng)記住人了,打算明日換去戶房?!?/br>“嗯,都可以。雖然我不覺你是添麻煩了,不過我想出了那事后你住著怕是不自在,還是你住得舒心重要。”程謂笑笑,露出不在意的意思,“至于去哪房的事,你自己把握就好,由方師爺領著去他們不會慢待你的。”程謂最近實在勞心,都顧不上關(guān)心景行之的事了。而且這會兒還有夏雨,也是每一位漢南府任上官需要掛心的時節(jié)。匆匆說了兩句,景行之就告辭離開,從程謂的書房走了出來。景行之沿著鏤空的花木走廊往外走,程歡則是低著頭往里面沖。景行之見有人來沖撞過來,自己避讓開,可瞧著程歡一頭要往轉(zhuǎn)角的柱子上撞,景行之伸手拉了他一把,將人的走勢緩住。程歡頓住步子,看著自己眼前極近的柱子一臉懵。實際上,他懵了一般的狀態(tài)保持了好兩天了,從看到許中棋被發(fā)現(xiàn),他哭求程謂之后便開始了。他娘死了……他娘那么厲害,將府衙管得猶如鐵桶,怎么會死呢?程歡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看向了景行之,然后眼中霎時流瀉出一股恨意,好像所有痛苦無奈都找到了源頭!——就是這個姓景的!就是姓景的帶著那條狗,找到了那九根手指頭!就是這個人出現(xiàn),讓他失了分寸,使喚母親的下人將那多余的一截手指頭泄憤地丟進了知心園。要不是這個姓景的出現(xiàn)、多事,一切意外都不會發(fā)生!他娘也不會死了!程歡眼中恨意流露,他又這般年輕,幾乎是等同于□□裸地在臉上寫著恨意,好似要從鼻子嘴里噴出火來。景行之覺得有點兒好笑。許中棋是個能忍的,做事也細致。連謀殺程余樂都敢在白日里動手,還有信心自己做得周全,那么她選人肯定也不會出錯。唯一會出錯的步驟,應該是殺人取下手指后,有人插了一手,將十根手指頭里一根丟進了景行之的院子。能使喚許中棋信任的人的人,會是誰就明了了,除程歡外再無任何一人。景行之知道了,程謂卻是不知道的,他是個局內(nèi)人,莫名其妙地懷疑程歡才古怪。按理這兒程歡就該老實低調(diào)些,別浪費了他母親的一番心思。而且景行之做了什么,值當這小孩用這種恨不得殺了他的目光看他……。明明是熊孩子自己作的死,不是嗎!景行之真是不懂了。景行之掃他一眼,淡淡道:“走路看著些,有些撞不過的得繞開,不然容易撞頭?!?/br>62“不用你管!你給我等著!”程歡看著景行之,恨恨地咬牙,兩只拳頭緊緊地握住。程歡忍耐再三,終是沒有動手,氣憤地轉(zhuǎn)身走人,把內(nèi)心仇恨壓制住了。娘都沒了,吃了老大的一塹,程歡也長了點智商。他知道沒有理由地打了這人,肯定惹他爹的眼,在家里鬧起來是不明智的。等他逮到這人把柄,就讓這姓景的知道后悔兩個字怎么寫。程歡失神落魄地撞過來,卻是氣洶洶地走了。好心伸了下手的景行之被落在原地,無所謂地搖搖頭,隨即離開程謂的院子。******既然和程謂說過了,景行之又想著離開,租的地方還不遠,一行人索性就連夜收拾了一番東西。在第二日,景行之去辦公的時候,汪莊就帶著人把行李搬去了新的住處。景行之先去吏房轉(zhuǎn)了一圈,交際一番,就去找坐鎮(zhèn)府衙中的方師爺。聽到景行之說要去戶房,方師爺面露訝色:“吏房只待兩日就夠了嗎?”“夠了?!本靶兄π?渾身上下寫著淡定,成竹在胸。他本身在現(xiàn)代就記性不錯,小秀才的記性也是極好的,如今兩廂結(jié)合,景行之覺得自己和那種過目不忘的天才稍有差距,但文章看個三五遍肯定能記在腦子里,幾十號人小事情。“那我?guī)闳舴?,戶房一般忙的時候很忙,這會兒還好。過些時日就是夏季納糧的時候,可得忙壞了?!狈綆煚斒歉玫亩咽?,對每一房的事都很了解。如果說吏房的人都是白胖胖,看著日子好過的。戶房的日子,那就更好過了,因為戶房油水更多。油水雖多,可戶房的人需要季節(jié)性勞心勞力,體態(tài)上還是比較收斂的,更像是……一窩地瓜,上頭和下頭都是瘦瘦的,只有中間結(jié)結(jié)實實的肚子顯示出了深厚的底蘊。大地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