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的力氣多大？”

方啟晨笑：“不揍你不行啊，你就是沒被揍過，才膽子這么大?！?/br>
“你說，我要是死活不讓你帶著柳方去，你怎么解決？”老頭問道。

景行之搖頭：“沒想好?！?/br>
方啟晨看著小弟子輪廓分明的側(cè)臉，一本正經(jīng)道：“那你得再學(xué)一個(gè)本事?！?/br>
“什么本事？”景行之對什么本事能解決他剛剛為難的境遇很好奇。

方啟晨挺直了腰背，正色道：“耍賴?！?/br>
“你對著的人又不是什么對手，是我一個(gè)老頭，耍賴鬧脾氣都沒什么的?！狈絾⒊烤従彽?，“你啊，手段就是太正?！?/br>
“人家得罪你，你就去報(bào)復(fù)。這樣行事固然對得起自己，可機(jī)動性不夠。不過各種行事風(fēng)格有各種風(fēng)格的好，這個(gè)老夫不置喙?！?/br>
“然而對著親近人，耍賴撒潑，甚至哭，都是可以用的方式。”

方啟晨說到這，笑了笑：“老夫也干過，雖然不太體面，但是實(shí)惠嘛！”

方啟晨這些道理，像是在說自己的過去，又像是在說一些為人處世。

不過景行之略微一想，就知道這些用到誰身上最合適了。又是長者，還得親近，又要耍心機(jī)，除開“二師兄”不做二選。

“弟子知道了，多謝老師教誨。”景行之聆聽后，認(rèn)真道謝。

“那我最后問一個(gè)問題，你身上這本事……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吧？”方啟晨眉頭又皺了起來。

說都不能說，方啟晨總覺得不放心：“可會有什么損害？你不愿意說，自己便要小心?！?/br>
景行之心里松了口氣，心想這碼事總算過去了。

看來他看穿了汪莊的身后，老頭照樣也知道了自己身上很多事情。

相處太親近，有很多事就完全瞞不住，人和人之間總有來往溝通，信息往往在其中傳遞。

“沒危險(xiǎn)的，只是不能說。謝謝老師體諒?！本靶兄睦镙p松了，整個(gè)人也活泛起來，瞥見方啟晨茶杯空了，積極地給方啟晨倒茶。

方啟晨瞧著小弟子動作，嘆氣道：“那就好，那我就不cao心這個(gè)了?！?/br>
方啟晨有種有心無力的落寞感，可想到柳方的肚子，他還是不放心。

老頭不死心地問：“就不能不帶柳方和我的孫孫去嗎？我真放心不下??！”

景行之被難住了，他眨眨眼：“要不……要不您也一塊去？！”也就是多cao一份心的事，他可以。

方啟晨想了下，嫌棄地?cái)[手：“不去不去?！?/br>
糊涂蛋，一個(gè)孕夫就夠麻煩了，老頭還能繼續(xù)麻煩你不成。還不如……就讓你專心照顧孕夫。

方啟晨摸摸下巴，闔上眼簾休息。許是聽著小弟子提了一句，眼前閃過好些熟悉的京城景。

——不知道這么多年過去，你變動可大？

******

過了方啟晨這關(guān)，景行之最終成功地帶上了柳方一塊出發(fā)去京城。

去之前，又挨了頓批，是吳葳蕤念叨的。村里幾個(gè)叔姆都不敢提，生怕被直接鎮(zhèn)壓。

偷偷摸摸地搞了幾日，上船了才消停了。

不過到了船上后，船上還有吳明瑞，又把景行之說了一頓。

都是好意，景行之也能感受到大家都是關(guān)心柳方和寶寶，這些甜蜜的負(fù)擔(dān)一一都受了。

等忙完了，回頭在船腔里，景行之就跟柳方故意“訴苦”，騙親騙抱騙這騙哪，和黑狗的行徑就活脫脫兩兄弟。

這回去京城，地方?jīng)]環(huán)水書院寬敞，狗子照例沒帶，留家里讓方窈君幫忙照看。

二月中旬。

一行人終于到了京城。

這回一到碼頭，管事就迎了上來，讓他們舒舒服服地到了宅子，住下休息。可見上回唐管事的事，幫這幫子留京的下人長了點(diǎn)本分。

比較讓景行之納悶的是，這回一到了京城，上來堵門的不是章通這個(gè)老熟人，而是太子妃的身邊的管事mama。

來的是女子，接見只好由柳方來了。

柳方奇怪地問：“好像沒怎么聽你說太子？”

景行之搖頭：“不熟啊，就見過一次。上回帶著他們一家出去逛街來著。我和小四熟一點(diǎn)，小三也還可以吧，這個(gè)太子是真不熟，更別提那什么太子妃了?！?/br>
柳方摸摸下巴：“那我去瞧瞧，聽聽人怎么說。”

“我送你去花廳，等會去接你。累了就隨便聊聊送她走，你記著，我們可是小師叔。”景行之囑咐道。

太子李嘉麟，長得斯斯文文的。不知道這個(gè)太子妃是個(gè)什么來路？

興許是想要交好一二？玲瓏八面啊，可是管這么多，不累嘛。

景行之把柳方送了過去，自己回到屋子里，指揮著人把不少東西都換掉了。

柳方身子沉，東西擺放簡單不擋路才是，那些什么博古架也用不上，還不如放兩盆花花草草，提高下空氣含氧量呢！

另一邊，柳方坐著，聽那個(gè)管事mama東扯西扯。

要不是景行之說不熟，還真要被這管事mama說得信了兩家多有情誼似的。

這管事mama也知道眼色，瞧著柳方肚子大了，坐了一會就離開，只留下很多東西。

柳方讓人看了下，又問了京城這宅子的管事，發(fā)現(xiàn)東西都是新奇又貴重的，交好之意明顯。

等到景行之來接，柳方笑他：“你之前來還干別的什么嗎？你看看這些東西，幾千兩都下不來！”

景行之道：“太子就是這個(gè)風(fēng)格吧，各個(gè)都交好，不用在意。等回頭我把小四領(lǐng)出來給你看看，可乖了?！?/br>
“好啊，不過我更好奇二皇子?！?/br>
景行之說好不說壞，只說到自己欺負(fù)了人。所以柳方想到那個(gè)倒霉要去種田的二皇子，就不由得笑了起來。

宅子里管事不知道其中深意，只以為柳方是真的好奇二皇子，他笑著插話道：“聽說二殿下外出歸來了，就前幾日的事?！?/br>
“那巧了。”景行之離開一陣，還挺想看看勞動能不能讓人改變。

*****

景行之心想事成，機(jī)會很快就來了。

收拾完第二天。

老朋友章通來了，要領(lǐng)景行之進(jìn)宮。至于柳方這兒，很體貼地賞下了東西，說是讓他方便了再去宮里。

景行之跟著章通，熟門熟路地去開陽殿。

李云璽又丟下了折子，把這小師弟當(dāng)做信使似的，問起方啟晨的諸事。

等問完了，李云璽激動地看著景行之：“行之啊，你那個(gè)勞動教化，真的有效啊！”

“朕就沒見過嘉瑞那么懂事，現(xiàn)在回來還知道孝敬他母親了，也知道體貼朕了。你那個(gè)法子，真挺不錯(cuò)的！”李云璽神色興奮。

景行之更好奇，熊孩子那個(gè)樣子了？倒是給我看看??！

景行之好奇道：“不知道二殿下近來如何了，好教人好奇?！?/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