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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啰啰嗦嗦的信件就過來了。口吻家常,笑著說起各種趣事。比如章通知道的,方老先生夸自己名字取得好。給阿燈取了個樂山,小阿燈就是個山里頭的能人了,將來指不定能去哪個山頭,就在哪個山頭撿真金白銀呢。想到這點,章通還覺得稀奇。他轉(zhuǎn)頭看看阿燈,問道:“景大人,我可以逗逗阿燈嘛?這么可愛得孩子,怪讓人稀罕的。”阿燈聽到自己名字,抬頭笑:“啊噗——”當(dāng)是打招呼了。景行之點頭:“行啊,阿燈挺喜歡和別人玩的。”章通稀罕地走近,從荷包里摸出兩個小巧的玉墜子。一個綠瑩瑩的,一個帶著些紫意,都是小元寶的樣式。“阿燈,你喜歡哪個?我送一個給你?!?/br>阿燈看看左邊的,再看看右邊的,挪動著小屁股上前。景行之看了,偷偷地笑了。果然——他的崽霸氣得很,兩只小手一塊上前,兩手一拽,做出了成年人都做不到的選擇!都要!章通被這可愛的小霸王給弄得一愣,不按套路出牌啊。阿燈拽了拽,沒拽動,對著章通疑惑問:“???”章通反應(yīng)過來,松開了手,捏捏小阿燈的臉蛋:“小貪心,都給你?!?/br>“啊啊啊!”阿燈得了兩個好玩的,好奇地上手摸了摸,然后想往嘴邊啃。柳方伸手一擋,阿燈知道不能吃,就放下了,繼續(xù)用手折騰兩個小元寶。涼呼呼的,摸著還挺舒服。阿燈把兩個小墜子拽在手里,高興地沖章通露出笑。章通被笑得心肝一顫,忍不住夸道:“景大人,柳夫郎,阿燈這般可愛,圣上見了肯定喜歡?!?/br>景行之客氣道:“阿燈見了圣上肯定也喜歡?!?/br>******晚間。景行之領(lǐng)著章通,往定北最大的酒樓去。酒樓夜里紅艷艷的燈火,照得人臉都是紅通通的,猶如帶了層紗霧,一切都有種朦朧美。景行之喝著酒,今日他來者不拒,喝倒了一批又一批。喝到最后,喝醉了的人滾在地上,都忍不住呢喃:“景侯爺好酒量,就是這酒量我們都不如啊,怪不得……怪不得能做侯爺。”景行之搖頭失笑,和身邊的王子凱碰上一杯:“敬王哥的多多照顧!”王子凱調(diào)侃:“喲,本官還是哥呢?”景行之看看他,往他臉上打量一圈:“叫叔叔也成。”“好?。∧銈€促狹小子,給我喝!”王子凱眉頭一挑,不肯服老,給景行之灌了兩杯,又招呼其他人來灌景行之。景行之大大方方地,任由你來他往,又喝倒一批。這批倒了,剩下的同僚年紀偏大的,講究養(yǎng)生,不像年輕人那么瘋,也比年輕人懂得多。年輕的官員們可能覺得人生差距如此之大,年長者卻是自知不如。那千騎異族士兵,施展恰到好處的下毒,只傷外人,絲毫不動自己人的精妙,已經(jīng)不單單是運氣,也是智慧的成果。再一個,景行之在定北是負責(zé)教化的官員??纯此某晒?,饒是戰(zhàn)亂之期,各地的百字班依舊在辦理。甚至于,官報上大力推薦,示意各地都可以嘗試如此教育之法,這是興民智之利器啊!你要說簡單?那還真簡單,可一般人就沒想到往這方面去,景行之想到了。細算功勞,一個侯爺,還真不為過。還是那句話,實打?qū)嵉?,功勞大。異族那么多重要人物,上趕著送了人頭,可以說二十年內(nèi)異族都別想卷土重來。二十年安定之功,平常想要做到要花費多少代價?景行之一個人,就為李朝省下了無數(shù)的人力物力。而這些人力物力運用到別處,又會給李朝帶來多大的好處?王子凱瞇著眼,仿佛在氤氳的燈火中,看到了幾十栽后,國家更為繁榮興盛的樣子。喝到散場,景行之拿著小方方給的私房錢結(jié)了賬。平常都不花錢,弄得景行之的荷包都裝不下了,今天花點正好。景行之收好癟了不少的荷包,轉(zhuǎn)頭一看,王子凱還站在門口等自己,快步走過去。“王哥,等我呢?!本靶兄Φ?。王子凱抬眼看他,臉上帶著一層紅潤,已是微醺:“你也太能喝了,下回那些兔崽子怕是沒膽子了。”“哈哈,讓他們痛快一回。前陣子提心吊膽,大家都不容易?!本靶兄w諒道。王子凱許是喝多了,腳下一軟,差點給摔了。身邊還有幾個同行的官員,但景行之離得近,第一個伸手扶了。王子凱借著景行之的手站穩(wěn),笑話自己:“真是你叔叔輩的人了,喝點酒還腿軟。”景行之就笑:“王哥你可別占我便宜,小心我老師揍你!”“哈哈,你怕是不知道,我以前就老大人手下干過。不過我那會兒就是個小人物,想必老大人不記得了?!蓖踝觿P提起往事,路上難得地啰嗦起來。王子凱和景行之都不坐馬車,其他官員只好跟著步行,走走說說,倒也覺得有種新鮮感。雖說把酒言歡,可酒場小酌,酒后這般談笑卻是更為暢意,明日起來還不怕點卯遲了。景行之將王子凱送到家,交代下人給他煮點解酒的,這才轉(zhuǎn)身回自己家。他喝多了,一身臭烘烘的。阿燈瞪大眼,都不認這個爹:“啊!”阿燈聞著怪味,害怕地回頭找阿姆。柳方皺皺鼻子,遞上一杯解酒茶。等景行之喝完,柳方就把他推進浴室,讓他去洗澡。衣裳、熱水,已經(jīng)提前備好了。景行之終歸也喝了不少,半睜著眼,有點迷糊地洗澡。洗完該穿衣服,手一扯,一件褲子“噗”地往濕漉漉的地板上掉去。換做往日,景行之還能接住,今日就沒管,沖浴室外喊:“侯爺夫人,你家侯爺褲|子掉了!”柳方問:“那件?”“里頭的?!本靶兄÷暋?/br>柳方重又拿了一件,給他遞過去:“我怕是最沒排面的侯爺夫人了,還得自己給你拿衣服。”景行之伸手把人抓進去,摟在懷里搗蛋。水聲嘩啦。……半響后,景行之笑著道:“你下回也掉嘛。”柳方想想,竟然覺得……有點好玩,還有點期待。不過嘴上是:“弄得我衣服都濕了,你去給我拿。”景行之笑著答應(yīng),他哪里不知道小方方,不拒絕就是同意唄。******成了侯爺,但是官職沒有調(diào)動。對于景行之來說,生活沒有什么變化。頂多是宮里送來的東西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