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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一后仰,騰身一躍,躲開柯羽璜飛來的一道攻擊。柯家人直到那東西落地,定睛一看,才認出那是一條花環(huán)毒蛇,劇毒,一個個驚得臉色刷白,頓時做鳥獸散開,亂成一團。江一鳴那兒,他躲開的同時,掐訣的手驀地一揚,柯羽璜下意識地避開,卻沒想到江一鳴的目標本來就不是他,而是他身后的那兩條門檐。就聽“轟隆”一聲,門檐應聲斷裂。柯羽璜旋即反應過來,猛地瞪向江一鳴——原來江一鳴的目標壓根不是他,而是他專門為柯家布置的獻祭臺。江一鳴旋身跳起,趁機又是幾道訣飛射向四面八方,接連幾道爆破聲響起,整個柯家一時間像是被籠在正在施工的裝修大隊里似的,到處都是揚起來的粉塵。柯羽璜怒目圓睜,他花了幾個月的時間和心血,才偷偷把祭陣藏進了柯家,以為找了一個沒有人會發(fā)現(xiàn)的角落,卻沒想到被江一鳴輕而易舉地逐個破開。這個祭陣,是他最大的底牌,也是他最大的依仗和把握。如果不是因為這個陣法最適合在這個時候發(fā)動,他不會輕易現(xiàn)身。江一鳴也知道這一點,正因為清楚這一點,他才沒有在發(fā)現(xiàn)陣法的第一時間就破除陣法,而是靜候柯羽璜現(xiàn)身后,他才當著對方的面,逐個破開。如果沒有逼出柯羽璜,那破開陣法,只是治標不治本,唯有讓柯羽璜現(xiàn)身,擒賊擒王,才真正救得了柯家。“最后一次機會,你放棄私懲柯家的念頭,柯家自有政|府、刑|法收拾,否則,我就只能對你不客氣了。”江一鳴看著他,從袖口摸出七枚古幣,紅繩串聯(lián),手指撫過的紅繩霎時變得堅硬如鐵,噌地一聲宛若一把利劍劍柄,鏗然有聲。柯羽璜一笑,反問他:“我放棄?柯家有政|府、有刑|法收拾,頂多不過是牢底坐穿,不痛不癢?!?/br>他指指自己的面孔,又指指靳風的跛足:“可我呢?靳風呢?我們遭的罪,我們受的痛,找誰要回來?”他說罷,未等江一鳴反應過來,靳風便是不知不覺中繞到了柯羽珩的身后,極默契地猛地提起柯羽珩,一把將人丟到了柯羽璜的身邊。江一鳴臉色微變,竟是忽略了靳風會暗地里與柯羽璜打配合。他看向鐘晟,難道鐘晟也沒考慮到?鐘晟看著他,眼神微動,卻沒有多少反應,但是江一鳴卻看明白了鐘晟的態(tài)度。只見柯羽璜一把抓住意欲逃開的弟弟,頭一回笑得暢快極了。他笑得臉上的傷疤都皺在了一起,有的傷疤像是剛結好的新疤,這一下又是重新掙開,裂出了血,新嫩的rou芽襯在這張臉上,顯得猙獰無比。他笑得咬牙切齒,看著柯羽珩,手掌用力一捏:“柯羽珩,你總算到我手里來了。”他話音剛落,就聽柯羽珩一聲慘叫。柯廷榮聽見這聲慘叫,心頭一抖,著急忙慌地看過去,緊張地張望小兒子怎么了。就見柯羽珩被掐住的那片皮膚,仿佛是被什么腐蝕性的毒液潑上了一般,rou眼可見地糜爛起來,發(fā)出一股淡淡的臭味,卻又混著一股甜膩的奇香。“這是巫毒蛇的毒液,腐蝕能力堪比王水,同時巫毒蛇本身又帶著股沁人心脾的香味,讓人對它不自覺卸下心防,真是大自然奇妙的造化?!笨掠痂l(fā)出贊嘆和感慨,他說完,看向柯羽珩,輕聲問,“這還是你送給我的禮物,你知道嗎?”柯羽珩疼得嘶嘶倒抽著冷氣,哪里還聽得見柯羽璜在說什么,他不住地往上翻白眼。“不過想也知道,你或許什么都不知道。你不過是想了個主意,然后就交給手底下的人來做而已,至于他們到底找了什么東西對付你的親大哥,你壓根不關心吧。”柯羽璜冷笑,“這禮物,真不錯,今天第一次用在人身上,挺好用的?!?/br>柯羽珩說不出話來,毒素從腐爛的地方滲進血管,那種寸寸灼燒侵蝕的痛感,竟像是鉆進了血管里似的,他能感覺到它順著血管往自己的身體里鉆。柯羽珩說不出的恐懼和慌亂,死亡逼近的感覺是那么的真實、那么的急切,他耳邊仿佛響起了喪鐘,一聲一聲,撞在他的耳膜上,震得他頭暈眼花,震得那些過去的回憶,像是走馬燈一樣,在他眼前飛快掠過。“巫毒蛇的毒素致死率并不高,多數人能撐到被醫(yī)療血清救治的時候,換句話也就是說,它的毒素溶解能力很慢,在血液里的傳導時間有限,你大可以慢慢享受這個過程?!笨掠痂穆曇粝袷菑臉O遠的地方傳來,他朦朦朧朧地聽著,最后只明白了一件事情——他會死,但一定不會死得很痛快。柯羽璜說完,便是提著柯羽珩拎在自己身邊,像是拎著一個破布娃娃。他知曉每一種毒的特性,知曉每一種毒作用在身上,會呈現(xiàn)出怎樣的痛楚,又是需要多久,才會致人死地。他每種毒都一一體驗過,托柯羽珩的福,托老天爺的福,也覺得他命不該絕,特意留了他一條命,讓他活下來,哪怕不再是一個正常的活人,卻賦予了他使毒的能力。柯羽璜捏了捏手掌,低頭看著自己的掌心,喃喃道:“老天沒有讓我死,甚至留給了我這樣的能力,正是要我懲惡除jian,我怎么能辜負了這樣的使命?”柯羽珩已經聽不見柯羽璜的聲音了,他不住地痛叫嚎哭,聽得邊上柯廷榮眼眶都急紅了。“羽璜,羽璜……你聽爸說,爸知道你被害慘了,但是羽珩畢竟是你的弟弟,你從小不就讓著他、最好玩的玩具給他、最好吃的零食讓他,這一次……你也讓讓他吧,讓法律來制裁他,別把自己也攪進這樣的一趟渾水里,不值當??!”柯廷榮哀求地看著他。柯羽璜冷眼看著他,冷笑一聲:“這一次還要我讓他?他派人火燒酒店的時候、發(fā)現(xiàn)我還活著又派人追殺我的時候、讓那些毒蛇蟲蟻爬滿我身的時候,你又在哪兒?你有告訴他,求他讓讓我么?”柯廷榮一滯,霎時說不出話來。“現(xiàn)在只是還沒有輪到你,不代表就沒有你,與其給他這樣的人求情,不如想想等下如何給自己打感情牌,求我放你一馬吧。”柯羽璜說道。江一鳴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他的身側,他驀地敲開柯羽璜的手,柯羽璜吃痛松手,柯羽珩便是往下一掉,正好被早有準備的江一鳴往邊上一抓一丟。江一鳴淡淡對柯羽璜說道:“你也別太忘形了?!?/br>他看著柯羽璜:“有我在,你還想挑蘿卜找人練毒?”柯羽璜微瞇起眼,低頭看了眼吃痛的手背,自從那一次被毒蛇蟲蟻咬過,經歷了那樣的痛苦和蛻變后,他很少再有覺得疼的時候。沒想到江一鳴剛才那一記,竟是讓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