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銘和陳鶴寧兩個人都失去了意識,又被關在壁櫥里,就像兩只只能坐以待斃的兔子,萬一真的有東西來襲擊他們……他們根本沒有還手之力,只能坐著等死。方夏看懂了江一鳴沉默下的語言,他和張涵玉在不自知的情況下,成為了“兇手”。可他一點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變成這樣。方夏的呼吸有些不穩(wěn),他看向江一鳴,像是尋求一個答案——又或是一個勸慰——但是他什么也沒有得到。不過,也沒給方夏和張涵玉多少自省的時間,他們身后傳來粗沉的喘氣聲,很有規(guī)律,像是悶雷一樣,炸響在耳畔。方夏神經一緊,瞳孔猛地一縮!這個聲音他有印象,就在他們離開酒吧,跑出去找張曦涵的時候,他們就是被這道聲音的主人追趕,那是一個體型大小能撐滿一層樓高的龐然巨物!哪怕倉皇逃跑的時候,他并沒有看清那個大家伙長什么樣子,但他也記得從它嘴里吐出來的氣味,濃重的血腥味幾乎要熏得掀他一個跟頭。方夏來不及細想這個東西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他怎么一點也沒留意到,他連忙揚聲喊道:“是那個東西!那個怪物又追來了!大家快跑啊!”張涵玉猛地看過去,月光朦朧地照映下,地上隱約升起了一道巨大的陰沉影子,好像長著牛的一對角,頭有電視機那么大。張涵玉瞳孔微縮,倒抽了口氣,轉身就跑。只不過那個東西的移動速度太快了,轉眼就出現(xiàn)在幾人眼前。巨大的身形帶去的壓迫感,讓方夏和張涵玉兩個年輕人不由自主地軟了腳,一個人“噗通”摔在地上,拽著邊上另一個人一起摔下來,兩個人連滾帶爬地往外跑。“江一鳴!鐘晟!快跑呀!”張涵玉爬起來,看見江一鳴和鐘晟沒有動作,像是沒反應過來似的,盡管她自己也跑不快,可還是緊張地大喊,猶豫著又往回跑了兩步,試圖把人喊醒。江一鳴看了一眼跑回來幾步的小姑娘,淡淡說道:“沒用的,它要是想追,你們是跑不過它的?!?/br>張涵玉和方夏兩人一聽,臉色又白了兩分。江一鳴看那兩人的反應,嘴角幾不可見地向上翹了翹。鐘晟揚了揚眉梢,明明鳴鳴已經知道了這個大家伙是什么……真是壞得可可愛愛。江一鳴注意到邊上長發(fā)公主的視線,挑了挑眉回望過去:“我說的也沒錯?!?/br>“的確。”長發(fā)公主選擇毫無底線地附和,鳴鳴說的都是對的。至于那兩個為此擔驚受怕的年輕人?與他有半毛錢關系?于是,在方夏和張涵玉驚恐的注視下,江小少爺趾高氣昂地邁步走向那只龐然大物,天不怕地不怕地佇立在那個毫不對等的怪物面前,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他在做什么?他怎么還過去了???鐘晟你快喊住他??!”張涵玉害怕地捂住眼睛,小聲尖叫。“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有分寸?!辩婈傻f道,就站在江一鳴的身后,不近不遠,可要是出了意外狀況,這個距離一定是來得及讓鐘晟把江一鳴拽回安全線內的。鐘晟就像是一尊寡言的守護神。他會贊同江一鳴做的任何事情,但他也會用自己的方式,去做江一鳴的保險繩。一步、兩步、三步,那只巨大的、說不清是什么的東西靠近了過來,它彎下笨重粗壯的腰,發(fā)出一聲恐嚇的低吼,空氣中一時間都充斥一股難聞的血腥腐爛的氣味。張涵玉緊張得渾身都緊繃起來,甚至覺得那個怪物張嘴的下一秒,就會把江一鳴整個叼起來,仰頭一甩,吞進肚子里去。可是江一鳴只是繼續(xù)往前走,像是面前完全沒有站著一只那樣的怪物一樣。然后,他穿過了那只怪物,站在了怪物的身后。“這、這怎么會?”方夏吃驚地微張嘴巴,江一鳴穿過那只怪物的身體了?張涵玉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這是……假的……是投影?”她雖然這么猜著,可仍舊不敢靠近過去。“可是剛才那個聲音、還有那股味道……投影能做到那么逼真?”方夏不敢相信。不管方夏和張涵玉怎么不相信,這的確是投影,也的確騙了他們這一行人不輕。江一鳴猜出這是投影的契機,還是他和鐘晟兩人第二次進入這片地方。之前的幣陣被打斷,那么只剩下眼下這片存放了大量尸骨的地方是最后一個切入口。他們進來后,大約逗留了三四分鐘的樣子,這只怪物又出現(xiàn)了。就和上一次出現(xiàn)的時候一樣,沒有任何可預感的動靜,就這么憑空出現(xiàn)在他們的身后,然后是低吼聲、難聞的氣味、龐大的體型壓制——這些只有在它現(xiàn)形的時候才會出現(xiàn)。這不正常。這么一只龐然大物,不可能不聲不響地出現(xiàn)在他們身后,而他們卻毫無察覺。所以這一次,江一鳴和鐘晟兩人沒有再慌亂地逃開,兩個人對視一眼,反而是繞著那只東西慢慢移動。他們的移動軌跡不再是一條逃跑的筆直直線,可那只怪物卻好像渾然沒有注意到一樣,只是一邊威脅低吼著,一邊悶頭往前跑,像是一個擰上了發(fā)條的巨型玩具,只會按照既定的設定走。這個發(fā)現(xiàn)讓江一鳴和鐘晟頓時確定了他們的猜想。鐘晟找到了投影出眼前那只怪物的機器,看著十分現(xiàn)代的樣子,地面角落里仗著視線采光極差,擺放著成堆的電線,蜿蜒如同細長的黑蛇。聲音的定時同步、氣體的定時投放,都和這個小小的影像投影連接在一起。江一鳴和鐘晟兩人順著怪物的“追趕”腳步跑出了暗室,然后沒過多久,那只怪物憑空消失,只剩下腳步聲還在空間里傳蕩。江一鳴敢說,那些被嚇得慌不擇路的人們,壓根不會注意到身后的怪物什么時候消失、又是怎么消失的。只能說設計這個環(huán)節(jié)的人,是個喜歡拿捏人心揣測人心的怪人。從怪物的追趕路線來看,這只怪物投影的存在意義,僅僅像是要把人趕出這個空間。為了證實這個猜想,鐘晟和江一鳴兩人又鉆進暗室里,他們一邊計時,一邊往里走,大約走了三分鐘左右,差不多是眼睛逐漸適應暗室里昏暗光線的用時,那只怪物如約出現(xiàn),然后就像是按照劇本在行走一樣,它又是同樣的威脅低吼、同樣的追逐路線、同樣的腳步聲和憑空消失。江一鳴和鐘晟這回確定了。基于暗室的形狀布局,只有從東到西一條路可以逃跑。而在思維慣性下,人逃跑的時候,也不可能出現(xiàn)反方向朝著怪物那兒跑去的情況。于是,逃跑的人永遠以為怪物在追逐他們,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