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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xù)往下說道:“……而且妖界天黑的時(shí)間,也總是特別長?!?/br>說完這句話之后,它看了看自家宿主——果不其然,姜折微此刻還是沒有空閑理它。系統(tǒng)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默默地剝開一顆糖果,眼神滄桑地,戴上了久經(jīng)戰(zhàn)陣的防噪音耳機(jī)。窗外不知何時(shí)下起了小雨,細(xì)細(xì)的雨絲滴滴答答淌過屋檐,灑落在搖曳的翠竹上,濺起的細(xì)碎水霧朦朧而瀲滟。少年便在這連連綿綿的雨聲中不知不覺地酣睡過去,待到天色擦黑時(shí),才終于昏昏沉沉地醒來。還未起身,便隱約窺見床帳前坐著一道身影。剛摘下防噪音耳機(jī)的系統(tǒng)抬起頭來嚇了一跳,剛想問這妖界的天是不是還要再黑一回,便看見自家宿主抱著被子坐起身,身子車欠車欠地倚在床頭,眸光似水地望向帳幔外,聲音輕糯地喚了一聲:“主人?!?/br>接著便聽見一聲低低的輕笑,一只修長的手自帳幔外探進(jìn)來,指尖輕挑起少年白皙下頜,而姜折微順著這只手的力道乖巧地仰起頭,能在那雙澄澈明凈的瞳孔里清清楚楚地看見簾外之人的倒影——赫然是自稱要“外出訪友”、“不知何時(shí)才能歸來”的宮行歌。系統(tǒng):?????系統(tǒng):?。。。?!它忍不住大驚失色地問宿主:“宮行歌是什么時(shí)候回到妖王殿里來的?我這邊怎么居然沒有提醒——不對,等等,宿主你是怎么知道外面坐著的人是宮行歌的?!他在帳幔外你在帳幔里,按理來說根本就看不清臉?。?!”面對自家系統(tǒng)發(fā)自內(nèi)芯的疑問,姜折微一邊繼續(xù)乖巧地仰著臉、任由宮行歌的目光從自己的面容上緩緩的掃過去,一邊在心底很輕很輕地笑了一聲,十分風(fēng)輕云淡地回答它:“——我看的是身材。”不得不說,系統(tǒng)雖然在這段時(shí)間里受了些不可言說的耳濡目染,但從骨子里依舊是那個純潔的系統(tǒng),乍一聽姜折微的這話,一開始還沒有弄懂身材和認(rèn)人之間有什么聯(lián)系。它下意識地往下追問了一句:“宿主你的意思是每個人的身材都不一樣嗎?但是現(xiàn)在不是一樣隔著簾子?宿主你究竟是怎么能確定的?”“我是說,畢竟你也沒有給宮行歌做過衣服——”一句話未說完,系統(tǒng)便聽見自家宿主再一次地、音量很輕地在心底笑了一聲。這剎那間仿佛有一道來自數(shù)據(jù)本質(zhì)的代碼流、閃電般照徹系統(tǒng)的芯片,它驀然間意識到了,宿主為什么會知道宮行歌的身材……緊接著它回想起自己數(shù)秒前問出的問題,一時(shí)間因?yàn)檫^于羞恥而自閉了,而姜折微一邊盡職盡責(zé)地在宮行歌面前演著戲,一邊還不忘在腦海中給系統(tǒng)塞了一顆糖果,語帶笑意地摸了摸系統(tǒng):“你好可愛啊,統(tǒng)統(tǒng)?!?/br>系統(tǒng):………………本以為跟著大佬打了這么久的怪,自己耳濡目染蹭著經(jīng)驗(yàn),不算滿級好歹也算升了幾級,孰料今天簡簡單單一句話,系統(tǒng)便無意間看清了自己的本質(zhì)——委實(shí)是個弟弟中的弟弟!它默默地縮在了姜折微的腦海里,一邊吃糖,一邊自閉,一邊高山仰止地望著自家宿主和宮行歌演戲。方才輕喚出的那一聲“主人”余音猶在,少年卻已然輕輕地抿住了唇。大概是因?yàn)閯倓偹训木壒剩倌晗騺戆尊拿骖a上此刻還有些緋紅,圓潤清透的眼眸也水汪汪地。當(dāng)他仰起頭望向?qū)m行歌時(shí),烏云般的發(fā)絲便松松地散落下來,濃墨般蜿蜒在頎長頸項(xiàng),更襯得肌膚吹彈可破,白膩如凝脂流玉,頰邊暈出的一抹緋色,則為少年的容色平添了三分明艷。宮行歌的目光自姜折微的面容上緩緩掃過去,燦金色的眼眸里仿佛有火焰流淌。“噓,不要這樣叫我?!彼p輕地說著,動人的聲線帶著些慵懶,一雙多情的眸子里全是寵溺的神色,金色的瞳仁燦爛得像是冬日里燦爛的日光,照得人暖洋洋得快要化了,當(dāng)著雙眼眸望著你的時(shí)候,不用笑起來,也好像包含著萬種深情。宮行歌的指尖挑著少年的下頜,沿著線條輕緩地向上。微涼的指腹輕輕滑過肌膚,激得少年纖濃的睫羽微微地垂斂下來,像小巧的羽扇般輕晃著,遮掩住了眼眸中彌漫的水色。“……不能嗎……可是……為什么呢?”他仰眸望著宮行歌,干凈純澈的眼底是一眼能望見的懵懂的疑惑,姣好的紅唇微微抿了抿,音色還帶著些慣有的冷意,卻已經(jīng)融化了,像是初春時(shí)流淌過桃花蔭下的溪水,泠泠地,卻是會隨著撫過水面的春風(fēng)、順從而自然地升起波瀾的溫柔。此時(shí)此刻,這溫柔中又摻雜了幾分遲疑,或多或少地,還有一點(diǎn)點(diǎn)幾乎微不可查的驚惶。在宮行歌的面前這少年仿佛是冰晶雕成的,從眼神到內(nèi)心俱是一片清透。他那樣純真地望向?qū)m行歌,對自己的疑惑與驚惶沒有絲毫的矯飾和掩蓋——有什么好去掩蓋的呢?他本就是他的傀儡,是他的造物,從身到心俱都屬于他,天生該隨著他的控制在掌心中起舞,只要宮行歌將手中的線輕輕一拉,他就自然而然地會跟著他走了。少年遲疑地,茫然地,又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似的,緩緩地將柔嫩的面頰貼在了宮行歌的掌心里,聲音輕軟地糯聲問:“……您不讓我這樣叫您……是您不想再擁有我了嗎?主人?”光線透過帳幔投在少年細(xì)仃仃的腳踝上,能看見色澤殷紅的傀儡絲線、正捆縛在奶白色的肌膚上,流淌著血一般華艷的光。隨著少年低低的話語聲,那絲線的色澤便也隨之無聲地流動,仿佛少年內(nèi)心的波瀾般,微微地起伏。宮行歌望著少年的眸色漸漸深暗起來,他撫過少年柔膩面頰,聲線微啞地緩聲道:“不,我只是想要你換一個稱呼?!?/br>“這數(shù)千年來有過許許多多的傀儡,可我翻遍了三千世界,也只找到了一個折微?!?/br>說著,他的指尖沿著少年脖頸的線條緩緩下滑,像是調(diào)笑又像是認(rèn)真地說:“不想要折微如此生疏地喚我主人呢……”宮行歌瞇起眼眸微微的笑起來。他輕輕地俯下身,在少年耳畔吐出的聲音低得近乎耳語,那樣的喁喁私密:“我的折微這樣漂亮可愛,穿上禮服,一定會是世界上最好看的新娘。”燦金色的眼眸里流淌的光芒愈發(fā)璀璨,修長指尖沿著衣料起伏的線條下落,最終落在少年的掌心處。宮行歌輕輕揉捻著少年的手指,從指間到指腹一路溫柔地?fù)徇^去,音色輕暖、似帶著幾分笑意:“我們都快要成婚了,就換一個稱呼好不好?”宮行歌一邊說著,一邊輕柔而堅(jiān)定地,將指尖輕緩地滑入少年的指間,在少年的睫羽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