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9
了。那些沉重的黑暗在他面前匯成了一條他再熟悉不過的走廊。這是作為“玩家代表”的紀辰澤走過無數(shù)遍的,通往玩家會議室的走廊。按照記憶,紀辰澤打開了那扇通往會議室的大門。一時間,照相機和攝影機閃爍的白光險些刺傷了他的眼。“嫌犯紀辰澤,你可認罪?”紀辰澤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那是一個老者,歲月在對方的臉上劃下一道道深刻的皺紋,也在逐漸切割對方少有的良知。這個老者是資深玩家之一,也是每次會議上最和紀辰澤不對付的那一個。每次要說動這個老頑固,紀辰澤總是不得不從自己的成果上撕下一塊rou丟出去。每當那時候,這個老頑固就會露出豺狼一般的目光,貪婪地將那塊rou咽下,并且吃相難看。“我有什么罪?”紀辰澤微笑著望向老者,更望向老者身后那些以憤怒視線將他沐浴的男男女女,那些男女他似乎在哪見到過,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記不太清了,不過這些人似乎是他的追隨者?“你欺上瞞下,整個人已經(jīng)被黑水浸透了!你自己怎么不數(shù)數(shù),你到底做了多少虧心事?”憤怒的老者已經(jīng)指著紀辰澤的鼻子開罵,“還有那個女孩,你為了自己的名譽就放任她去自尋死路!”“你不配做一個玩家代表!玩家代表是什么?成為了玩家代表,意味著你你必須領(lǐng)導所有玩家走正確的路線,意味著你必須不放棄每一個信仰你的玩家!”面對指責,紀辰澤笑出了聲,他不在意其它人臉上一副被他惹惱了的神情,只是自顧自地笑著,那是如同天空一般的笑容,不帶一絲一毫的陰霾。到這里,紀辰澤已經(jīng)確定這是一場有目的的夢境了。那些追隨他的人可不是吃素的,他的心腹也是沒那么容易被煽動到叛變的,哦,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因為他是領(lǐng)袖,因為他還活著,所以一切不會發(fā)生。這不僅是對手下的信任,這還是對他自己的信任,對自己的實力,對自己經(jīng)驗的信任。這是何等的一種————高高在上的傲慢。“你們要說的已經(jīng)說完了嗎?”紀辰澤露出禮貌的微笑,然后轉(zhuǎn)身出去,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大門一關(guān),一切喧囂盡數(shù)被攔在門里。夢境似乎是已經(jīng)知道門內(nèi)的東西沒有作用了,在紀辰澤關(guān)門的瞬間,那扇門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同時消失的,還有紀辰澤難得能看到的那條走廊。現(xiàn)在紀辰澤又回到黑暗里了。黑暗確實能使人壓抑,使人絕望,但是這樣的程度還影響不到紀辰澤。他輕笑,最開始不就是這樣嗎?他紀辰澤,在尚且年幼的時候,可是在黑暗中獨自摸索了很久很久。“你為什么要害我?”一句輕飄飄的,仿佛沒有任何重量的話語飄入了紀辰澤的耳朵。熟悉的聲音讓已經(jīng)知道這是夢境的紀辰澤都肩膀一僵。紀辰澤努力讓自己望向更遠的地方,果不其然,他看到了翡朝霽。準確來說,那是七年前的翡朝霽。那時的翡朝霽看起來比現(xiàn)在的紀辰澤矮了不少,這讓紀辰澤產(chǎn)生了一種單手就能將對方按入懷中的錯覺。翡朝霽遠遠地望著他,目光冰冷的好似閃著寒光的利刃,“這一切本可以不用發(fā)生的,都是你的錯?!?/br>“我本可以不用背上叛徒的罵名,本來可以做一個很正常的玩家,雖然偶爾會經(jīng)歷逃生游戲,但是也能回到屬于自己的家,擁有跟父母在一起生活的機會?!?/br>翡朝霽的語氣很平淡,幾乎就相當于沒什么感情地在朗讀課文,但是他細數(shù)著的,屬于紀辰澤的罪孽卻像是無數(shù)毒蛇,它們輕易地找到紀辰澤的要害,然后露出毒牙咬了下去。“是啊,都是我的錯?!奔o辰澤當然知道,這也是這七年來他對自己做的事情下的結(jié)論。紀辰澤為了利益帶著刁蠻卻不堪大用的女孩進入游戲,明明是他做的決定,卻害的翡朝霽陷入絕境不得不與所謂的“神”簽訂契約。在看著翡朝霽站在昔日隊友的尸體旁,雙目無神地看著自己時,紀辰澤就知道,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自己。是他的卑劣害了翡朝霽。紀辰澤當然愿意翡朝霽向現(xiàn)在這樣質(zhì)問自己,但是翡朝霽沒有,翡朝霽甚至覺得一切都是他的過錯。這只會讓紀辰澤覺得自己罪孽深重。“夠了,閉嘴,想的多死的快?!北涠驳脑捳Z飄入了紀辰澤的耳朵。與七年前翡朝霽面對面的紀辰澤在那段短短的,仿佛訓斥一般的話語響起的瞬間,他的注意力就從那個尚且稚嫩的身影上移開了。雖然紀辰澤不知道剛才那句話究竟是來自于翡朝霽還是來自于自己的幻覺,但是那聲音卻是那么的清晰,偏偏還是在紀辰澤陷入自責的時候,那一瞬,那句低低的話語仿佛透過了空氣直擊靈魂。那句話不帶一絲一毫的崇拜,沒有像別人對紀辰澤說話一樣冠以很多華麗而正面的形容詞,也沒反駁七年前翡朝霽質(zhì)問的話語,它甚至都不一定是對紀辰澤說的,但是,那一瞬間,紀辰澤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來自自己靈魂的戰(zhàn)栗。吹捧和崇敬從來都不是紀辰澤人生的必要。他只是想要一句再簡單不過的關(guān)心罷了,不是對榮光加身的玩家代表的,只是對紀辰澤的,這就夠了。紀辰澤終其他五分之一的一生,不過就是想離他所向往的那個地方更近一些而已。紀辰澤猛得睜眼,看到的就是一個男性玩家拿著武器向自己沖過來的畫面。那個男性玩家神奇恍惚,像是在夢游一般,嘴里還不斷喃喃著,“是的,這樣我就能贖罪了,安安,等我……一切都是我的錯………”然后………這名男性玩家被紀辰澤一個手刀敲昏。毫無疑問,這個男性玩家應該陷入了和紀辰澤之前差不多的夢境。男性玩家的身體向下栽倒,趁著這個機會黃毛眼疾手快地配合陳可辛一把掀開了男性玩家之前用來束縛自己的道具,他興奮地開口,“真不愧是老大,不僅醒得快,敲昏別人的動作都能做的這么帥!”“行了,先從這里離開吧。”剛才男性玩家顯然在這個房間里大殺特殺,濃重的屬于玩家的血腥味讓紀辰澤不禁皺起了眉頭,他摸著黑向外走著,卻精準地避開了每一個血洼。“代表,對方又擴大了狩獵范圍,已經(jīng)有玩家收到了它發(fā)來的短信?!标惪尚谅男凶约旱穆氊熛蚣o辰澤報告著目前的情況,隨后她又補充了一句,“這是剛才您和幾個玩家一起睡著了之后發(fā)生的情況?!?/br>“真是讓人不敢置信,”黃毛青年心有余悸地拍著胸口,“這些玩家未免也太脆弱了吧,突然就開始殺人了。”太脆弱了嗎?擁有了在乎之人的人誰不脆弱呢?“你們收到了短信?”紀辰澤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