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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祝雁停說得更明白,他也知道,柳如許從前是他的未婚妻,人盡皆知。哪怕他們早已退了婚,可畢竟是曾經(jīng)許給過他這位皇帝陛下的人,誰敢去碰,誰知道他是不是還有將人收了的心思?祝雁停酸溜溜道:“陛下特地將人從西北帶回來,還破格安排進翰林院當(dāng)差,多少人都看在眼中呢,以為陛下與他余情未了,不定哪天這后宮里就又要多位男妃,誰敢跟陛下?lián)屓税??!?/br>蕭莨抬手,捏了捏他的臉,目光里多了些危險之意:“還要說么?”祝雁停的聲音更低,與他討?zhàn)垼骸氨砀缥义e了,我跟你說笑的?!?/br>說是這么說,祝雁停的眼中俱是揶揄促狹的笑意,蕭莨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祝雁停笑得愈加燦爛,他很懷疑,若非在大庭廣眾之下,他的陛下一準(zhǔn)要將他扛回寢殿去,跟他慢慢算賬。蕭莨放開他,又握住他的手,沒好氣道:“這事是我考慮不周,疏忽了,你是什么想法?將他與賀熤送作堆?那也得他們自個愿意,總不好亂點鴛鴦譜?!?/br>“哪能呢?”祝雁停沖那頭與人喝酒的賀熤努了努嘴,示意蕭莨看,“你瞧他那副苦悶樣,他剛才在你面前不一直欲言又止么,其實他早看上柳如許了,從前柳如許是你未婚妻,他只能斷了念想,后頭柳如許家里出事,他在南邊,等知道事情時,柳家已經(jīng)發(fā)配,柳如許在雍州,他其實也一直有派人私下接濟?!?/br>蕭莨有些微的詫異,賀熤當(dāng)年來京中國子監(jiān)念過幾年書,他與賀熤也是那會兒相識的,賀熤對柳如許有意思么?他仔細(xì)回想當(dāng)年,竟是半點印象都沒有,又或許,他那會兒確實沒有真正將柳如許放進心底過,故也未發(fā)現(xiàn)還有其他人,對之生了念想。“……你又是如何知道這些事情的?”蕭莨疑惑望向祝雁停。“賀熤也以為你想收柳如許,前兩日他剛到京中,阿榮給他接風(fēng)洗塵,喝酒喝醉了,才在阿榮面前吐露了心聲,阿榮不敢來直接跟你說,就告訴到我這里了?!?/br>蕭莨無言以對:“……若是柳如許愿意,我會指婚?!?/br>祝雁停笑著點頭:“好?!?/br>蕭莨又看他一眼,猶豫道:“我與柳如許,我早與你說過的,你不要放在心上。”祝雁停一愣,頓時樂了:“陛下,你不會當(dāng)真以為,我是擔(dān)心你會收了他,才急著將他送出去吧?”蕭莨撇開眼,有一點尷尬。“表哥……”祝雁停拖長聲音,笑著去撓蕭莨手心,故意鬧他。他自然一點不擔(dān)心這個,不過是故意酸蕭莨,與他逗趣罷了,蕭莨若真會這么做,那也就不是他一心一意愛戀著的表哥了。蕭莨按住他的手,故作嚴(yán)肅提醒他:“下頭人在看,不許鬧?!?/br>祝雁停眼中笑意愈濃,先頭上手就捏自己臉的,還不知道是誰呢。蕭莨想了想,忽地又皺起眉:“你在太后那里,見過好幾家的小娘子不錯?”祝雁停啞然:“……那是前幾日我?guī)е駜喝ソo太后請安,她老人家招待了京中各府的命婦娘子們喝茶賞花,我也就看了一眼,請完安就走了?!?/br>他一個男皇后,怎么都不可能跟那些女眷走太近,蕭莨連這都要拈酸呷醋,未免太小心眼了。蕭莨捏住他手指,摩挲片刻指腹,未再多說什么。祝雁停笑著湊近過去:“表哥,生氣了?”蕭莨又給他剝了顆花生:“吃東西?!?/br>好嘛,吃東西就吃東西。晚霞滿天之時,外頭爆竹聲響,蕭榮牽著他的新娘,在無數(shù)人的簇?fù)硇︳[中進門,拜天地,再拜君上和兄長,最后是夫妻對拜。祝雁停不由憶起當(dāng)年,他與蕭莨,也是在這樣的紅燭畫堂中,盈盈對拜,互許終身。交握在一塊的手互相摩挲著手心,祝雁停感受著蕭莨手掌間的溫度,垂眸輕笑。戌時末,喜宴散場前,蕭莨沒有讓那些喝得東倒西歪的人送駕,帶著祝雁停和幾個孩子,先一步離開回宮。走之前,祝雁停特地命人,去將還在里頭吃酒的柳如許叫出來。柳如許匆匆過來,祝雁停就站在御輦邊等他,打斷了他的見禮,開門見山道:“陛下想給你指一門婚事,那位戶部賀尚書,你也認(rèn)識的,他傾慕你已久,你若是愿意,過兩日,陛下便會下旨。”柳如許怔然一瞬,微微紅了臉,賀熤對他的心思哪怕他從前不知道,這么多年,也早看明白了。祝雁停見他這樣,心知有戲,笑道:“你和他都不容易,你若是有這個心思,就別再多猶豫了。”柳如許與他謝恩:“下臣愿意,多謝陛下和殿下厚愛。”祝雁停笑著點頭:“好?!?/br>讓之回去繼續(xù)喝酒,祝雁停上了車,珩兒和他的哥哥jiejie在后面車上,車?yán)镏挥幸粋€蕭莨,蕭莨酒喝得有些多,又上了頭,正呆呆坐著在發(fā)呆,祝雁??窟^去,幫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輕聲喚他:“表哥?!?/br>蕭莨捉住祝雁停的手,送到嘴邊親了一下,迷朦的雙眼望著他。祝雁停在他嘴唇上點了點,笑問:“還認(rèn)識我是誰么?”蕭莨抬手撫了撫他的臉,呢喃喊他的名字:“雁停?!?/br>祝雁停低笑:“看來還沒醉糊涂啊?!?/br>蕭莨將他擁進懷里。耳鬢廝磨地抱了片刻,祝雁停在蕭莨耳畔小聲提醒他:“你躺下來,我?guī)湍闳嗳囝^吧,要不一會兒夜里又要頭疼了。”蕭莨不肯,嘟噥道:“我好了?!?/br>他頭疼的毛病,確實好了,已有許久未再犯過。祝雁停還是不放心:“表哥不要撒嬌,你躺下來吧,嗯?”祝雁停堅持,蕭莨不再拒絕,聽話地枕著他的大腿躺下身,閉起眼,祝雁停輕輕幫他揉按頭部,動作輕緩且溫柔。蕭莨的閉著眼不再出聲,眉目完全地舒展開,祝雁停垂眼安靜看著他,輕聲問:“表哥,今日高興么?”“嗯。”“高興就好,以后每日都要這么高興?!?/br>“嗯?!?/br>車行得緩慢,窗外有淺淺的月色映進,今日是十五,正是春日花好月圓時。祝雁停低了頭,一個輕吻落在蕭莨的唇間,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