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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中。他忽然不想看到晏昭和。晏昭和彎腰將酒杯撿起,面上也未露出別的表情來:“臣去換一身干凈衣服?!?/br>他走進房間,洵追扭頭目光追著晏昭和直至進內室。晏昭和換好走出來的同時,手里還提著一個小竹筐。他將小竹筐放在洵追面前:“下午采購的小廝買回來許多楊梅,臣嘗過,不酸?!?/br>楊梅都是洗干凈才送上來,鹽水仔細泡過的東西一般都會去除其中一些酸味。小皇帝將小竹筐抱在懷中,晏昭和看著小皇帝第一顆吃下去沒皺眉頭才把他的酒倒入新酒杯。洵追坐在小爐子邊時間一長,雙腿自然有些發(fā)燙,他含著楊梅寫:“為什么喝燙酒。”喝燙酒一般都是不勝酒力卻還是想喝酒的人,煮開后酒精會揮發(fā)一些,入喉不至于那么辛辣,后勁比常溫要綿軟。晏昭和答道:“臣不能醉?!?/br>可昭王千杯不倒,小皇帝在酒宴上見過。“臣得留著命輔佐陛下?!?/br>洵追一愣,晏昭和后半句的聲音很低,說完后撐著額頭不再答。楊梅的酸味在唇舌中如煙花綻開,洵追舌尖抵著楊梅核。喝酒多的人大多壽命都不長,他不知道晏昭和話外是否是這個意思。他從來都看不懂晏昭和如何在朝堂上下棋,更不知他嘴中朝堂兇險殫精竭慮,但在宮中他能聽到宮人議論昭王是個小人,也能收到臣子奏折彈劾昭王。洵追把即將送進嘴中的楊梅放到晏昭和酒杯中,晏昭和抬眼看洵追,洵追又投進一顆梅子。酒覆蓋著第一顆梅子已是艱難,第二個直接冒出酒杯半個頭。“陛下,您會說話的時候,臣就可以只吃楊梅不再喝酒。”“……”“為什么不會說話?!?/br>洵追張了張嘴。作為臣子后句話太過逾越,晏昭和這句不知道是誰替誰問,洵追想到先皇,想到面前這個人,也想到自己。可他就是說不出來話,怪不得別人,只能怨自己不爭氣。“后日王爺們回朝,太后禮佛歸來少不了催促選秀,前幾年陛下年齡小,今年無論如何都得選幾個入宮堵住太后一黨的嘴?!标陶押偷溃氨菹履呐虏幌矚g也需找?guī)讉€填補后宮空缺。”名義上添補后宮,實際上是給近年獨大的太后添堵。話題轉得太快,洵追還沒來得及反應。他迷茫地發(fā)出“啊”,語調充滿疑惑。晏昭和一時間不知道是該欣慰還是失望,小皇帝的確出聲回應,但分明是不明白他在說什么,思維完全沒跟上。先帝兒子不多,但全都比洵追聰明,有時候晏昭和甚至在想,先帝是否無法光明正大的將皇位交給自己,所以選擇一個一無是處的皇子當皇帝。當皇帝是幌子,為掩蓋掌權者。“陛下如果有喜歡的女子也可告訴臣?!?/br>“就像我母妃那樣帶進宮里?!变穼憽?/br>就像他母妃那樣,父皇喜歡便能帶回宮中,絲毫不顧母妃是否喜歡他。他一生下就由嬤嬤照顧,母妃連他看都不想看一眼,臨死也不肯叫他名字。“你有喜歡的女子嗎?”洵追問。“沒有?!?/br>“輔佐陛下臣沒有時間論風花雪月。”“……”晏昭和笑,晏家習慣為皇帝效命,這種觀念就好像是從骨子里便長出來,刻在命里甩不掉,伴隨著一輩子直至死亡。“先帝允準臣輔佐陛下直至陛下成年,用不了多少時日臣便可以解甲歸田。”“不早了,臣去準備安神湯陛下服用后便休息吧?!标陶押蜎]給洵追回應的機會,將酒壺提起,爐子放到雨下由著其自己熄滅。炭火與雨水接觸發(fā)出嘶嘶聲,冒著青煙。太醫(yī)院特意將安眠藥物制成藥粉,用滾水沖制便能服用。晏昭和將安神藥粉倒入杯中,沉默片刻又從袖袍里取出另外一個小紙包倒進去。洵追沿著長廊回到自己的房間,晏昭和將安神湯送進來后離去。洵追站在窗邊將杯中的安神湯仰頭飲盡后合上窗,喉頭微動,低頭重新將湯藥吐回杯內。吹蠟燭之前,他將湯藥倒入夜壺。晏昭和回房后并未立即入睡,而是等到下人站在門口說小皇帝那邊已經吹了蠟燭。“藥也一并飲盡了。”下人又道。晏昭和整個人藏在黑暗中輕輕挑了下燭火,燭光在他手邊一跳,“下去吧?!?/br>“是?!?/br>定好審趙源的日子小皇帝沒上朝,不難想朝臣又是如何議論昭王與小皇帝。晏昭和這肯定沒好話,議論洵追也都是那老生常談的身體不好。是否是小皇帝真的身體不好,但昭王一定不是什么好東西。鶯歌小筑的確是個豺狼窩,洵追見的人不多,也就綁架他的那兩個以及照顧他的蔻丹。蔻丹似乎和其他青樓女子很不一樣,說不上來哪里不同,但洵追對她印象很不錯。可一旦想到蔻丹的身份……洵追從床右邊滾到左邊,又從左邊蠕動到左下角。他睡不著,許是白天睡得太多。楊梅的酸澀還殘留在味蕾,夏日里的果子總是酸澀多,酸如楊梅,或如杏子。※※※※※※※※※※※※※※※※※※※※想要海星~~~更新時間想定在早上還是下午第十章晏昭和對鶯歌小筑閉口不談,洵追也不敢觸昭王的霉頭。他被裹著出鶯歌小筑的時候,四下安靜無人,卻能真切感受到空氣中緊張危險的氣氛。一個豺狼窩在命案發(fā)生后仍然能夠目無旁人正常營業(yè),在大街上囂張擄人,背后的保護傘是誰?不一會洵追便困得打哈切,眼淚掛在眼角怎么也滴不下去,精神處于極度活躍時,rou體的困頓只能支配一半身體,兩者斗爭下,折騰到后半夜才堪堪合眼。也沒多睡幾個時辰,早上溫度起來室內立馬便熱得難以忍受。洵追覺得枕頭硌得慌,晚上是枕著被子睡著的,醒來后悔的要命——落枕了。小皇帝沒有父皇母妃,有事便喊晏昭和。晏昭和一邊揉捏小皇帝的脖頸一邊道:“下次給你換一個?!?/br>洵追問晏昭和:“今日朝內有什么事嗎?”“沒有?!?/br>“鶯歌小筑?!变酚謱懙?。“都以為是趙源的案子要徹查,沒什么打緊?!标陶押蛷膽阎刑统鲆话研∩茸臃诺戒肥诌?,“前幾日就想著送給陛下,公務纏身今日才記起?!?/br>洵追將扇子打開,扇面用的是漂銀紙,空白未作畫也未題字,扇骨以木為骨用玉點綴鑲嵌。晏昭和的聲音又從頭頂傳來,“扇面單調,陛下可以在上頭隨意作畫題字。”洵追搖頭,他字是好,卻總是覺得欠缺些什么。他將扇子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