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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撐不住大水的堤壩,花費(fèi)時(shí)間重新修筑,可又在不久前坍塌。“帶你看水。”洵追說。他來這么多日,了解民生,可卻沒有真正去坍塌的堤壩看看。晏昭和越是表現(xiàn)出不在乎,就說明越嚴(yán)重,不然也不至于告假休息。他還想看看到底是什么能讓晏昭和帶著傷,是民憤涌動還是其他的什么。洵追想了想問宋南屏,“薄閻呢?”他隱約記得自己昏迷中似乎聽到過薄閻的聲音,晏昭和也說過薄閻有來看看。“住過一晚。”宋南屏答,右手握拳打在左手掌心,“你倒是提醒我,薄莊主來是因?yàn)橐呀?jīng)研制好了第一批治療瘟疫的藥物,正在一些重癥患者身上試驗(yàn)?!?/br>洵追不意外,以青藤山莊的能力,遲早能克服瘟疫。他正欲說什么,目光隨意一瞥,神色正常道:“快走。”“嗯?”宋南屏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洵追揚(yáng)起一鞭,穩(wěn)準(zhǔn)狠打在宋南屏那匹馬的屁股上。馬仰天嘶吼,馬蹄剎那停頓,而后帶著馬背上的人朝前不要命似的躥。宋南屏發(fā)出一陣難聽刺耳的尖叫,洵追揉揉耳朵也跟著追上去。“嗷嗷嗷嗷,慢點(diǎn)!洵,洵追你有病吧啊啊啊啊??!”宋大夫迎風(fēng)淚甩地壯烈,洵追冷道:“快走!”第四十七章宋南屏大吼大叫,洵追又是一鞭,馬更跑得飛快。宋南屏的馬此時(shí)受驚,洵追須得顧著宋南屏別從馬上摔下去,又要回頭仔細(xì)查看身后是否有人跟著。他將馬鞭甩給宋南屏,宋南屏沒抓,他皺眉道:“抓住,小心摔下去。”宋南屏一說話眼淚都要飆出來,洵追做事從來都沒頭沒尾也不給個(gè)提前預(yù)知,洵追見宋南屏實(shí)在是有些好笑,解釋道:“好像有人跟著。”也不知怎么的,自從南下,那平日里根本沒刻意鍛煉的警惕性突飛猛進(jìn)。他與宋南屏說話的剎那,就好像是什么觸動神經(jīng)一般,下意識覺得有人在看著自己。這種目光肆意在他身上游走,好似散發(fā)著惡臭,黏膩著某種粘液的爬蟲。他順著令他不適的方向看去,一片空曠,但移開視線,那種暴露在他人面前的無端火氣便又會隨著越來越肆意的打量而愈演愈烈。洵追輕輕扶了下被顛地發(fā)酸的腰,對宋南屏道,“如果有危險(xiǎn),自己跑?!?/br>宋南屏在馬背上被晃得七葷八素,哪里還能聽洵追這句自己跑,他要是現(xiàn)在能在這匹馬的顛簸活下去,他就得回頭拜謝祖宗。他心生退意,正欲說什么,只見洵追目光一凜,沉聲道。“來了。”“咻!”“咻!”“咻!”三道閃著銀光的箭破空疾駛,洵追飛快低頭將馬鞭纏繞在小腿,右手緊跟著拔出佩劍,借力猛地轉(zhuǎn)身勒住馬韁站立在馬背上。第一道鐵箭擦著他的劍鋒而過,下一道即刻就來,洵追調(diào)轉(zhuǎn)馬頭朝一旁的樹林去,宋南屏那匹馬實(shí)在是外力難以駕馭,洵追皺眉道:“跳過來!”話還沒說完,持劍的手瞬間換成左手,劍柄貼在掌心,劍身貼著左臂。洵追松開韁繩,腳步一轉(zhuǎn),第二道銀光擦著劍身而過,緊接著第三道追逐而來,他翻轉(zhuǎn)劍身將其砍斷,銀質(zhì)箭頭落入手中。兩匹馬疾馳中靠近,宋南屏不敢跨過來,洵追罵道:“庸醫(yī)!滾過來!”宋南屏看著他掌心滾落箭頭,箭頭掉進(jìn)馬背上的牛皮袋中,洵追不耐煩地嘖了聲,如果他要是有力氣,直接揪著此人的衣襟抓過來。少年嫌棄地看著趴在馬背上緊閉著眼的宋大夫。就好像是在宮中那晚,襲擊者也是如此干脆利落地刺殺。他沒有任何頭緒,甚至想不到這種普通的箭頭出自誰手。這種箭頭,在尋常獵戶家都能找到。射箭的人定是不想讓他知道,才用這種捕獸用的東西。更是在警告他,他在對方眼中可能也只是一頭野獸。馬入樹林,林間小道實(shí)在是容不得兩匹馬并頭而行,洵追將捆綁在小腿上的馬鞭解開,扯著韁繩上半身傾過去,伸長手臂抓住宋南屏的頭發(fā)。“疼疼疼!”宋南屏叫道。洵追力道不減,宋南屏又是一陣干嚎。“我爬!我爬!”宋南屏捂著后腦勺大喊道。洵追這才松開手,將馬鞭套在宋南屏身上。宋大夫傾盡全力跳到洵追馬背上時(shí),洵追一咬舌尖,強(qiáng)烈的刺痛再次使他清醒。他不該進(jìn)樹林里來,樹林太容易藏匿刺客,可空曠的平地更容易被人圍堵。思及此,洵追拍拍宋南屏的腿,“你現(xiàn)在騎著馬走,我們到堤壩見面?!?/br>“什么?”宋南屏拔高聲音,“你去哪?!”洵追不給宋南屏發(fā)問的機(jī)會,將韁繩交于宋南屏手中,翻身下馬。他騎這馬是晏昭和的,馬兒溫順好駕馭,危急時(shí)刻更是跑得飛快,宋南屏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夫最適合不過。他牽起另外一匹,站在樹旁道:“我很快回來?!?/br>“你?!?/br>洵追搖頭,這是沖著他來的,如果他提前下馬,宋南屏應(yīng)該就不必和自己一起身陷險(xiǎn)境。帶著一個(gè)什么武功都不會的人,某種意義上來說是更加容易令他疏漏的累贅。宋南屏沉默片刻道:“在堤壩處我等你?!?/br>洵追笑了笑,目送宋南屏離開。襲擊自己的人是否是晏昭和遇上的?洵追翻身上馬,慢悠悠從另外一條小道去。他一直走出樹林都再未被偷襲,這才將馬牽至一旁休息。洵追雙臂環(huán)抱,指尖輕扣,耳邊的風(fēng)聲擦著他的面頰而過,洵追輕聲道:“你是誰的人?崇王?還是前朝余黨?”“陛下不該來?!弊凿酚覀?cè)傳來聲音,伴隨著踩踏樹枝的沙沙聲。洵追笑道,“聽聲音,閣下似乎人到中年身體并不是很健康?!?/br>那人一身黑衣,寬大的斗篷裹著佝僂的身子,只能看得清大體身形。臉上戴著一古銅色面具,露出一雙渾濁的雙眼。“之前聽聞當(dāng)朝陛下不會說話,在下倒覺得陛下伶俐得很。”洵追提了提佩劍,劍穗早被晏昭和帶下去洗干凈重歸鮮艷。洵追的目光放在那人持劍的左手上,這人會使劍,可卻選擇弓箭。那就是還不想讓他死。“落在我手上的有兩種人,一種死不瞑目,一種懷恨離世。”洵追微笑,“閣下想選擇什么?”“難道真是落在陛下手上嗎?”那人緊接著道,“陛下從未殺過人,身邊的劊子手比您手上的劍還要好用?!?/br>洵追垂眸,是啊,身邊的劊子手比自己手中的劍還要好用。他沉默片刻問道。“你們還當(dāng)他是大公子嗎?”那人被洵追問得一愣,洵追起身去將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