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6
越來越多。崇王想要趙寧芯,趙寧芯不肯,他自然會去找下一個。“一個相貌平常的女人,受到小筑毒打后被男人救助,是個人都該動一動心?!壁w寧芯不屑冷笑道,“雛娘還沒伺候蔻丹的時候處處受排擠,我那個mama打人可是一點都不留情面,血濺在墻上,她都要雛娘將打出來的血舔干凈?!?/br>終于某一日雛娘在挨打的時候被客人攔下,那位客人將自己的大夫帶來治療,甚至還將她接在自己名下的莊子療養(yǎng)。半輩子沒有受過溫暖的人,一旦接觸溫暖,立刻陷進去不問是非。如果有其他的緣由,洵追還能處理,但最怕遇到女子為了一個男人不惜一切代價。在旁人看來,就好像是飛蛾撲火,火苗固然美麗而炫目,可接近后灰飛煙滅也就是一剎那的事。洵追朝蕭倜伸手要紙,將紙放在趙寧芯面前,讓她將所有問題都看遍。“我知道他們在殺人,可是我不知道殺了那么多。”趙寧芯說,“很多事情都是我贖身之后,成親在家慢慢琢磨出來的。雛娘并不喜歡我留在鶯歌小筑,我能為她做很多事,但光憑崇王曾經要納我為妾,女人的嫉妒心多可怕?!?/br>“她不能明著殺我,就只能放我走?!?/br>趙寧芯拍拍胸脯,顯出自己還心有余悸的模樣,“贖身后,我立即隨我夫君離開鶯歌小筑,當晚南下。但下午時一批貨物出了問題,還需留兩三日,于是我們只讓跟來的丫鬟們先乘坐馬車回去?!?/br>“丫鬟們沒回去,全都半夜死在馬車里,車夫第二天早上才發(fā)現(xiàn)?!壁w寧芯道,“她想讓我死,但又不能找自己手底下的殺手,雇那一批人只顧著見女人就殺,夜里黑,根本沒確認馬車里有沒有我?!?/br>“所以恕我不能跟隨公子離開,雛娘一定知道我沒死,但只要我不回去,我還有活路,我和我的孩子還能平安?!?/br>洵追寫道,“我可以護你安全?!?/br>趙寧芯搖頭,“我只信我自己?!?/br>洵追提筆又道。“我大張旗鼓找你,動用了官府的戶籍,夫人還以為自己能逃得過嗎?”如果趙寧芯不跟著洵追一起走,恐怕洵追回京帶著證詞還沒來及交給刑部侍郎,得到的就是趙寧芯身亡的消息。趙寧芯面色一沉,洵追倒是輕笑起來。“你想讓我做什么?”洵追撐著下巴緩緩在紙上寫下兩個字。“回京?!?/br>第五十四章洵追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桌面,臉上帶著微笑。蕭倜站在洵追身后,緩緩道:“若是夫人聽我家主子的話,乖乖跟我們回去,尚還有活路?!?/br>“就算是離開鶯歌小筑,夫人也算是鶯歌小筑的姑娘,明知殺人卻不制止,最后判刑時夫人也要一并跟著量刑,難道夫人以為自己能夠清清白白置身事外?”蕭倜反問。趙寧芯臉色變了變,洵追雙手捧著臉頰,眼神無辜地對著趙寧芯眨了眨。“夫人不和我們一起走也可以,官府的府兵就在門外,只要夫人今日出了這個門,就是知情不報耽誤救人的罪?!?/br>“你!”趙寧芯咬牙道。蕭倜又說:“其實我們也不是逼夫人,只是在幫夫人做正確的決定。”比如合作,比如入牢,又比如被雛娘殺死。蕭倜的話說得好聽,但事實上趙寧芯只有一條路可走,不僅僅是為了她自己能夠活下去,更為了腹中的孩子。沒有母親不會保護自己的孩子,洵追想了想又反駁自己,不該這么說。世上只有絕大多父母會在意自己的孩子,剩下那一小部分屬于喪心病狂。趙寧芯自己也知道,但輕易松口的話,她手上的籌碼便都失去作用。洵追低頭研墨,滿手沾著墨汁的香味,趙寧芯的聲音傳來:“如果我答應回去,作證后大人肯放我回家嗎?”“只要夫人配合,夫人和您的孩子都能安全回家?!?/br>沾滿墨汁的筆肚飽滿,墨順著筆尖與雪白的紙融在一起。洵追在紙上漂漂亮亮寫了“玉姚”兩個字。趙寧芯自然注意到洵追寫字,洵追在玉姚下又寫了蔻丹的名字,那不是蔻丹二字,而是蔻丹沒做姑娘時的本命。曲舒涵。玉姚已經變成了趙寧芯,而曲舒涵還是蔻丹。少年指尖撫上玉姚二字,輕聲:“你變成你?!?/br>趙寧芯已經是趙寧芯,而那些在鶯歌小筑中的女子都還掛著不屬于自己的名字,接著陌生的客,午夜夢回看到鏡子中的自己是否會自問,現(xiàn)在的自己還是自己嗎?趙寧芯聽懂洵追話中意思后發(fā)出一聲長嘆,嘆聲很輕,但好似什么沉重被時間掩埋,突然從記憶中翻找出來,將其蒙上的灰塵的地方擦拭干凈,卻也早已不似當年。“什么時候走?”蕭倜說明日。將趙寧芯就地安置在客棧,回山莊時蕭倜對洵追笑著說,如果先帝知曉陛下如今的品性一定會倍感欣慰。洵追微微皺眉,聽蕭倜繼續(xù)道:“先帝在時,時常派人來看令羽營的練習進度,有時還會親自來視察。先帝總是強調做人首先需善良,而后才能懂得處事?!?/br>令羽營現(xiàn)統(tǒng)領突然發(fā)表帶有莫名個人崇拜般的感嘆,惹得洵追納悶,用帶有懷疑的眼神看蕭倜。這個先帝,和他記憶里的先帝是一個人嗎?他記憶中的先帝膽大易猜忌,對自己的所有物帶著偏執(zhí)般的占有欲。比如被他捆綁在皇室的晏侯,就算晏侯心甘情愿為皇室效力,那么晏家其他人呢?僅僅只是為了那么一個虛無縹緲的忠良之臣名號便要傾其一生?晏侯也不算是完全遵從皇命,死后不也不愿回京,一個人埋葬在他守護了一輩子的邊疆。太可笑了,一個自私的男人憑什么得到崇拜?但洵追又想,自己和先帝有什么區(qū)別呢?他沒資格笑先帝。晚飯過后,宋南屏和俞聶生下棋,洵追坐在他們身旁觀戰(zhàn)。三盤過去,俞聶生要把棋子交給洵追,洵追連忙擺手,自己幾斤幾兩心里門清,平時也就和晏昭和下下棋能耍賴。俞聶生忽然記起什么,一邊將收自己的棋子一邊問:“明天就要走,你去后山看過了嗎?”洵追搖頭。“從我院子出去左拐,一直直走就到后山?!庇崧櫳f,“看看就好,別靠的太近。”洵追正想問為什么,俞聶生又說:“不止薄夫人死在火災中,后來我們一統(tǒng)計,發(fā)現(xiàn)燒死五六個侍女,沒找出來尸體,叫了狗去聞,狗都聞不到味,估計已經燒成灰了。”洵追聽罷起身擺手,表示自己并不在意,俞聶生不放心便又提醒:“有什么事就派人叫我?!?/br>俞聶生的院子較為偏僻,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