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4
有時他也會有其它的安排,比如……去一些高檔場所見一些高檔的客戶,大多都是五星級酒店、高級會所這樣的地方,也有一些私人俱樂部,但比較少。一般我就在車?yán)锏人?,少則半小時,多則說不好,他見完客戶便會原路返回。這一周別的不說,我車技絕對見長。“今晚你和我一起上去?!避嚪€(wěn)穩(wěn)停下,盛珉鷗突然道。我雖然疑惑,但什么也沒說便點(diǎn)頭應(yīng)了下來。沒辦法,誰叫約法三章在前,不能發(fā)表意見,不能有異議,基本就是他說什么是什么了。在侍應(yīng)生的帶領(lǐng)下,我與盛珉鷗一同乘上會所金碧輝煌的電梯。上升期間,他又補(bǔ)充警告,說今天的客戶十分難纏,要我充當(dāng)壁花就好,能不說話就不說話,能不動就不動,最好連呼吸都不要有。“如果你搞砸了,我們的約定就作廢?!彪娞蓍T緩緩打開,他拄著手杖走出去,只留給我頗不客氣的一句話。那你叫我上來到底是干嗎的?我莫名其妙,對著他背影忍不住暗暗腹誹。一進(jìn)包廂,我便看到屋里有條長長的高爾夫練習(xí)毯,一名身材中等,穿著休閑的中年男子瀟灑揮下一桿,球擦著邊過了。他輕嘖一聲,回頭看到盛珉鷗,像是剛發(fā)現(xiàn)我們的到來,嘴里哎呀呀的叫喚著,帶著浮夸的熱情,上前與盛珉鷗握手。“小盛啊,你可算來了?!?/br>盛珉鷗與他握了握手:“蔡先生,您好?!?/br>蔡先生只在最初看到我時順嘴問了句我是哪位,在盛珉鷗告訴他我只是他的助理,便失去興趣不再關(guān)注我。我也謹(jǐn)遵盛珉鷗吩咐,乖乖站到角落同包廂服務(wù)員一起當(dāng)壁花。這個蔡先生,的確難纏??蜌夂芸蜌?,大方也挺大方,但上來就滿嘴國際形勢、莎翁尼采,今天拍了什么畫,明天要去哪兒吃飯,天南海北就是不聊正事。盛珉鷗幾次想把話題引入正軌,都被他三言兩語揭過。開了一瓶威士忌不夠,又開了瓶據(jù)說自家酒莊年份很好的紅酒,說話繞來繞去,就是繞過主題。一次兩次還行,次數(shù)多了,盛珉鷗眼看臉上慣常戴著的精英假面都要掛不住,雖然仍在笑,但眼神一點(diǎn)點(diǎn)冷下來,笑不入眼,顯得分外敷衍。但這是我的視角,蔡先生毫無所覺,仍舊在那高談闊論,還邀請盛珉鷗上去揮兩桿。盛珉鷗一個瘸子,玩什么體育競技?蔡先生如果不是故意整盛珉鷗,那就真的是個沒眼色又自我到極致的人。這種人,不讓他滿意就沒有合作的可能,怪不得盛珉鷗如此謹(jǐn)慎,恐怕這已不是他們第一次交鋒。蔡先生一番盛情,連位子都讓開了,盛珉鷗再坐下去難免氣氛要涼。我正尋思著他該怎么處理,就聽到自己的名字。“陸楓,”他站起身,幾步走到高爾夫毯前,將手杖遞向我的位置,“替我拿好?!?/br>我忙走過去接住了,見他微笑著握住蔡先生遞過來的球桿,從他那若無其事的皮相下竟然看出了一絲陰冷的暴戾之氣。此情此景,我有點(diǎn)怕他下一瞬揮起球桿把蔡先生腦袋打爆,不自覺向前一步。盛珉鷗斜斜看過來,攝人的目光霎時將我定在原地,再不敢上前。雙腳分開與肩同寬,上身微微伏低,確認(rèn)球桿與球的位置,再輕巧而不失力量地?fù)]下球桿?!班钡匾宦暎郀柗蚯蛸N著草坪平滑順暢地落入球洞內(nèi),盛珉鷗完成了一次精準(zhǔn)的推桿。如此舉重若輕,是高手了。“……”蔡先生沒想到盛珉鷗這么厲害,半張著嘴有些愣怔。“沒什么意思。”盛珉鷗毫不在意地將球桿往地上一丟,從我手中重新取回自己的手杖,接著對蔡先生道,“蔡先生如果感興趣,我們下次可以約一場高爾夫球?!?/br>“啊……好?!?/br>蔡先生不知是不是被盛珉鷗的氣勢震到了,之后終于好好與盛珉鷗坐下來談了兩句正事,表示盡快會催促公司法務(wù)審?fù)旰贤制诖c錦上事務(wù)所的合作云云。盛珉鷗喝了不少酒,結(jié)束后人雖清醒,腳步卻有些浮,這時就需要我扶著他了??峙逻@也是他讓我跟來的主要原因。回到車上一身酒氣,已是午夜十二點(diǎn)。盛珉鷗脫去外套,松了領(lǐng)帶,解開襯衫最上邊兩顆紐扣,隨后便不再動作,閉目養(yǎng)神起來。一小時后,我將車停到他公寓樓下面,見他沒動靜,只好出聲喚他。他緩緩睜開眼,蹙眉打量四周,發(fā)現(xiàn)是到家了,直起身去開門,結(jié)果開了幾次沒成功。我看他這樣不行,怕是自己無法上樓,便下車?yán)@到他那邊,替他開了車門,將手遞過去。他看了我的手半晌,沒吱聲,一把握住了。約法三章,說到底也不過是對我單方面的約束。“好了,你可以走了?!币贿M(jìn)大門,他飛快松開我的手,開始趕人。我將門關(guān)上,不過沒出去。“我給你做點(diǎn)醒酒湯再走?!?/br>才走兩步,盛珉鷗將手杖抬起,橫在我前方,擋住我的去路。“我再說一遍,你可以走了?!彼闹戈P(guān)節(jié)因用力而根根突起,顯出分明的輪廓,不知是酒精的關(guān)系還是其它,杖身輕微顫動著,有些不穩(wěn)。我知道這是他最后的警告,潛臺詞滿含危險(xiǎn)意味,憋著氣只好轉(zhuǎn)身離去。剛到門口握住門把,就聽身后一聲手杖落地的輕響,接著是盛珉鷗的悶哼。我忍不住回頭,發(fā)現(xiàn)他該是彎腰拿東西的時候一個沒站穩(wěn),失去平衡摔倒了,此時屈著一條腿,雙手后撐坐在地毯上,正目光不善地盯著自己不爭氣的右腳。“哥!”我嚇了一跳,忙過去查看,“你有沒有摔到?”我去扶他,不可避免地要碰觸他的身體,剛碰上便被他反應(yīng)劇烈地一把揮開。我一個不查坐到地上,呆了呆,也有點(diǎn)惱火。但隨后抬頭看他時,錯愕發(fā)現(xiàn)他雙眸緊閉,眉心蹙起,像是極力忍耐什么的樣子。再看他撐在身側(cè)的左手手心,正抓著一條暗紅的纏手帶,剛剛似乎就是為了拿起它才不慎跌倒。我恍然明白過來,他都這樣了竟然還想打拳。“盛珉鷗,你多久沒發(fā)xiele?”我盯著那條被地毯襯得顏色越發(fā)艷麗的纏手帶道。盛珉鷗呼吸一輕,睜開眼看我。“一……”他當(dāng)然不會回答我,冷冰冰的數(shù)字,分不清代表警示,還是他的耐心。任他數(shù)到“二”,我自巋然不動。他手邊就是鹿角手杖,我懷疑我要是再不走,今晚被打爆頭的就是我了。可在他要數(shù)到“三”的時候,我并沒有選擇起身離開,而是從他手里抽出了那根紅色的纏手帶。他聲音一滯,目光透出狐疑。我沒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