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欄桿上抽煙,可能通過窗戶也看到了盛珉鷗他們,便開始八卦地閑聊起來。“之前為了躲齊陽都搬到外面去了,聽說一刻不停粘著他,跟他說句話都要被眼神殺……”另一個男生搖了搖頭,滿臉厭惡,“簡直有毛病了,被他喜歡上真是倒霉?!?/br>“但你看盛珉鷗不是和他有說有笑的嗎?說不定人家金誠所至金石為開,終于打動了大學(xué)霸的心呢?”“不懂。我也不是歧視這種是吧,但我覺得齊陽這人不正常,特別陰森,要我被他纏上,還真不敢隨便拒絕,感覺他分分鐘就能和我同歸于盡?!?/br>“真的真的!”他的觀點(diǎn)立馬得到了另一人的肯定,“齊陽的眼神就跟那種求愛不成殺你全家的人一模一樣,我有時候都不敢跟盛珉鷗說話,就怕被神經(jīng)病惦記上,萬一被丫的背后捅一刀多不劃算。”四肢冰涼,胸口堵著一口氣,郁結(jié)難舒。站在教室外,我給盛珉鷗撥了個電話。只是隔著一扇窗,一堵墻,親眼看到他掏出手機(jī)冷漠地看了眼,隨后按下一鍵,將手機(jī)翻過一面丟到旁邊。同時,我的手機(jī)里傳出所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jī)的提示語音。齊陽看到他動作,似乎有些好奇來電的是誰。盛珉鷗偏頭同他說了句什么,齊陽瞥了眼桌上的手機(jī),忽然湊近盛珉鷗,輕聲在他耳邊說起話。盛珉鷗沒有動,任他靠近,姿勢的關(guān)系,我沒有辦法看清盛珉鷗的表情,但他既然能容忍齊陽如此靠近他,已足夠說明他并不討厭這樣。他討厭一個人,就不會給對方任何機(jī)會,斷絕一切聯(lián)系,將態(tài)度擺在明面,決不拖泥帶水……就像對我。他不討厭齊陽,卻討厭我。我沒有在盛珉鷗的學(xué)校待太久,失魂落魄回到家,悶頭倒進(jìn)床里,不知怎么搞的,之后竟真的生了一場病。我媽回家的時候,說我整個人都燒糊涂了,一邊哭一邊說自己疼。這些我醒后完全沒有記憶,也不排除她夸大的可能,但那一病我足足在家躺了兩天,瘦了一大圈。再去上課,老師看到我,都說要是還沒好全就再休息兩天,不要勉強(qiáng)。那段時間照鏡子,我都不敢想象一個人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nèi)變得那樣人不人鬼不鬼。我的情緒出現(xiàn)了不太好的傾向,煩悶、暴躁、情緒低落,精神亢奮無法入睡,身體卻因?yàn)榈貌坏阶銐虻男菹⒍v不堪。我網(wǎng)上查了查,說有躁郁的傾向,同時跳出來的還有個防自殺熱線。我盯著那串?dāng)?shù)看了許久,最后也沒記下。自殺不至于,我有底。我媽以為促使我如此憔悴的是學(xué)習(xí),她哪里想到,造成我日漸消瘦的,是失戀。失戀使人痛不欲生,別人失戀頂多失去個對象,我失戀不僅失去個對象,還要搭上個哥。青春期的小孩子很容易就叛逆,別人叛逆不讀書泡網(wǎng)吧,我叛逆可厲害了,心心念念就想泡盛珉鷗。白天,我是老師同學(xué)眼里的好學(xué)生,我媽眼里的好兒子,我認(rèn)真學(xué)習(xí),天天向上,開朗得好似不存任何陰霾。晚上,我一遍遍打著盛珉鷗的電話,迎接我的卻永遠(yuǎn)是冰冷的機(jī)械女聲。我知道他不會接我電話,可這就像個習(xí)慣,一個固定儀式,不打總覺得缺了點(diǎn)什么。缺覺讓人心情不佳,我脾氣越來越差,有次在學(xué)校不小心撞到個高年級學(xué)生,我丟下句“對不起”就想走,對方卻看不慣我拽了吧唧的態(tài)度,硬是要教教我如何當(dāng)一名“合格”的后輩。我也不跟他廢話,一拳撂倒,吃了個警告處分。好學(xué)生這種時候是很有優(yōu)待的,沒人覺得我也該負(fù)責(zé),還給我找各種“學(xué)習(xí)壓力大”、“出手也是為自?!薄ⅰ皩Ψ浇?jīng)常欺負(fù)小學(xué)弟”之類的開脫理由,安慰我不要放在心上。然而面對我一個不痛不癢的警告處分,那名吃了我一拳的高年級卻心有不甘,很放在心上。幾天后的放學(xué),對方找了幾個校外的小混混教訓(xùn)我,將我堵在巷子里。雙拳難敵四手,何況還是七八九十只手。我被打得趴在泥濘的小巷里,起都起不來,那些人打夠了,罵罵咧咧離去。我歇了會兒自己爬起來,沒去醫(yī)院,沒回家,憑著驚人的意力搖搖晃晃去了盛珉鷗的租屋。事后想想我都覺得我是不是有病。我等在他家門口,昏昏沉沉靠坐在門上,一直等到晚上,等回了他。為什么要去找他,那時候也沒細(xì)想,后來有很長很多的時間想了,那種心情卻早已消散一空,抓不到頭緒。但其實(shí)也不難猜,以一個小屁孩的心理,讓重要的人看到自己一身慘狀,難道是為了逞英雄嗎?當(dāng)然不是,那樣委屈,那樣窘迫,那樣千里迢迢,不過是想看對方為自己心疼罷了。哪怕從小到大,盛珉鷗都沒有對我表現(xiàn)出任何這方面的情感。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直到一雙鞋停在我面前,我才遲緩地抬起頭。盛珉鷗垂眼俯視著我,眼里沒有任何驚訝,當(dāng)然也不存在我暗暗期待過的什么心疼。我沖他咧嘴一笑,卻因牽動嘴角的傷口,吃痛地皺緊了眉。“哥,我被人打了,好疼啊……”我去拉他褲腿,他不為所動,只是輕輕地說了一聲:“讓開?!?/br>我們兩個月沒見面,這是他見到我后說的第一句話。坐了太久,我站起來時有些踉蹌,扶著門才好不容易站穩(wěn)。“哥,無論我怎么惹你生氣了我都道歉,你別這樣?!蔽颐蛄嗣虼剑瑤缀醢蟮?,“別不理我。”盛珉鷗看了我半晌,道:“你沒有惹我生氣,我只是不想見你。回家去吧,再也不要來了。”我沒想到他會這樣直白,直白到我一瞬間都沒反應(yīng)過來,他甚至都不給我一個假裝什么也沒發(fā)生的機(jī)會。欲蓋彌彰,包著火的紙他并不需要,他要的是連同這簇麻煩又惱人的火一起,將所有的“不受控制”丟出他的世界。見我不動,他索性將我扯到一邊,再掏鑰匙開鎖,好像我就是個不知從哪里飄來的,擋路的垃圾,隨便踢開就好,根本無需放在心上。無論我怎么做,他都已經(jīng)做好決定不要我了,那我又何苦再裝好弟弟?“我喜歡你?!蔽铱吹剿_鎖的動作一頓,心里沒來由升起一股快意,“不是弟弟對哥哥那樣的喜歡。”他對著房門完全靜止了兩秒,閉了閉眼,壓著火氣道:“夠了,滾回去,別再來了。”要是平常,他叫我滾我也就滾了,可那天我就像瘋了一樣,無所畏懼地挑釁著他忍耐的極限。“你是不是覺得這些污言穢語簡直是臟了你的耳朵?弟弟愛上哥哥,好惡心啊?!?/br>他握著門把,最終放棄那副老舊生銹到難以打開的鎖,轉(zhuǎn)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