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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我能準確說出文章名稱,便對我格外熱情,與我說了許多。如果鄭米米和盛珉鷗也能插上嘴,倒也四個人相談甚歡,偏偏他們倆只是圍觀,全程靜悄悄的,就顯得有些尷尬。而我多數(shù)時候其實也不怎么能接上柯雪子的話,一直“嗯”、“是”、“對”的這么交流著,著實讓人心累。誰能想到這位主編還是個話嘮?“米米,你不是要帶我去見你表姐嗎?”我實在受不了這一個人的表演,逮著柯雪子換話題的空檔,忙給鄭米米使眼色。鄭米米聽到我對她的稱呼也是一愣,但很快反應(yīng)過來:“哦對對對,我剛好像看到我表姐了,我們過去吧。”她朝兩人頷首,“那我們先失陪了。”我沖似乎還沒盡興的柯女士點點頭,走時又輕輕拍了拍盛珉鷗的肩膀道:“待會兒見?!?/br>盛珉鷗視線在我手上劃過,留下一道冰冷的觸感,隨后仰頭一口喝盡杯子里的香檳,并無任何言語。“我感覺我表姐夫生氣了?!编嵜酌鬃叱鲆欢瘟耍瑢ξ倚÷暤?。“你哪兒看出來的?”我從路過服務(wù)生托盤里拿了兩杯香檳,一杯給她,一杯給自己。鄭米米接過了,故作神秘地伸出一根食指,在我眼前晃了晃道:“你不懂,這是女人的直覺?!?/br>我莞爾,還以為她有了什么神技。“那就祝小師姐你的直覺應(yīng)驗吧?!闭f罷與她碰了碰杯。第51章十年“這不是米米嗎?”我剛將酒杯遞唇邊,就聽身后響起一道似曾相識的高昂女聲。來人穿一件火紅裹身裙,好身材展露無疑,紅唇雪膚大卷發(fā),氣質(zhì)高冷明艷,一來便將鄭米米這條小美人魚襯得黯然失色。“這不是表姐嗎?”鄭米米努力挺直了腰,輸人不輸架勢。蕭沫雨舉著紅酒杯,挑剔地打量著自己的表妹,掃了眼她平坦的胸部,不屑一顧道:“聽說你在練拳???你有空多練練……”突然她目光瞥到我,整個人霎時僵硬在那里,不可思議地盯著我,“怎么是你?!”她記性還挺好,過去這么久竟然還能記得我。“好久不見,蕭小姐最近還好嗎?”我沖她舉了舉杯,努力回憶了下那個會所少爺?shù)幕?,“那個……薩沙還好嗎?”蕭沫雨面色一變,瞬間被我問懵。“薩沙是誰?”鄭米米好奇道,“你們之前認識?”蕭沫雨強壯鎮(zhèn)定,暗暗瞪我一眼,道:“以前有過一面之緣,沒想到在這里也能遇上。你們……情侶?”鄭米米一下子勾住我的手,女人間的較量至此開始。“是啊,我們?nèi)^認識的,他是我?guī)煹?,我是他師姐。表姐你看,我們是不是很登對?”鄭米米緊緊貼著我,說罷沖蕭沫雨露出夸張的假笑。蕭沫雨對我有些忌憚,不是很情愿地點了點頭,沒什么誠意道:“嗯……挺登對的?!?/br>“表姐你也趕快找個男朋友吧,雖說再也找不到前表姐夫那么優(yōu)秀的,但找個比他差的,那不滿大街都是嗎?”這話意思是盛珉鷗之后蕭沫雨找誰都一樣差?鄭米米這丫頭看不出來啊,果然是大家族浸染透徹的,說話的藝術(shù)沒有一百分也能拿個九十九了。“盛珉鷗有什么……”蕭沫雨顯然氣得夠嗆,但介于我在場,不能充分發(fā)揮自己的實力,只能攏著自己長發(fā),故作矜持道,“你不知道我最近在和骷髏樂隊的主唱SKY約會嗎?”“什么?SKY?!”鄭米米似乎是這個樂隊的歌迷,之前還跟我推薦過他們的歌。她大受打擊,捂著胸口控制不住地向后倒退一步,差點被自己裙擺絆住,還好被我牢牢扶穩(wěn)。她深吸一口氣,指甲都要扣破我的衣服,但仍是武裝起笑臉,重新迎戰(zhàn)。“哦,就是那個卸了妝沒眉毛的男人?”這次換蕭沫雨氣個倒仰:“你!”唇槍舌劍,你來我往,精彩紛呈。兩個女人的戰(zhàn)爭我實在不便參與,便半途借故要去洗手間,腳底抹油開溜。反正我不過一只充門面的花瓶,有沒有我她們也不在乎。會場冷氣開得很足,穿著西裝我都覺得有些冷,真不知那些穿晚禮裙的美女是怎么忍耐下來的。端著香檳去到室外,露臺上亮著昏黃的燈,底下就是一片黑黝黝的綠化。會議中心雖說名氣響,但因年代久遠,很多地方基礎(chǔ)設(shè)施跟不上,比如洗手間冷熱水分離的水龍頭,再比如室外昏暗的光線。又因為是歷史保護建筑,有錢也不能隨意裝修改變外貌。倒是很適合低聲耳語幽會……將一口沒動的香檳杯放到磚砌的護欄上,身上摸索一番,掏出內(nèi)側(cè)袋的煙和打火機。正要點燃,通往室內(nèi)的大門被推開,霎時里頭的熱鬧喧雜傾瀉而出,過了須臾又消失無蹤。我站在暗處,盛珉鷗并沒有第一時間就發(fā)現(xiàn)我。他直直走到露臺邊緣,雙手撐在護欄上,俯視著眼前那片黑暗,定格良久,也不知是喝多了來吹風,還是單純想要避開人群透透氣。我注視著他的背影,欣賞夠了,“啪”地點燃了打火機。這點細微的聲音足以打破寂靜讓盛珉鷗發(fā)現(xiàn)我的存在。他肩背的肌rou猛地一繃,緩緩抬起頭,似乎在分辨那聲音的方向。接著他面色不善地看過來,準確找到了我的位置。當發(fā)現(xiàn)是我時,他不受控制地舒展了眉間的褶皺,流露出一點難得的詫異。我夾著煙,沖他比劃了下:“要來一根嗎?”要以前,他肯定轉(zhuǎn)身就走了。但今天他不僅沒怎么猶豫就朝我走過來,完了從我手里接過煙還低頭讓我給他點上。“出來吹風?”我擋著風,乖乖給他點上煙。盛珉鷗直起身,靠到護欄上,吐著煙霧道:“討厭應(yīng)酬?!?/br>我點點頭,沒再搭話。兩個人各自抽著煙,陷入詭異的靜默。煙也抽完了,我低頭掏出手機,又演了一回:“啊,米米在找我,我先進去了……”我剛要走,手腕被人從后頭一把攥住,力道大得仿佛要捏碎我的腕骨。我痛得一激靈,反射性掙扎著要甩開對方的手,而這時,那扇隔絕浮華與寂靜的大門再次被人推開,一名瘦高的男人講著電話走了出來。“我說過了這件事不能讓人知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給我壓下去……”聽到來人聲音,盛珉鷗一下子松開對我的鉗制。我暗罵一聲,揉著手回身,帶著絲驚惶道:“哥,怎么了?”講電話的男人一下噤聲,盛珉鷗看了那邊一眼,將嘴里的煙按熄在一旁的香檳酒杯里,眼也不抬道:“沒什么,你可以走了?!?/br>我忐忑地又站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