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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會兒要去公司,你要是想搭我的車,給你十分鐘打理自己。”他看了眼手上腕表道。我低頭看了看自己從頭到腳不著寸縷的狀態(tài),硬著頭皮道:“行,你等會兒。”昨晚我除了外套,其余衣物皆貢獻給了盛珉鷗那池浴缸水,到現(xiàn)還濕淋淋地丟在洗衣機里,就算要烘干一時半刻也沒這么快。我只能從盛珉鷗的衣柜找自己能穿的,翻箱倒柜找到兩件他可能當睡衣穿的白T,又將他過長的牛仔褲折起一點褲腳,再穿上自己那件牛仔外套,倒也挺搭。口袋里沉甸甸的,我伸手一摸,摸出個快遞盒。易大壯既然是寄錯的,我也不去看他里面裝的什么,反正先替他放著,等他哪天找我來要就還給他。我將快遞往桌上一放,對盛珉鷗道:“我好了,走吧?!?/br>盛珉鷗不是好奇心重的人,放下咖啡杯,也不問快遞盒里是什么,西裝挽在胳膊上,轉(zhuǎn)身就往門口走。我以為和從前一樣,他不會回頭,也不會等待??蓻]想到我換好鞋出門一看,他人還立在電梯前。我輕輕帶上門,他才按下電梯下行鍵,顯然是在等我。我走到他身邊,與他并肩站立,忍不住偷偷去勾他的手。他一下避開了,什么也沒說,換了只手挽衣服。我撇撇嘴,沒多做糾纏。電梯很快到了我們這一層,他先進去,轉(zhuǎn)身見我還在原地,微挑眉梢,按住了開門鍵。“你到底走不走?”我沖他笑笑:“哥,我好像在做夢啊。”盛珉鷗一臉漠然看著我,然后松開了按住電梯的手。眼看電梯門要關(guān),我心道不好,連忙一個躥步跨進去。電梯門在我身后緩緩合上,我拍著胸口怨怪叫了聲盛珉鷗:“哥……”盛珉鷗雙手插兜,關(guān)注著樓層數(shù),并不看我。我站在他側(cè)后的位置,看到他嘴角隱隱勾起一抹弧度。惡劣。我心中默默腹誹,臉上卻露出比方才還要愉悅的笑容。我搭盛珉鷗的順風(fēng)車到了當鋪,到的時候有點晚,柳悅和沈小石已經(jīng)在了。沈小石坐在沙發(fā)上不知道和誰發(fā)消息,見我進來,抬頭一句便是問我最近有沒有易大壯消息。“大壯?上星期還有打過電話,怎么,誰要找他?”我翻出手機通話記錄查看,易大壯的最后一則通話記錄還停留在沈小石母親庭審宣判那天,“他欠人錢了?”“不是,三哥這兩天在找他,想約個飯,但不知道怎么的一直打不通他手機?!?/br>我試著撥了易大壯手機號,發(fā)現(xiàn)也是處于關(guān)機狀態(tài)。“可能在跟明星,不方便接電話吧。”易大壯職業(yè)特殊,這幾天說不準是在蟄伏取材,等哪天網(wǎng)上突然爆出大新聞,他興許就又出現(xiàn)了。不過,我現(xiàn)在更感興趣的不是易大壯電話什么時候通,而是沈小石和魏獅目前到底什么狀況。我擠到沈小石身邊,壓低聲音故作尋常道:“你和三……魏獅和好了?”沈小石手下不停,飛快打著字,也不看我,只是從鼻腔里哼出一個輕描淡寫的“嗯”來。怎么和好的,現(xiàn)在到底什么情況我也不敢細問,反正知道我們這四人組還能維系,不需要解散就行,其余的等他們想說了自然會說。我和盛珉鷗說要住到他家,起先也是探他口風(fēng),沒有真住的意思,替換衣物一件也沒帶?,F(xiàn)在真要住了,總不能一直穿他的,晚上下了班就想回去取幾件衣服。發(fā)短信給盛珉鷗說了,坐地鐵一路回了家。我現(xiàn)在住的地方是老式小區(qū),人員流動性強,又很雜亂,每到年底就要發(fā)生幾起入室偷盜案。因此當我進了門,發(fā)現(xiàn)家里有被翻過的痕跡時,心中立時警鈴大作。這才剛過年中就來沖業(yè)績,是家里缺錢買棺材了嗎?我也真是烏鴉嘴,剛跟盛珉鷗扯謊說家里遭了賊就真的遭了賊。“叫你再嘴賤。”我輕輕打了下自己的嘴,掏出手機,站在凌亂的客廳中央正要報警,突然感到背后氣流浮動,有什么靠了過來。人還在屋子里沒走!腦海里才閃過這個念頭,頸后猛地升起一陣劇痛,眼前驟然發(fā)黑,我努力撐著意識不散,卻還是不受控制地倒向地面。cao,老天這是嫌我最近太意氣風(fēng)發(fā),要設(shè)個坎兒給我歷歷劫?不知道暈了多久,迷迷糊糊再睜開眼,眼前一片黑暗,身下是十分堅硬的地面,脖頸還隱隱作痛。我迷茫了片刻,很快想起昏迷前發(fā)生的事,驚得想要坐起身,卻發(fā)現(xiàn)四肢都被牢牢捆綁,動彈不得。什么意思?現(xiàn)在小偷偷盜不成,還帶綁架的?掙了掙,發(fā)現(xiàn)綁得極牢,一點松動痕跡也沒有,我只好放棄,冷靜下來觀察起四周。關(guān)我的屋子有一股木頭的氣息,地上我用手指摸了摸,粗糙的很,是砂石地。不遠處有扇門,門外透來暖黃的燈光,還有隱隱人聲。我扭動著身體往那邊挪了挪,將說話聲聽得更清晰了一點。“你們抓他做什么?”一個男人語氣急切道。“我們找不到東西當然抓他,不是你急著要我不擇手段把東西找出來毀掉嗎?”另一個男人聲音粗啞地回道。“你們做事有沒有準數(shù),一下失蹤兩個人萬一引起警察注意怎么辦?我給你們那么多錢就是要把事情盡量低調(diào)的處理掉,你們現(xiàn)在反其道而行,是嫌我死得不夠快嗎?”這時,另一個男人也插進了對話:“話不要說得這么難聽,現(xiàn)在大家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要死也是一起死。你放心,我們總歸不可能自己找死的?!?/br>第一個男人的聲音不知道為什么,我聽著覺得有點耳熟,但又怎么也想不起來在哪兒聽過。從對話里能聽出他們是在找什么東西,可我這里能有什么他們要的東西?找典當物也該去翻當鋪的倉庫,無緣無故到我家堵我做什么?我怕他們突然進來,蠕動著身體又挪了回去。這時,黑暗中忽地響起一陣窸窣聲,我以為屋里還有他們同伙,整個人僵硬在那里。“楓,楓哥,你醒了嗎?”易大壯虛弱的聲音自幽暗的角落傳來。“大壯?”這個環(huán)境下與他重逢,我除了震驚,腦海里飛快閃過什么,被我一把抓住尾巴,漸漸理清一點頭緒。門外男人說一下失蹤兩個人會引起警察注意,一個是我,另一個看來就是易大壯了。原來這些天他失蹤不是在跟新聞,而是被人綁到了荒郊野外。“到底怎么回事?”我往他方向一點點挪過去,壓低聲音問道。易大壯不知道是受了傷還是很久沒吃東西,聲音有氣無力的,粗糙得跟吞了砂紙一樣。“說來話長……楓哥,是我害了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