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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藥,手里正把玩著裝羊羔油的小瓷罐。見安長卿從耳房回來,便拍拍暖好的床鋪:“上來?!?/br>安長卿鉆進被褥里,眼下雖然開春了,但晚上寒意依舊重,他搓了搓手,腳親昵地貼在蕭止戈腿上,正好可以取暖。蕭止戈捏過他的手,在燭光下細細看了一會兒,道:“糙了不少?!?/br>說著打開小瓷罐,挖出一塊奶白的羊羔油抹在他手背上輕輕揉開,細心的按摩每一根手指,直到羊羔油全部化開,握在掌中的手又重新細膩光滑起來。他緊蹙的眉峰才松開。安長卿用擦了油的手在他臉上抹了一下,笑吟吟道:“怎么就給我擦?你自己不擦?”“我糙慣了,不用擦?!?/br>說話間,蕭止戈又把他一只腳從被褥中挖出來。安長卿的腳比手還要白一些,腳趾粉嫩圓潤,只是摸著腳底已經(jīng)起了干紋,若是再過一陣不管,就該皸裂了。又挖了一大塊羊羔油抹在他腳上,蕭止戈一邊給他將油脂按摩推開,一邊道:“下回再多買幾罐羊羔油回來?!?/br>安長卿“唔”了一聲,腳趾蜷了蜷:“王爺天天給我擦嗎?”他本來只是開個玩笑隨口一說,卻沒想到蕭止戈毫不猶豫地“嗯”了一聲,說:“以后我給你擦?!?/br>作者有話要說: 慫慫:喏喏皮膚這么嫩,可不能吹壞了。第47章這一晚安長卿終于睡了個好覺。這幾日在路上又是舟車勞頓又是擔(dān)憂雁州情形,基本都是淺眠,偶爾睡沉了又夢見上一世的情形,時常半夜驚醒,安長卿整個人精神都是緊繃著的。直到見到蕭止戈,確認雁州一切都好,他才終于放松下來。現(xiàn)下蕭止戈擁著他,聽著他規(guī)律有力的心跳聲,手腳也被暖著,安長卿才沉沉睡熟了。一覺醒來時,已經(jīng)是巳時。身側(cè)被褥已經(jīng)有涼意,蕭止戈應(yīng)該早早就起了。倒是他腳邊不知什么時候被塞了個暖呼呼的湯婆子,難怪一直熱乎乎也沒覺得冷。伸了個懶腰,安長卿換好衣裳,安福不在,他也不嬌氣,自己端著銅盆準備出去尋水洗漱,誰知剛推開門,就見一個年紀不大的士兵守在門前,見他端著銅盆出來,連忙接過去道:“我來我來,洗漱用具都在耳房備著呢,將軍特意吩咐了的?!?/br>這小兵神情緊張得很,看著生怕將軍交給他任務(wù)沒完成,一疊聲道:“將軍說了,府里采買下人之前,叫我先伺候王妃!”安長卿見他年紀也不大,板著臉學(xué)蕭止戈的語氣時倒是惟妙惟肖,便忍不住笑了起來,邊往耳房去邊跟他聊天:“你叫什么?這才多大就從軍了?上過戰(zhàn)場了嗎?”“我叫陳宿。今年十四了?!毙”娝约盒Γ袂橐灿H和,臉頰就微微紅了紅,接著又昂著腦袋有些驕傲道:“上過戰(zhàn)場,我還殺了兩個北狄人呢!”安長卿微微訝然,陳宿看起來瘦瘦小小,臉頰圓潤微rou,還帶著孩童的青澀,沒想到竟然也能上戰(zhàn)場殺敵了。若是在鄴京,這么大的孩子,應(yīng)該在學(xué)堂念書。不過想起蕭止戈說得,雁州百姓終日生活在北狄人的威脅之中,又覺得這樣也挺好,至少在敵人來時,能有自保能力。見這小孩兒神色驕傲,安長卿便不吝嗇地夸了一句:“是嗎?那可真厲害?!?/br>被他一夸,陳宿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撓了撓頭道:“不過后來將軍看見我,說我年紀太小,等我大些再去殺敵,就把我調(diào)到將軍府來了?!?/br>安長卿想起昨日看見府中的其他士兵年紀也都不大,想來應(yīng)該都是蕭止戈特地調(diào)過來的。他垂眸笑了笑,覺得自己又發(fā)現(xiàn)了男人一個優(yōu)點。明明自己十二歲就上了戰(zhàn)場,卻會默不作聲地把這些年歲不大的孩子們調(diào)到自己府上來。既不會打擊他們的熱情,又叫他們真真切切地有事情干。到了耳房洗漱后,陳宿又去把灶上溫著的米粥和小菜端到了屋里,樣式不多,但是看著倒是比昨日要精致不少,再一嘗,味道也好了許多,想來應(yīng)該不是昨日那個伙夫了。安長卿心里藏著甜,把粥菜都吃完了,才問起蕭止戈的去向。陳宿不太確定道:“往常這時候,將軍都在軍營里?!?/br>安長卿想了想,覺得蕭止戈事情應(yīng)該不少,便準備晚些再去尋他,自己先到城中逛一逛,便跟陳宿交代了一聲,尋了周鶴嵐跟自己一起出門轉(zhuǎn)轉(zhuǎn)。這次來雁州,路途遙遠又匆忙,安長卿將安福留在了鄴京,讓他跟鐵虎一道過來。只先帶了周鶴嵐來。兩人出了將軍府,也沒帶護衛(wèi),就順著大路一路走一路逛。雁州風(fēng)土人情與鄴京大不相同。按周鶴嵐的說法,倒是同西蜣差不多。因為昨日蕭止戈才親自打退了大金烏王呼延勛,因此這日城中的店鋪也都開了張,還有一些小攤販,就在路邊擺著,倒是也有了些熱鬧景象。百姓們有些昨日見過安長卿,此時認出來了,都會善意地同他打招呼。安長卿亦報以和善的笑容。一路看過去,安長卿發(fā)現(xiàn)有不少商鋪賣得東西都極其便宜,包括一些玉石和各色油膏等等。安長卿隨手拿起一枚翠綠的石頭,這石頭顏色通透,就是形狀十分不規(guī)則,有的大有的小。安長卿問了價,竟然只要三十文錢。“這么便宜?”安長卿詫異。他雖然不太懂玉石,但也能看出這石頭的成色并不比鄴京金鋪里那些首飾用的翡翠玉石差。“這種石頭多,不值錢?!睌傊鲾[擺手道:“這都是商隊從西蜣帶回來的,好看是好看,但是太多了,就不值錢了。”“西蜣?”攤主點點頭:“有些商隊人多,就帶著貨從梁州過去,在邊界上做點買賣,賣完了再從西蜣人手里換點東西帶回來?!?/br>“這倒像是西蜣翡翠?!币恢痹诖蛄窟@些小玩意的周鶴嵐出聲道:“我以前見過?!?/br>見安長卿面露疑惑,他解釋道:“我幼時和娘來大鄴時,便是從梁州過來的。梁州和西蜣交界的山中有不少這種石頭。因為多,而且大多在山里,當?shù)匾矝]人稀罕。倒是一些窮人家會從山里撿回家,打磨一下,也能做成漂亮的首飾。”“這西蜣翡翠跟大鄴的翡翠有什么區(qū)別嗎?”安長卿問。周鶴嵐沉吟了一下,遲疑地搖搖頭:“我不懂玉石,看著倒是沒有太大區(qū)別。”安長卿想了想,將攤主手中的石頭全都買了下來,之后叫周鶴嵐將石頭帶回將軍府,再想辦法找一位精通翡翠玉石的匠人過來。周鶴嵐一點即通,已然明白了他的想法,興致頗高地帶著石頭回去了。安長卿又隨意在城中轉(zhuǎn)了轉(zhuǎn),想著蕭止戈這時候該空閑了,才往軍營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