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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上學(xué)會了雕刻。也曾嘗試過簡單的冶玉。只是工具不全,他又是自學(xué),只能做些簡單的花樣。眼下有了好料子,他又手癢,便跟老匠人借了冶玉工具,自己慢慢打磨玉璞。“喏喏還會冶玉?”蕭止戈驚訝,接著見他指腹上的傷口,又皺了眉:“怎么不叫匠人來弄?”安長卿含糊地說在書上看過:“我想自己試試?!?/br>其實他就是忽然想給蕭止戈做樣?xùn)|西,只不過眼下還沒做好,便不想提前告訴他。聽他說想試試,蕭止戈又不好敗他興致。只好擰著眉拿了金瘡藥來,細(xì)細(xì)給指腹上的傷口上藥。冶玉可是個辛苦活,安長卿又許久沒有碰這些工具,難免手生,便不小心添了幾道傷口。“日后小心些。”蕭止戈不贊同道。安長卿背著他偷偷皺了鼻子,哼哼唧唧道:“知道了,今日只是手生,才不小心弄傷了。”蕭止戈給他上好藥,又把桌上那些零碎工具給收了:“晚上傷眼,以后白日再弄。”安長卿跟在他后面,又乖乖“哦”了一聲。見他態(tài)度配合,蕭止戈擰緊的眉才松開一些。收拾好工具,兩人先后去耳房洗漱后,又偎在床上說話。蕭止戈從回來后,神情便有些凝重,安長卿原本盤腿半靠著他,見他眉頭都皺成了“川”字,伸出手在他眉心按了按,嘀咕道:“怎么又皺著眉?”突襲北狄王庭之事是秘密行動,便是枕邊人也不能說。蕭止戈也不想讓他擔(dān)心,便換了個說法:“今晚呼延勛大概會帶兵攻城?!?/br>“又要打戰(zhàn)了嗎?”安長卿坐直身體,眼神微微擔(dān)憂。“嗯,我要帶兵迎戰(zhàn)?!?/br>安長卿來雁州這些日子耳濡目染,對蕭止戈也有了同雁州百姓一般的盲目信任,并不像開始一般擔(dān)憂了:“那我在城中等王爺凱旋。”蕭止戈眼底含了笑,握住他的手,沉聲道:“嗯,我一定會回來?!?/br>安長卿不明所以地點(diǎn)頭,只以為這只是場普通戰(zhàn)役,并沒有察覺他言語中的沉凝。……因為這晚呼延勛可能來攻城,兩人都沒有睡。城內(nèi)看似一片漆黑,但軍營之中調(diào)兵遣將,都在為即將到來的戰(zhàn)役做準(zhǔn)備。丑時三刻,斥候來報,呼延勛大軍已到城外十里。蕭止戈換上戰(zhàn)甲,與安長卿告別,準(zhǔn)備迎戰(zhàn)。安長卿目送他離開,卻也沒了睡意,想了想,叫士兵給自己搬了梯子來,爬到了屋頂上去張望。漆黑的軍營中燈火一束一束亮了起來,急促的號角聲撕破長夜。在將軍府中都能聽到整齊規(guī)律的步伐聲。城中民居也跟著一盞一盞亮起了燈。寅時,雁州將士備戰(zhàn)方結(jié)束,呼延勛大軍便呼嘯而至。一陣急過一陣的鼓聲中,城外廝殺聲震天。安長卿努力伸長脖頸往遠(yuǎn)處看,卻也只能依稀看見大片燈火和被火光映出的黑壓壓的人頭。……在城門外激戰(zhàn)時,蕭止戈已經(jīng)帶著五千鐵甲軍,悄無聲息地往昌日郡疾馳而去。從昌日郡出城,再經(jīng)阿木古道,繞過正面戰(zhàn)場,便能深入北漠腹地,直達(dá)北狄王庭。作者有話要說: 喏喏:每次都騙我等你,禮物沒了。(氣鼓鼓慫慫:……沒騙。(心虛第50章雁州這場戰(zhàn)役,從天黑打到天明,又從天明打到天黑。雙方將士都是不死不休,火光中刀槍劍影,鮮血迸射,染紅了腳下土地。鳴金收兵時,城外流血漂櫓,尸橫遍野。安長卿坐在將軍府的屋頂上,從一個黑天,盼到又一個天黑。雁州城門緊閉,城墻上隱隱約約可見巡邏士兵。這一天一夜,蕭止戈都沒有回來。安長卿實在撐不住,在周鶴嵐的勸說下從屋頂上下來,草草洗漱后,便睡了下去。結(jié)果第二日,天還未亮,安長卿便自發(fā)地睜開了眼。城外再次隱隱傳來喊殺聲,應(yīng)該是北狄開始了第二次攻城。這一日安長卿只在府中待著,哪兒也沒去。實在心煩意亂時,只能拿出那塊紫翡翠來細(xì)細(xì)打磨,以此強(qiáng)迫自己靜下心來。紫翡翠外面的石衣已經(jīng)被全部打磨干凈,露出剔透光澤的內(nèi)里。將它放在掌心中細(xì)細(xì)打量著,安長卿最后決定用這塊紫翡翠雕一枚印章——送給蕭止戈做私章用。不規(guī)則的紫翡翠逐漸被打磨出圓潤的棱角,不知不覺中又是一日過去,蕭止戈仍然沒有回過府中。至傍晚時,安長卿想起男人的囑咐,說晚上冶玉傷眼,才終于放下手中翡翠,帶著陳宿出門透氣。城中百姓照舊過著自己的日子,只是外頭的戰(zhàn)事多少影響城中百姓,大家臉上神情都有些沉重,時不時看一眼城門方向。雖然明知有將軍在,雁州就不會敗,但真打起來了,卻仍然忍不住擔(dān)憂。第二日就這么平靜地過去,半夜時,將軍府大門被敲響,淺眠的安長卿一咕嚕翻起身,只隨意批了件衣裳就往大門口跑,將軍府大門已經(jīng)打開,安長卿以為是蕭止戈回來了,急促地叫了一聲“王爺”。然后到了門口,入目卻是鐵虎高大的身軀。他撓了撓頭,行禮:“王妃,鐵虎幸不辱命,剩下的兩萬石糧草送到了?!?/br>安長卿失望垂眸,斂下了眼底神色,重新抬起頭時臉上就帶上了笑容:“辛苦了?!?/br>……次日一早,齊巍帶人來府中與鐵虎核對糧草數(shù)目。戰(zhàn)時糧草損耗大,先前送來的兩萬石糧草已經(jīng)見了底,鐵虎送來的這兩萬石,時機(jī)剛剛好。齊巍臉都快笑成朵花兒了,把鐵虎的肩膀拍得啪啪響:“好兄弟!”鐵虎拎著他后衣領(lǐng)嫌棄將人趕開:“邊兒去,這都是王妃想辦法籌到的。老鐵我只是奉命送來!”齊巍整了整衣領(lǐng),又向安長卿一拱手,鄭重道:“我代雁州將士,謝過王妃!”安長卿淡笑,叫他不必客氣。猶豫了一下,又問道:“王爺是宿在軍營嗎?可缺什么?我好叫人送過去?!?/br>齊巍笑容一滯,又很快掩飾了過去:“是,什么不缺。將軍要坐鎮(zhèn)軍中,暫時不得空回府?!?/br>安長卿眼尖,沒錯過他一瞬間的表情,擰著眉道:“是嗎?可開戰(zhàn)前王爺還跟我說,他這幾日不在城中?!?/br>“將軍連這也說了?”齊巍一驚,連忙勸慰道:“嫂子也別擔(dān)心,將軍必會平安歸來。”“所以王爺果然不在城中?”安長卿詐出了真話,心中就一沉,驀然想起蕭止戈離開前同他說的“一定會回來”,現(xiàn)在想來,若是一場普通戰(zhàn)役,又何必說這樣的話?按下心中驚慌,安長卿極力鎮(zhèn)定道:“王爺?shù)降兹プ鍪裁戳???/br>齊巍沒想到這看著純良好脾氣的王妃還能套他的話,頓時臉都綠了,支支吾吾半晌,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