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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只自然地收回了手,如往常一樣道:“王妃身體并無大礙,只有些上火,需飲食清淡?!?/br>安長卿給了蕭止戈一個“你看,根本沒事”的眼神。蕭止戈也自然地朝他笑笑,借著送胡是非出去的機會,詢問情況。胡是非也看不出所以然來,只能道:“王妃脈象并無異樣,耳后印記一時看不出所以然,此前也從未聽聞有此種征兆的怪病。我還需回去多翻找查閱醫(yī)書,看是否有前例記載。不過王妃目前并無不好,王爺也不必過于擔心?!?/br>蕭止戈也不想太擔心,但事關安長卿,一絲一毫他都不愿意輕忽。見胡是非這么說,也只淡淡點了頭。里間,余綃收拾好藥箱,又被安長卿拉住問話,問他在胡是非身邊過得怎么樣。從梁州將人帶過來后,安長卿身邊有安福伺候,余綃年紀又小,安長卿便沒有給他安排活兒干。只叫安福帶著他,后來胡是非正好缺個藥童,安長卿想著余綃機靈,跟著胡是非也能學點東西,便將人送了過去。余綃近來長開了不少,原先吃不飽穿不暖,瘦弱的像個女孩子。現(xiàn)在或許是有了安穩(wěn)日子,又日日跟著胡是非練五禽戲,身上長了rou,個頭也往上躥了不少。眼下穿著青灰色短褂,頭發(fā)用方巾包起來,雖然臉上胎記看起來還是有些妖異,但總體看起來還是英氣不少,不會再叫人錯認成女孩。除了師父胡是非,余綃最親近的就是安長卿,聽他問話,便揚起一個笑容,給他講自己當藥童學到的東西。安長卿笑著聽他說,又時不時應和幾句,末了想起蕭止戈新買了松子糖和點心回來,又叫安福各拿了一盒給他,叫他帶回去吃。余綃也不扭捏,笑容滿面地接下了。臨走時猶豫地瞅了瞅他的肚子,又跑回來小聲又快速地道:“我可以摸一下肚子里的寶寶嗎?”安長卿笑容僵在臉上,像是沒聽懂一樣重復了一遍:“什么?”余綃見他變了神情,又有些忐忑起來,以為他不愿意,局促地抿了抿唇,更小聲道:“我、我只是想跟寶寶打個招呼?!彼D了頓,又道:“我以前也差點有個弟弟或者meimei?!?/br>說完又想到什么,臉色更白了一些。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寫滿了忐忑慌亂。安長卿這回終于聽明白了,只是更加滿頭霧水,茫然的四下張望道:“哪里有寶寶?”余綃到底還是個孩子,對大人復雜的情緒不太理解,聞言詫異的睜大了眼睛,帶著兩分孩童的天真道:“就在王妃肚子里呀,我能感覺到。”“以前爹爹也是——”說到半途,忽然意識到什么,立刻住了嘴,一雙眼睛慌亂地看著安長卿。以前爹爹經(jīng)常囑咐他,這件事不許告訴外人,萬一讓壞人知道了,會給家里招災。但是他看著安長卿和善的面容,又覺得王妃既不是壞人,也不是外人,應該……是可以說得吧?安長卿卻是被他說懵了。瞅瞅自己的肚子又瞅瞅一臉認真的余綃,最后覺得大概是小孩子不懂事瞎說,便笑著道:“我是男子,怎么能懷寶寶?這話要是叫胡大夫聽到,怕是要笑話你。”余綃抿抿唇,卻不知道該怎么說。他確實能感覺王妃肚子里有小寶寶。以前爹爹懷孕時,他也能感覺到的。他一直盼著能有個弟弟或者meimei,只是……他眼神黯了黯,還是堅持道:“真的有?!?/br>安長卿見他一臉沮喪,也不愿意打擊小孩子,便順著他的話道:“好好好,有寶寶,有寶寶?!?/br>余綃以為他信了,又重新開心起來,眼神閃亮道:“那我可以摸一下嗎?”蕭止戈送胡是非出去,兩人說完話都沒見余綃跟出來,只能又進來尋人。剛到門口,就聽到安長卿說“有寶寶”,他便順口問了一句:“什么有寶寶?”胡是非也在,安長卿也沒有揭余綃的短,免得胡是非訓斥他胡鬧。誰知道他不說,余綃倒是高興地很,一禿嚕全說了:“我們在說王妃肚子里的小寶寶。”安長卿:“……”蕭止戈:“……”胡是非:“嗯?”安長卿和蕭止戈都不知該作何表情,胡是非呆了一下,又陷入沉思。良久,他看向余綃,目光在他臉上頓了一下,問:“怎么這么說?”余綃只得把剛才同安長卿說過的話又重復一遍。他真的很喜歡王妃肚子里的小寶寶。胡是非這回沉吟了更久,再晃過神,卻是對安長卿道:“我再給王妃把把脈?!?/br>安長卿更茫然了,他只以為是余綃小孩子脾性胡鬧,但是沒想到胡是非竟然也跟著胡鬧起來。不過他還是沒有說什么,伸出手放在脈案上。胡是非這回閉著眼,細細把了半晌脈。“脈象圓滑,如珠滾玉盤,”這乃是滑脈,滑脈主痰飲、食滯、實熱等癥。因安長卿這些日子略有上火,胡是非一直以為是上火導致的滑象。只是余綃今日一番話,卻叫他想起了另一樁。滑脈,又主妊娠,再加上那突兀出現(xiàn)的一塊紅色印記。胡是非臉色變化不定,一雙眼睛上上下下掃視著安長卿。只是男子有孕實在駭人聽聞,他一時又有些不確定了,不知該怎么說。蕭止戈卻有些不耐,聽他說了一句,也沒弄明白是什么意思,催促道:“直說什么意思就是?!?/br>安長卿卻看過醫(yī)書,知道滑脈是什么意思?;}并不一定就是懷孕,但是偏偏聽了余綃一番格外認真的童言童語,他又有點懷疑起來。因此眼神格外忐忑地看著胡是非。胡是非此時也愁,想了想還是沒說出自己的猜測,就道:“王妃最近體內(nèi)燥熱,需要多食清淡之物?!鳖D了頓了又補充一句:“房事也最好節(jié)制些。”剩下的得等他回去查查醫(yī)書再說。安長卿聞言頓時松了一口氣,又有些哭笑不得,心想余綃年紀小,怎么自己也跟著傻里傻氣起來了。余綃最后也沒能摸到小寶寶,一步三回頭被胡是非拉走了。作者有話要說: 慫慫:有了?我這么能干?(暗暗驕傲喏喏:……第65章六月中旬的時候,申屠胥終于押送著近萬“犯人”抵達雁州。雖然撿回了一條命,但是到底還是被定罪流放,這些百姓一路上的待遇實在稱不上好。各個衣衫襤褸面黃肌瘦。押送的這些日子,申屠胥一直在提防又生事端,因此路上也趕。眼下到了雁州,見蕭止戈帶兵出來交接,才終于卸下一口氣。兩方交接清點了人數(shù),又移交了公文函件,申屠胥的任務便已經(jīng)完成,肅州還有事情等他回去處理,沒有多留,便帶人離開。蕭止戈則要帶人安置這些百姓。雁州城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