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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證據(jù),他也不能輕易殺人。況且我才是雍州主將,便是要問罪論斬,也該先經(jīng)過我之手。你們老實在家中待著約束好子弟便是。日后若是無事,不必再找我,但凡我在,必保你們無事?!?/br>豪強們面面相覷半晌,只能點頭應下。***“康弘去見過他們了?”蕭止戈立在窗邊,聽著謝陵稟報。“是,不過似乎雙方都不太高興。估計再數(shù)日,便該有人遞投名狀了。”謝陵道。這是蕭止戈一早就定下的計策。雍州畢竟不同慶州、左丘平庸無能,將士對他并不忠心,蕭止戈當機立斷斬了他,便能全權(quán)接管慶州事宜,不必擔心有人掣肘。但康弘身有戰(zhàn)功,對軍中將士也十分體恤,因此雍州將士十分信服他。蕭止戈必定不能輕易對他動手。如此一來,諸多事宜便不如慶州便宜動手。只能一邊暗中搜集證據(jù),一邊晾著他們。康弘為人作風強硬,雍州豪強對他尚有三分忌憚,行事不敢太出格不說,還要主動送錢送人。他們之間也并不是鐵板一塊。更何況還有石家的前車之鑒,想來不用太久,便會有人主動投誠。蕭止戈微微點頭,又問道:“廣平郡那邊呢?”“我們的人已經(jīng)見到了流民首領(lǐng)。從打探到的消息來看,流民中似乎有兩股勢力,一者是普通流民,人數(shù)眾多,但夾雜著不少老弱婦孺;一者似乎是一群山匪,人數(shù)少但俱都是青壯,而且訓練有素。雙方關(guān)系并不融洽,只是暫時合作罷了。”蕭止戈露出玩味之色,手指屈起在窗沿上敲了敲,道:“據(jù)我所知,雍州最先起事的,便是一群山匪吧?”“是。流民是后來依附過去的。只是山匪行事狠辣,兩邊才漸漸劃分了陣營。”“盡快說服流民首領(lǐng),另再去查查那群山匪的底細?!笔捴垢陮⑹直车缴砗螅盅a充一句:“看看他們是否跟康弘或者他身邊的人有過往來。”謝陵領(lǐng)命下去,蕭止戈則坐在書案邊,將收在懷中的家書拿出來重看。他剛到雍州,便收到了家書??催^后不舍得焚毀,便干脆收在懷中。想安長卿時,便拿出來看一看。信紙上字跡工整雋秀,蕭止戈只看著信,幾乎便能想象出他坐在書房里,微微低著頭,含著笑容一筆一劃寫下這封信的模樣。拇指在信封上輕輕摩挲著,蕭止戈神色柔和了一些,將信紙仔細疊好重新收進懷中,方才起身離開。***蕭止戈料得不錯。不過五日,便有人私下尋到謝陵,遞了投名狀。也是趕巧了,謝陵正查到了點眉目,與這份投名狀一比對,便笑著來尋蕭止戈。他將探子的信件與林家送來的賬簿放在蕭止戈面前:“將軍猜得果然不錯。那股山匪,與康弘身邊的參將有過往來?!?/br>“而且據(jù)探子觀察,那群山匪看行事作風,并不似尋常山匪,倒是有些像……受過訓練的士兵?!?/br>再聯(lián)想到最先起事的便是這群山匪,謝陵緩緩道:“這其中,怕是有康弘和三皇子的手筆?!?/br>民亂由慶州起,最開始是太子派兵強行鎮(zhèn)壓,誰知道強兵鎮(zhèn)壓反而激起了流民怨氣,適得其反,使得雍州等地流民接連起義,原本星星之火逐漸燎原,甚至燒到了朊州,直逼鄴京。如今市井之中都說太子不仁,朝堂之上亦多有彈劾。安慶帝只能強撐著病體給太子收拾爛攤子。反而是因丹藥一事逐漸沉寂的三皇子以及三皇子一黨,又重新活躍起來。若說這率先起事的山匪與康弘無關(guān),他是不信的。蕭止戈隨意翻看了幾頁賬簿,看著上頭每年上供的銀兩數(shù)額,目光冷凝,嘴角卻向上勾起:“叫鐵虎帶兵去廣平郡,務必捉住那群山匪,拿到證據(jù)?!?/br>***康弘知道消息時,已經(jīng)是七日后。廣平郡流民盡數(shù)歸降不說,流民首領(lǐng)為了將功抵罪,還將率先起事并且濫殺無辜的一群山匪捉住獻了上來??岛氲弥r,山匪主事諸人已經(jīng)被鐵虎押送到了雍州城內(nèi)。幾人帶著沉重枷鎖,被關(guān)在囚車內(nèi)被押送回城。康弘看見他們時,心里便一個咯噔,只是還不等他說什么,卻聽身后蕭止戈沉聲道:“來人,將亂黨康弘押下問罪!”謝陵早有準備,不等康弘身邊士兵反應過來,便率先將刀架在了他脖頸上,揚聲道:“雍州主將,壯武將軍康弘。收受賄賂,豢養(yǎng)私兵,與流民勾結(jié)犯上作亂,意圖謀反,你可知罪?”康弘眼神一顫,與囚車中人眼神相對,便知此事已無轉(zhuǎn)圜。是他棋差一招,敗了。作者有話要說:慫慫:想喏喏了,不知道喏喏想不想我。第78章康弘被迅速收押,他身邊大多數(shù)將領(lǐng)并不知道他所作所為,對他頗為忠心,眼見康弘被問罪,都覺得另有隱情甚至是被栽贓嫁禍,均在想辦法營救或者替他求情?;蛟S是左丘的死叫他們警惕,副將生怕蕭止戈先下手為強將人斬了,甚至還意圖劫牢將人救出來。蕭止戈對此不置一詞,他本是行伍出身,對這些忠心耿耿卻受了蒙蔽的將領(lǐng)并未過多打壓苛責,一邊讓自己的人迅速接手雍州防務,一邊開始羅列康弘種種罪證。也有知曉內(nèi)情的康弘心腹偷偷朝鄴京送了信,蕭止戈沒派人攔截。只是這信若是到了鄴京三皇子手中,怕這些將領(lǐng)等來的不會是救援,反而是催命符。又過三日,雍州已經(jīng)完全落在蕭止戈的掌控之中。廣平郡流民盡數(shù)來降,謝陵帶人登記戶籍,放百姓歸城,另一邊的官署廣場之上,康弘,康弘心腹以及數(shù)名山匪首領(lǐng)帶著鐐銬,等待審判。蕭止戈坐在主位之上,雍州諸豪強作為證人,亦都到場。一箱箱賬簿被士兵抬上來,均是這些豪強經(jīng)年上交的“供奉”,其數(shù)額之巨,令人咂舌。除此之外,還有一眾山匪的供詞,他們原本是雍州軍中的士兵。在寂寂無名時被康弘調(diào)離軍營,實際上軍營之中卻已經(jīng)將他們除名,偽造出死亡假象。另一邊卻將這些人藏在山中cao練,當做私軍養(yǎng)著。兩三年下來,已有三千人數(shù)之眾。此次雍州起義,這些被藏匿的私軍便是受了康弘之命,偽裝成山匪舉起反旗,實際上是為了扇動流民情緒,將民亂擴大,好給太子扣上個平亂不力的罪名。當然三皇子這一層并沒證據(jù)指明,如今攤開來放在百姓眼皮子底下的真相,是康弘多年來收受巨額賄賂,豢養(yǎng)私軍,狼子野心意圖謀反。蕭止戈并不著急處死康弘,他當著雍州百姓的面,在擁護康弘的將領(lǐng)面前,將證據(jù)一樁樁的擺出來,一層層剝下了康弘穿在身上的人皮。人證物證確鑿,康弘罪無可恕。就連他昔日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