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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止戈道。“何時出發(fā)?要不要從府中調人手暗中跟著?”他從雁州返京時,從軍營中帶了三百精銳護送,這些精銳是蕭止戈的直系,實力不差也忠心可靠。為了掩人耳目,當初安長卿叫他們都扮成了家奴和普通護衛(wèi),如今正負責王府的防衛(wèi)。蕭止戈道:“明日一早便啟程,我抽調一百人暗中去禹州策應,以防萬一。其余人手都留給你。另外我此前叫探子留意東宮異動,還派了人調查城外義莊,若有動靜,屆時探子會直接來報于你,你見機行事即可。”安長卿從未聽他說過城外義莊,詫異抬眼:“義莊?”蕭止戈咳了一聲,略氣虛道:“東宮的腌臜事,本來沒想污你耳朵?!?/br>他將東宮女尸與城外義莊的猜測細細說給安長卿聽,又囑咐道:“我不在的時候,你多加防范,若我猜測是真,太子已然不能用常人眼光來看待。”這就是個瘋子,不得不警醒些。安長卿聽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撫了撫手臂,把那種惡寒的感覺驅散,認真道:“知道了,我會小心?!?/br>次日,蕭止戈帶上安慶帝手諭,攜同大理寺官員還有三百禁衛(wèi)軍出城門往禹州方向行去。這回安長卿沒有去送行,只派了王富貴去城門口候著,人出城了就回來報于他。蕭止戈是卯時出城,安長卿得了消息,算了算路程,應該三日后的這個時候,蕭止戈就該抵達禹州了。*蕭止戈不在,安長卿便把兄妹倆接到了正房來,每日處理完一應事務后,便和兄妹倆玩上一會兒。如今天氣已經暖和了起來,兄妹倆都換上了春日衣裳,露出來的小胳膊小腿藕節(jié)一樣白嫩圓潤。脖頸手腕還帶著相同樣式的金項圈和金手鐲,動一動上頭綴著的金鈴鐺便叮鈴鈴的響。如今兄妹倆都已經能自己穩(wěn)當坐著,兩個小人坐在小床上,一邊朝安長卿伸手一邊咯咯地笑,兩雙一模一樣烏溜的眼睛盯著安長卿,像在撒嬌要爹爹抱。安長卿被看得心里發(fā)軟,把兄妹倆抱起來,一邊一個坐在他腿上。蕭安珠十分好動,人小力氣也足,手揪著安長卿的衣襟,躍躍欲試地想起身,結果剛抬起屁股,就被邊上的哥哥伸手拽了一下衣裳,又一個屁股蹲坐了下來。沒能趴到爹爹胸口去,蕭安珠憤怒地“啊”了一聲,看看咯咯笑的哥哥,抿嘴鼓起臉頰,“嗷”地一聲就撲過去啃在了蕭安珩臉上。她才長了乳牙不多久,使不上力,啃了半天最后只糊了蕭安珩一臉口水,但是瞧著她自己,連臉蛋都氣紅了。安長卿和兩個乳娘在旁都笑得不行。拿帕子給兒子把臉蛋擦干凈,又捏捏女兒rou嘟嘟的臉頰,安長卿嘀咕道:“從小就這么兇,看來還真隨你們父親了?!?/br>也不管他說的什么,蕭安珠眼珠溜溜轉,兩只小胖手討好地抱住了安長卿的手,這回不上牙啃了,吧唧親上去,又糊了安長卿一手口水。*蕭止戈不在的時日,安長卿花了更多精力在兄妹倆身上,又把之前在雁州雕了一半的翡翠印章找出來繼續(xù)打磨,整日里忙碌著,時間倒是悄無聲息地溜了過去。五月初時,趙太后要去弘法寺禮佛,恰逢弘法寺山下桃花盛開,便召了近臣親眷和小輩隨行。安長卿也在其中。三位皇子之中,蕭止戈去了禹州,三皇子被幽禁,唯有太子隨行。除太子之外,這回長公主蕭佑喜也一同來了。一行人俱都身份貴重,弘法寺早被提前知會過,這幾日間都不接外客,只招待他們一行。到了寺里,便有知客僧帶著他們去各自院中安置。趙太后信佛,這些日子要去同方丈討論佛法,便也沒有拘著他們,剩下的人各自三兩相邀,到寺中去賞桃花。安長卿還未來及出門,長公主便先尋了過來。她依舊是清冷高貴的模樣,只是安長卿看著,比起上一回見她,她更清減了一些。他對長公主印象不壞,見了禮后,便笑著同她說話。長公主目光有些復雜,似是斟酌了良久才道:“你與止戈……可還好?”安長卿微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為何這么問。他抿唇淺笑,道:“長公主放心,我跟王爺很好,兩個孩子也很乖巧?!?/br>“看來是我又多慮了?!遍L公主雙眉舒展不少,難得帶了點笑意道:“我以為你會生氣,你能想開也好,過得糊涂一些,總比凡事太較真來得輕松?!?/br>安長卿直覺她這話里還藏著話,不像是勸他,更像是自己有感而發(fā)。只是他與長公主到底交情不深,也不便多問,便略了過去道:“我明白的?!?/br>“不說這些了,難得見著你,便陪我出去走走吧?!笔捰酉驳?。安長卿自無不應,陪著她出門往寺里的桃花林去。蕭佑喜性子冷,原本應該不是個話多的人,但跟安長卿同行,她卻變得善談起來。她言辭中多有關心蕭止戈,卻又把度把握的十分好,不適宜的問題她都繞了過去,只關心二人的生活。安長卿便撿著在雁州時的一些趣事講給她聽,說著說著,又難免提到兩個孩子,安長卿又說了不少兄妹倆的趣事。見他提起兩個孩子臉上一點芥蒂之色都沒有,蕭佑喜輕嘆道:“你是個好孩子?!?/br>說著她神情又有些悵惘,目光有些空茫地看著遠處灼灼桃花,輕聲道:“這樣就很好,很好?!?/br>安長卿從第一回見她,就總覺得這位長公主心里藏著許多事,而且似乎還與蕭止戈有關,如今見她又露出如此神情,便試探道:“長公主似乎總擔心王爺過得不好?”他言語間雖有試探,眼眸卻很清澈。蕭佑喜流露出一絲笑意,又有些無奈道:“你倒是很機警。不過有些事,我不能說?!?/br>這意思,就是確實與蕭止戈有關了。而且她說的是不能說……而不是不想說??上О查L卿想來想去也想不到頭緒,這位長公主會藏著什么與蕭止戈有關還不能說的秘密……因他試探,蕭佑喜便刻意岔開了話頭。安長卿不好再追問,只能陪著她閑話。這桃花林不小,兩人走了小半會兒,才碰到了人——太子妃正帶著宮女從另一邊臺階上來。山上空氣濕潤,青石臺階上生了苔蘚便有些濕滑。她一個沒踩穩(wěn),便滑了一下,伴著一聲驚呼,她下意識伸手護住了肚子。所幸身后的宮女及時扶住她,幫她穩(wěn)住了身體。她的反應只是一瞬,站穩(wěn)后又是那個端莊嫻雅的太子妃,見到前方的長公主和安長卿,緩步上前見禮敘話。相比安長卿,長公主對她就要冷淡的多,只不咸不淡地寒暄了幾句,兩方人便又分開了。安長卿的目光落在太子妃腰腹上,想起她方才下意識護住肚子的反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