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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暴君的寵后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49

分卷閱讀149

    定,但他卻讀出一股倉惶和脆弱來。

心里緊了緊,安長卿看向舒聆停,目光頃刻冷了下來,起身送客。

“是真是假,我們自會查證。舒將軍若是無事,便請回吧?!?/br>
他毫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舒聆停倒也不惱,搖搖頭嘆息道:“……是我欠考慮了,或許不該將此事說出來?!?/br>
安長卿目含冷光,似笑非笑:“我看舒將軍是考慮太周到了。”

舒聆停佯裝不懂,與他打了個哈哈。

安長卿送他到廳外,倏爾斂容看向他:“舒將軍這份情北戰(zhàn)王府記下了,只是人命債沒這么容易還清,剩下的,日后王爺會親自去討?!?/br>
舒聆停笑容一頓,敷衍地朝他拱了拱手,便大步朝外走去。

安長卿臉色稍霽,又伸手揉了揉面頰,調(diào)整好表情之后,才折回了廳中。

蕭止戈仍然保持著他出去前的姿勢坐著,只脖頸兩側(cè)和手背上青筋迸出,青色經(jīng)脈突兀地縱貫皮膚,瞧著有些駭人。

安長卿仿若未覺,上前蹲下身,覆住他的手背道:“不管他說得是真是假,我們?nèi)らL公主一問便是。如果母妃真是被jian人所害,我們便找出仇人,替她報仇?!?/br>
雖然他覺得,舒聆停今日敢來說這番話,那十有八九就是真的。

而且,麗嬪之事多半跟皇后脫不了干系。舒聆停說是報恩,不過是想借機(jī)挑起他們與皇后間的爭斗。

蕭止戈抬眸看他,瞳孔有了些微顫動。安長卿更加用力地握緊他的手:“今天晚了,明天我就去長公主府,你要不要同我一起去?”

兩人對視許久,蕭止戈才極艱難地吐出一個“去”字,嗓音沙啞的不成樣子。

北戰(zhàn)王從來是無堅不摧的,是負(fù)了傷也能提槍殺敵的錚錚漢子,安長卿從未見過他這般脆弱的模樣,麗嬪死亡的真相一瞬間擊穿了他的銅皮鐵甲,將他打得潰不成軍。

雖然他依舊表現(xiàn)得鎮(zhèn)定,但安長卿恍惚看了那年剛從行宮回來,卻驟然得知母妃死亡的小蕭止戈。

安長卿沒有說那些空洞無用的安慰之語,只一直緊緊握住他的手,無聲地陪著他。

蕭止戈垂眸盯著兩人交握的手,良久才啞聲道:“母妃死后,我曾經(jīng)暗地里查了許久,卻沒有找到半點蛛絲馬跡。所有人都告訴我,母妃是受不了冷宮艱苦,選擇了自戕?!?/br>
他一開始不信,但后來,找不到證據(jù),又聽得多了,他便漸漸信了,竟然當(dāng)真放棄了繼續(xù)追查真相。

但他的母妃明明是個堅韌開朗的女子,即便失了寵移居跟冷宮沒有兩樣的棲鳳宮,即便下面的奴才見風(fēng)使舵,連飯菜和衣物都要克扣,母妃也從未露出過愁苦之色。

她是平民出身,惡奴克扣了飯菜,他餓得直哭,她便去花園里尋了能吃的花草來,合著討來的面粉做成餅給他吃。衣裳份例被克扣,她便扯了帷幔做布料,給他做成御寒的夾衣穿在里頭,

麗嬪曾經(jīng)享盡帝王恩寵,不知道惹了多少人的眼。后來失了勢,不需要那些貴人動手,便多得是會看眼色的奴才,使盡花招折騰他們。曾經(jīng)的許多年,母子倆都是相依為命地熬過來。但她的性情始終溫和,對蕭止戈愛護(hù)疼寵,竭盡所能把自己能給的都給了他,護(hù)著他平安長大。

這樣一個堅韌的母親,怎么舍得拋棄才九歲的幼子,選擇自戕?

“我不該信的?!笔捴垢晟ひ粑㈩潱骸八┒?,我卻信了外人的話,放棄了尋找真相。讓她死得不明不白……”

他喃喃自語一般道:“母妃肯定很失望,”

“不是這樣的?!卑查L卿聽得心里一酸,將他擁進(jìn)懷里:“你那時候還那么小,那些人合起來蒙騙你,你怎么查得出來?”

“母妃肯定不會怪你的?!卑查L卿在他背上輕拍,聲音輕柔道:“她這么疼你,肯定盼著你過得好。再說,我們現(xiàn)在給她報仇也不遲……”

感覺到腰上力道越來越大,安長卿輕嘆一口氣,亦用力地回抱住他。

*

這一晚蕭止戈格外地沉默,在廳中那短短一瞬間的脆弱仿佛只是幻覺。他平靜地和安長卿一齊用了晚膳,又去沐浴,之后甚至還去看了看兩個孩子。然后才隨安長卿一同歇下。

整個人平靜地叫安長卿有些害怕。

這一夜,誰也沒有睡。

天色剛亮,蕭止戈便起來了,他看起來跟往日似乎并無不同,但眼底偶爾劃過的戾氣,叫安長卿心驚。

用過早飯,兩人一同去了長公主府。

長公主府建得富麗堂皇,但門庭卻冷落。自從長公主與駙馬有了嫌隙之后,便從蔡家搬回了公主府,此后這夫妻兩人便一直別府而居。而長公主府更是閉門謝客,極少與人往來。

許是少有人拜訪,門房見著兩人楞了一下,之后才急急忙忙地進(jìn)去通報。

等了片刻,長公主身邊的嬤嬤便親自來迎,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王爺王妃真是稀客,長公主平日里最惦念你們了?!?/br>
蕭止戈沉默不語,安長卿客套地笑了笑,隨著她進(jìn)了正院。

兩人進(jìn)去,遠(yuǎn)遠(yuǎn)就看見長公主站在院門口朝這邊看來,目光觸及他們二人,冷淡的神情瞬間帶上了暖意,她緩步迎上來,嘴里道:“怎么忽然過來了?”

安長卿打量著她,或許在自己府中,她穿著打扮都很家常,素著一張臉沒有涂脂抹粉,只是這么一來,她眼角眉梢的皺紋便顯露了出來。

心中嘆了一口氣,安長卿沒有拐彎抹角,望著她的眼睛道:“王爺有些事想問姑姑?!?/br>
蕭佑喜一愣,臉上的笑容便淡了,再去看蕭止戈,見他眼神沉甸甸。嘴邊的最后一絲笑意也消失不見。她抿起唇,神情變得極其淡,似一瞬間又似過了很久,她無聲地嘆出一口氣,吩咐伺候的嬤嬤:“叫下人們?nèi)ピ鹤油夂蛑?,你親自守著門,沒我吩咐,誰也不許進(jìn)來?!?/br>
又對安長卿二人道:“隨我來吧?!?/br>
三人一同進(jìn)去屋里,隨后的嬤嬤關(guān)上門窗,內(nèi)室的光線便昏暗下來。

這里應(yīng)該是長公主平日的休憩之處,屋中間擺著一張小幾,邊上四個蒲團(tuán)。幾上一卷佛經(jīng),一壺清茶。

同這富麗堂皇的公主府比起來,這內(nèi)室顯得樸素的多。

三人落座。安長卿與蕭止戈坐在一邊,長公主獨自坐在了他們對面。

親自給他們斟了茶,蕭佑喜這會甚至能淡淡笑一笑了,她有種害怕卻又期待的戰(zhàn)栗感,背負(fù)了這么多年,終于要有一個解脫了。

“想問什么,便問吧。”她說。

安長卿沒有開口,去看蕭止戈。蕭止戈瞳仁微顫,沉聲問道:“我母妃,是怎么死的?”

蕭佑喜恍惚了一瞬,長長吐出一口濁氣:“你果然知道了?!?/br>
她垂眸沉吟了一會兒,似是在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