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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伸出軟軟的小爪子一巴掌拍到他后腰,他餓了。影七終于回神,但是心中翻涌的浪花卻沒有平靜下來,他本以為自己會死,卻沒想到變成了一只貓,就在他打算當一只貓過完余生的時候,他又回到自己身體里活了過來,而且……影七想到這里有些不好意思,他當貓的時候太過無所顧忌了,剛開始倒沒什么,但是后面適應了之后,他……怎么能干了那么多賣萌無恥占便宜的事情呢?而且看教主這態(tài)度,似乎知道他沒死,遲早有一天會醒,那教主知道他變成了貓嗎?本來篤定的事情現在突然有些不確定了。只要一想到教主知道小黑貓就是他,影七很想腳下突然裂開一條縫,捂住臉跳進去再也不出來。影七內心不知闖了多少迷宮,想了多少解題方法,但是那些狂風暴雨卻一點兒沒外露到他那張冷漠俊美的臉皮上。闖出迷宮最快的方法不是正確路線,而是暴力破壞出一條從出發(fā)點到終點的直線。影七把越來越大的狂風暴雨一股腦打包丟進了另一個空間,任憑它們肆虐,事不關己似的,他想:就算教主知道我變成貓又如何?死不承認我還有意識不就好了?一只貓能有什么想法,最多是想方設法賣萌從主人那里多騙幾條小魚干。所以,小黑貓什么都不知道,他就是一只貓。冷靜自持的影七十分穩(wěn)重的上前:“見過教主,屬下醒了?!鼻〉胶锰幍念D了一下,撩起疑惑的眼皮,“教主是怎么救回屬下的?屬下記得自己明明……死了?!?/br>“是我救的你。”秦無言看著影七,視線無法控制的落在他右手食指的銀色指環(huán)上,接著仿佛不知道怎么開口一樣,語速緩慢,“此事有些復雜,說來話長,需要從我當年跳崖開始說起。”秦無言走到影七跟前,遲疑了一下,拉著他的手坐下,然后又順手把小黑貓從窗戶丟了出去。“喵--”小黑貓從空中調整身體,打算來個優(yōu)雅落地,卻不想自己落入了一個香噴噴的懷里,一抬眼,看到一張絕色的臉。銀燭抱著貓從外面關上窗戶,體貼的摸著小貓的腦袋:“走,帶你去吃小魚干?!?/br>房間里一時間徹底安靜了下來,秦無言拉著影七的手還沒有放開,就好像忘了一樣。“教主?”影七壓著嗓子似的擠出兩個字,聲音沙啞低沉好像被怎么了一樣,在這安靜的房中格外清晰曖昧,嚇了他一跳。秦無言像是被火燙到一樣,瞬間松開就影七的手,眼神游移兩下,轉移注意力的說起了當年的遭遇。低沉醉人的聲音如同最醇厚美味的酒,僅僅只是沾上唇齒,就仿佛已經讓人醉了。影七聽的很認真,但是另一方面卻又被教主的聲音勾住,總是忍不住想要偷偷嘗一嘗這最上等美酒的滋味兒。只可惜,他的膽子還不夠大,他不敢。秦無言說了許多,那些廣闊的世界,那些神奇的、光怪陸離的事和人,略去其中的荊棘和苦難,只留下坦蕩大道,仿佛一卷奇詭美麗又神秘的畫卷在影七眼前鋪展開來。那些他從未知曉的東西聽在耳中,大部分不能勾勒出原貌,很多東西仿佛遮著面紗的神女,根本無從想象他們的樣貌,但是影七卻怎么也聽不煩,因為這是教主在和他說話,是他放在心底小心翼翼不知貪戀了多少年的人。秦無言終于停了下來,他看著影七的側臉,很想再親吻一次,但是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竟然覺得自己害怕了,忽略某些堵心的東西,教主的聲音在影七耳邊掠過:“有些東西不親眼看看是不知道什么樣的,待以后有機會,我?guī)阌H自去看看?!?/br>影七沒有立刻反應過來教主說這句話的意思,過了片刻才眨了眨眼,不敢置信的問道:“教主的意思是,去您曾經去過的那些……世界?”秦無言在影七期待、驚喜、還有點兒小無措的注視下,輕輕點了點頭。“這……教主……”影七突然又有些不安,教主同他說那些世界的事情的時候,雖然盡力避開了某些東西,但是他還是覺察到了被隱藏起來的可怕危險,然后讓他瞬間冷靜了下來,不過拒絕的借口也一時間找不出來,影七直接就這樣不自然的沉默了下來。秦無言看著影七,自然覺察到了他的異樣,視線不受控制的不知多少次又落到刺的他眼疼心疼的銀色指環(huán)上,頓時誤會了影七異樣的原因。秦無言裝作無意的執(zhí)起影七的手,從他手上取下指環(huán),聽不出情緒的說道:“這個東西不好,我給你換一個?!?/br>剛剛取下的瞬間,秦無言就打算把這件“罪證”毀尸滅跡,但是影七仿佛知道自家教主所思所想一樣,連忙在教主毀了指環(huán)之前搶下來,低眉順眼的問道:“教主,這個東西可否送與屬下?”秦無言怕傷到影七,直接收力過頭,指尖刺痛了一下,但是這點小小的感覺無關緊要,他盯著影七緊緊握在手心的指環(huán),保護的動作就好像影七是在把這個屬于“背叛”、“言而無信”的罪證留下來,時刻警戒自己再也不能犯同樣的錯一樣。秦無言一遍又一遍摩挲著刺疼的指尖,害怕自己強大的治愈力治好這微不足道的傷口,一次又一次的撕開它,成癮一般一遍遍品嘗。“阿七既然喜歡,就……留下吧?!鼻責o言移開視線,本想再說說自己的感情,以及無道公子的事情,現在卻不知如何開口了。算了吧!秦無言有一瞬間放棄的想法,但是放棄影七之于他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忍受的,就好像讓他失去自我、毀滅自身一般,這是絕對無法容忍的事情。秦無言瞥著影七輕顫的睫毛,輕笑了一聲,他何時變得這般“纖細敏感”、“畏縮如鼠”了?當年那個無所畏懼,想要什么就不擇手段拿到手的秦教主去哪里了?不過,阿七是不一樣的。秦無言嘆息一聲,如此對自己說道。秦無言不想這種尷尬的靜默在兩人之間持續(xù),視線一邊無恥的溜到影七精致的鎖骨上,一邊道貌岸然的裝正人君子說道:“阿七……副教主當年遭遇偷襲之事本座已經查清,既然敢對我的副教主出手,就要付出代價。”影七猛然聽到教主一本正經的說“公事”,立刻正襟危坐,然后猝不及防在“公事”里聽到一個“我的副教主”,腦子一下子暈乎了,下意識回了一個標準答案:“是!”秦無言看著影七在心中輕輕嘆了一口氣,總覺得醒過來的影七與自己之間有無法拆卸的隔閡,淡淡的卻不容忽視的疏離與尷尬總是縈繞不去,為了不讓他親愛的阿七再不自在,教主不打算親自陪他去。秦無言柔化了聲音說道:“讓冷秋陪你去,順便帶上緋月吧!”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