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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我圣教之人,以后也可以一直住下去?!?/br>重玦沉默了一會兒,眼睛里閃過懷念和茫然:“……多謝。”影七輕咳了一聲:“我家教主說,既然小虛情以后是我圣教的教主,便跟著他一同姓秦?!?/br>重玦點點頭,對此倒是沒什么意見,秦無言保護他的孩子,區(qū)區(qū)姓氏而已,而且他們妖族對這個根本不在意。墨玄同樣沒有意見:“對了,還沒請教閣下怎么稱呼?”“在下……秦七。”影七說完,不知又想到了什么,臉上逐漸染上了一點點紅,不自在的側(cè)過了頭,假裝看小樓里面的裝飾。其實教主對影七說的是,既然小虛情已經(jīng)認他做義父,那就隨他的姓,只是影七原來的名字早就不知道丟到哪里了,而且他與教主已經(jīng)互表心意,他這個副教主自然就是教主的人了,于是影七自作主張,讓小虛情姓了“秦”。重玦抱著小小的虛情,心中一片柔軟:“虛情……”突然,他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喃喃道,“這個名字是他給你起的嗎?虛情……虛情假意?”重玦苦笑:“他終究無法……接受我嗎?”最后四個字他說的很輕很輕,只有他一個人知道自己說了什么。影七這時突然瞥向重玦:“小虛情的名字是他自己起的。”重玦驚愕的抬起頭看過來:“什么?自己……起的?”小虛情兩只小手抓住重玦的衣襟:“爹爹,是我自己給自己起的名字?!?/br>重玦終于咽下嘴里的苦澀,艱難道:“為什么?”“爹爹說,”小虛情臉上露出難色,仿佛不知道該怎么描述,“是另一個爹爹,他說,‘只不過是虛情假意而已’?!?/br>如果剛才僅僅是苦澀,但是現(xiàn)在重玦已經(jīng)要絕望的心死了:“是……是嗎?”小虛情把一張精致的小臉擰巴起來:“但是,爹爹說這句話的時候,哭了?!?/br>小虛情自出生以來,便記著所有,他不知道自己的爹爹因何而哭,不知道“虛情假意”僅僅四個字里承載了什么東西,他只感受到楚天河在說那句話的時候,身上散發(fā)出的是痛苦和其他他不懂的感情,壓抑的小小的剛出生的小虛情只覺得很難過,很難過。重玦呆愣的盯著小虛情,一時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他想,楚天河到底是怎么想的呢?這時,一艘小船與重玦他們的畫舫擦肩而過,那小船上一人無意間瞥見什么,驚的呼吸一窒。“小……狐貍?”小船上的人正是楚天河,小船已經(jīng)越過畫舫,但是他依舊不敢置信的盯著已經(jīng)看不見的人。“不可能!”楚天河臉色變得蒼白,不敢相信那匆匆一眼所看到的,“一定是我看……看錯了……”畫舫上小樓的小窗有簾子擋著,他只是從竹片串起的簾子縫隙里瞥到了一眼。是他看錯了嗎?可是那銀色的長發(fā),那般絕世無雙的人,這個世上還有第二個這樣的存在嗎?他怎么可能看錯了呢?楚天河突然不想就這么錯過了,他直接跳下小船,一躍到了畫舫上,幾乎是橫沖直撞的闖進了小樓里面,然后一下子對上了一雙銀灰色的眸子,漂亮的讓他窒息,千言萬語都融化進了這雙眼睛里,他張開了嘴,卻發(fā)不出一個音調(diào)。重玦猝不及防見到楚天河,萬千情意仿佛都隨著一句“不過是虛情假意”灰飛煙滅了,他聽見自己用著平靜的、毫無起伏的語調(diào)說道:“不知閣下闖進我的船上……是有何事?”楚天河一瞬間只覺得當初莫名其妙消失的那道天雷,跨越時間空間而來,直接劈碎了他的神魂:“你……”重玦勾了一個淡淡的笑容:“莫非閣下認識我?抱歉,在下生過一場大病,前塵往事皆已忘絕。”楚天河腳下一個踉蹌,垂下眼簾:“是……是嗎?在下只是誤闖錯了船,打擾了?!?/br>楚天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說完這句話的,他直接轉(zhuǎn)身出去,本想跳回自己的小船上,誰知沒掌控好力量,噗通一下掉進了水里。剛剛跨過寒冬的春水還帶著刺骨的冷,一下子冰醒了楚天河混沌的腦子:“他還活著不是嗎?我的小狐貍還……還活著,這樣已經(jīng)足夠了?!?/br>楚天河仿佛終于說服了自己,帶著一身濕衣服落到了小船上,只是心中空了一片,好像什么都反應(yīng)不過來了,劃船的船夫在他耳邊說了什么,他也什么都聽不見了。重玦看著楚天河轉(zhuǎn)身離開,呆呆的盯著,一雙漂亮的眸子毫無焦距。“爹爹?”小虛情拉了拉重玦的衣襟。重玦仿佛從噩夢里驚醒,茫然的眼睛恢復(fù)神采,什么也沒說,站起來把小虛情推到了墨玄懷里,自己追著楚天河跑了出去。墨玄抱住小虛情,抬眼就不見了兄長的身影,一聲“哥”卡在唇齒之間都沒來得及吐出來。墨玄深感無力的嘆了口氣,人妖殊途,人類壽命不過區(qū)區(qū)百年,那人類若是死了……他的兄長如此情根深種,將來可如何是好?影七仿佛看穿了墨玄的心事:“可是擔心令兄?”墨玄輕輕摸著小虛情的頭頂:“是,我擔心我的兄長,就算兄長他與那個人類有情人終成眷屬,就算那個人類長命百歲,可是那又如何呢?人類的壽命如此短暫,不過幾十年便垂垂老矣,就算我的兄長不在意他變成一個眼不明,耳不靈,甚至行走不便的枯木老者,但是那個人類自己呢?面對依舊年輕美貌的心上人,他不會為自己的丑陋自卑嗎?”墨玄抬頭看著影七,神情極為認真:“那個人類不會想到這些嗎?待他死后,要兄長一人孤獨、寂寞痛苦的度過千年的漫長余生嗎?為何人類總是如此的自私,只顧自己心滿意足便好?”影七沒有立刻回答墨玄不是針對他的質(zhì)問,過了一會兒才輕聲說道:“大概,是情不自禁吧!”“情不自禁嗎?”墨玄搖搖頭,臉上浮現(xiàn)出冷意。影七低頭看了一眼小虛情,突然說道:“其實,也不是沒有兩全之法?!?/br>“嗯?”墨玄遞過來一個疑問的眼神。影七笑了笑:“人類也可以修煉,不是嗎?”墨玄失笑:“修煉哪是易事,天資、機遇、努力缺一不可,那個人類……”墨玄說著,臉上突然露出詫異的神色:“怎么回事?”他從空間芥子法寶中取出一枝已經(jīng)枯萎的樹枝,他本以為這樹枝早已經(jīng)死了,但是卻在剛才感受到了一點點生機。影七在墨玄拿出樹枝的那一刻就呆住了:“這是什么?”遺忘的記憶猝不及防的從深海之下浮出水面,影七身體晃了晃:“你手里拿的是什么?為什么你手里會有這個東西?”墨玄驚訝疑惑的看向影七。附近的空間一動,秦無言突然